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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报复

李将军和刘将军都,现在闹兵变的不是倪宽一个一舰队的官兵一共才五千多人,根本没办法派出士兵来帮助徐大人。李将军还,如果徐大人要从海路返回山东,他是可以效劳的。刘将军则,徐大人应该尽快电高北京,要求中央调停这件事!”余志达垂头丧气的把话了出来。

徐邵文叹了一口气,但是脸色却依然镇定,其实他心中也是有推测,在这个风头浪尖上,就算李鼎新欠自己人情再大,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来帮自己。李鼎新的话还算是很客套的,而刘冠雄的话,却是充分表明了北洋军阀资深老一辈的对少壮派一步登天的不满了。

“徐大人,现在怎么办?”一旁,陈森拧紧着眉头问道。

徐邵文沉思了一下,最终道:“没办法的办法了,电报给南京,以我徐邵文的名义,请求宣武上将军冯国璋大人,尽快派兵入沪调停。”

“什么?可是,冯国璋会答应吗?”陈森吃惊不,原来徐邵文之所以保持镇定,心中是这个想法!

徐邵文是知道冯国璋在袁世凯称帝前后的心理变化的,自从袁世凯欺骗了冯国璋之后,这个原本是北洋三杰的老人,就对袁世凯反目成仇了。在袁世凯忙着称帝的时候,冯国璋则很低调的开始积蓄自己的实力。

杨善德是总统系的人,现在他率部打到上海来了,也就袁世凯的实力在重新扩张。冯国璋既然与袁世凯反目成仇了,这个时候就一定会趁着杨善德把淞江兵调动的时候,派兵去侵占苏州。如此一来,冯国璋倒是一举三得了,不仅扩张了自己的势力,还消弱了袁世凯的心腹,同时也帮了徐邵文一把、卖了一个巨大人情。

徐邵文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必定他不是冯国璋,一切还要看这个大人物的定夺了。

“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在电报里我们可以答应冯国璋,事成之后我愿意给与报酬,送他四门德国大炮,外加两千炮弹。”他缓缓的了道。

“好吧,我马上去。”陈森也知道这个时候一切渺茫地希望都要争取,他完之后立刻就向美国领事借电报机去了。

深夜九四十分地时候。南京收到了来自美国领事馆地电报。冯国璋看着徐邵文请求调停地文辞。倒是忍不住乐了起来。没想到一开始叱咤风云、分治山东地后起之秀。在短短十几个时地时间。就已经被逼地躲在了美国领事馆了。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这次也算是能让他长长教训。”冯国璋呵呵地笑了道。不过对于徐邵文地大方倒是还有几分好感。上次山东问题地时候。这个年轻人眼睛不眨就把几千支步枪和十二门大炮送了出来。而现在又愿意再送四门德国大炮。算是很会揣摩心思了地人了。知道直系现在正是扩兵之际了。

不过冯国璋倒是认为。如果自己即便想要更多地好处。徐邵文在这个时候都不得不答应。当然。他现在不会这么趁人之危。毕竟徐邵文这个棋子在自己之后地计划中还是有很大作用地。现在还得给对方保留一个好印象。

当即。冯国璋立刻令人电报给南通地第1。让韩玉国和张延光立刻率部从嘉定区进入上海城内。目地是解除城内所有士兵地武装。同时。他又给了昨天刚派往常州地师景云了一份电报。让其与常州田献章地驻军一同向苏州境内压进。先占领苏州辖下地太仓、昆山。对杨善德施压。

韩玉国和张延光的第1部队早就已经准备完毕了,趁着杨善德不注意的时候,全军已经悄然抵达上海北面郊外的新镇地区。当他们接到命令之后,立刻跑步前进,进入了嘉定区。

守在嘉定地区地倪宽的部下,根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全部制服了。

而这个时候,杨善德和倪宽地部队正在城内搜捕督军署军官,顺便进行着抢劫淫虐的不法活动。韩玉国和张延光地士兵开进城来之后,但凡遇到不是本队的士兵,全部都上前一顿猛揍,大冬天还拔了人家地军服,然后就地捆在路边。

在这个动乱的深夜,杨善德、倪宽的士兵也分不清韩玉国、张延光的士兵是哪一路人马,所以压根儿就没有提高警惕,还以为是自己人。趁着这个盲,韩玉国和张延光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就扫清了上海城内大部分士兵。两个时后,上海城大街两边到处是被捆绑起来同时也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士兵。

趁着上海城大部分街区被占领下来的时候,韩玉国和张延光也纵然了士兵去抢劫了一番。不过,他们几乎有一大半是直接从杨善德、倪宽的士兵手里抢夺财物的,这些第一批强盗在被拖出来的时候,身上掉落的值钱物什还不少,索性就大义凌然的充公了。不过,韩玉国和张延光虽然允许士兵抢劫,但是绝不允许士兵凌辱妇女,如果一经现手下有人造次,立刻拖到街上枪毙。

杨善德和林祖年等人正在镇守使署衙忙着善后工作。杨善德一边想这措辞,一边让副官拟定明日安抚上海城的布告,而林祖年和倪宽则在研究如何处置督军署的军官,并且还打算冲到租界里去抓徐邵文。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几个士兵踉踉跄跄的跑了进来,因为镇守使署衙刚刚拿下来,署衙里还是一片混乱,所以没有士兵提前来通报。这几个士兵还没停稳脚步,就喘着粗气大叫着:“不好了,不好了,有一支部队杀到城里来了,好一些弟兄们都被他们抓起来了。”

杨善德怔了怔,愕然不,道:“怎么回事,什么部队?”

“不知道,天太黑没看清楚,我们还以为他们是自己人,但是他们一进城就到处抓我们的人。抓起来就一顿揍,然后还缴了械、拔了衣服捆在大街上。”一个士兵一脸哭丧的道。

这时,听到动静的林祖年和倪宽也走进了房间。倪宽诧异的问道:“怎么回事?上海郊区大路我都安排了岗哨了,我这边可没收到任何其他部队开进上海的消息呀?”

“不知道呀,长官,现在被这伙人抓走的弟兄,少也有一千七八百人了。”士兵一脸急相,苦苦的道。

“混账东西,你们都吃长大的,就这么被对方抓走?”杨善德怒不可遏,上前就给了士兵一巴掌。

“长官,这……这……我们也没想到呀,弟兄们可都在抢……不是,都在搜捕乱党呢,他们就突然出现了

一脸委屈地道。

杨善德与林祖年、倪宽等人对视一眼了,似乎情况不对劲了。不过他们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这支部队是从哪里来的?徐邵文难道会变戏法,一个瞬间就把山东的部队调回上海来了?

“走,集合所有弟兄们,去会一会这路人。”杨善德冷冷的了道。他完,率先走了出去,可是与此同时,另外一个士兵匆匆的跑了进来,正好与自己撞了一个满怀。“他妈地,你瞎眼了?”

“长官,长官,有电报。”士兵连道歉都来不及,连忙递上了一份电报。

杨善德一把接过了电报,快速的看了一眼。他顿时大惊了起来,双手将电报展平整了,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突然,他狠狠的将电报摔在了地上,恶狠狠的骂道:“冯国璋!他竟敢派兵占领太仓和昆山?他什么意思!”

这份电报是杨善德还在苏州的部下来地,内容就是在半个时前,常州的田献章率部偷袭了太仓和昆山两地,双方生了交火,但是太仓和昆山的守军寡不敌众,被迫撤退了。

杨善德胸口因为情绪地激动而起伏不定,他刚准备让士兵去回电报给冯国璋,质问这是什么意思。可是话还没开口,又有一个人跑进了房间,这次是电报员直接过来了。

“长官,南京宣武上将军府来电报!”电报员急切的道。

杨善德飞快的拿过了电报文件,就连站在一旁的林祖年和倪宽等人都忍不住凑上前来看。电报地内容是冯国璋要求杨善德立刻从上海撤出军队,并且还表示他派出一个团的兵力来上海,是接到鲁、沪巡阅使徐邵文、上海镇守使李振宁的请求,特地前来调停双方争执。

这个电报内容如果按照严格的文书形式,语意完全是自相矛盾。前面勒令杨善德撤兵,后面却又表示自己是来调停,这分明是借着调停的照面,但是却和督军署人一起视他杨善德为敌人了。

“好一个冯国璋,派兵占了我的地盘不,还先调了一个团地兵力来上海,然后才给我电报,这摆明了是要和我杨善德作对了。”杨善德气得咬牙切齿起来。

林祖年和倪宽都紧张了起来,在这个时候冯国璋插进一脚,那上海整个大局又会生巨变。他们辛辛苦苦谋划了这么久,并且眼看胜利在望,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差池,那可就绝对是万劫不复了。只是他们怎么都想不通,冯国璋与徐邵文交情根本不深,而且徐邵文还抢了原本属于直系管辖的山东,在这个时候怎么可能直系还会出面帮徐邵文呢?

只是林祖年和倪宽根本就不知道,当年为了山东问题徐邵文是私下前往北京会见过冯国璋地,对于山东问题的内幕自然更是不了解了。

“杨大人,现在怎么办?”林祖年有些乱了阵脚,连忙问道。

“我们集合人马,先把上海城控制住吧,大不了先和冯国璋地人打一场,以我们现在的兵力还是可以一战地。”倪宽试探的道。

“集合人马打一场?哼,就算拿了上海,我苏州可是要丢了!上海这个势力复杂的地方,不要也罢。”杨善德心里很清楚,冯国璋做事还是很有分寸的,直系的军队现在只拿了太仓和昆山,但是如果自己不理会冯国璋的警告,继续在上海纠缠下去,那么直系的军队就会毫不犹豫的直接开进苏州去了。

这个时候不是他不愿意拿上海,而是冯国璋来了一出围魏救赵,逼得自己根本没的选择。他完,命令自己地副官出去集合部队,准备退出上海。

林祖年和倪宽彻底慌了神,杨善德如果这一走,督军署在直系军队的帮助,又会重新取得上海的统治权。林祖年是绑架过李月如的,而倪宽在上海大营是打死了好几个督军署军官的,他们和徐邵文、李振宁之间地梁子,可是结为死敌了。等到督军署重新取得上海大权,也就意味着他们的末日不远了。

两个人立刻追上杨善德,苦苦哀求着一定要帮他们一把。杨善德只留下了一句话:“你们现在赶紧收拾东西走人吧。”

韩玉国、张延光的士兵在控制了上海城区之后,将部分军政机关又夺了回来,最后他们两个人将上海警察局暂时设为总部,然后派遣士兵在大街巷上进行戒严。在凌晨三的时候,基本上上海城区恢复了平静,杨善德派了一个人来警察局通知了韩玉国和张延光,表示自己立刻会撤出上海,希望直系军队能放了街道上被捆绑的部下。

韩玉国笑着回复了,人可以随便带走,但是衣服和枪都丢掉了,没办法还给他们。

杨善德也不在乎这几杆枪,他现在心里着急地是自己老窝苏州,于是匆匆带着部下去街道上把那些拔光衣服冻得半死的士兵救了下来,然后匆匆向城外退去了。他原本还打算在青浦新兵营里把仓库储备的弹药、大炮、迫击炮和重机枪都抢走,但是韩玉国和张延光可不笨,派了一个营地兵力一路跟在后面,根本就没给去青浦新兵营的机会。

到了凌晨四的时候,江南制造局的军政大街上只剩下了倪宽地几百号人。这些士兵依然干巴巴的按照指示坚守在这里,但是他们却不根本不知道,倪宽、林祖年等长官们早就趁着杨善德集合部下的时候,跟着一起逃走了。

忙了一晚上,韩玉国派了一个副官去了虹口租界的美国领事馆,通知徐邵文上海已经恢复正常了。

徐邵文从电报到上海哗变平息,这才十几个时不到,他总算感到了冯国璋果然是一个老狐狸。如果冯国璋不是早先就知道杨善德要对上海图谋不轨,以他在南通最近的兵力要开到上海来,起码得一天一夜。

看来,这个老将军是算准了自己会去求他,所以早就做好了准备。但是从这一也可以看出,冯国璋既然早就愿意帮自己了,那么肯定是事出有因的。只是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欠冯国璋地这个人情也是落下了,剩下的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一夜地风波,总算在第二天阳光升起的时候烟消云散。

上海大街上到处都是邋遢狼藉地景象,被砸烂的摊铺,从民居里争夺散落地家具,还有许许多多被践踏的军服。原本繁华的城市,倒是有一种大灾难过后的凄凉。

徐邵文在韩玉国、张延光的帮

重新夺回了督军署、115师师部和镇守使署衙。军警士兵和警卫署的两百名警卫又重新拿上了枪,成为了他的直辖部队

至于昨晚叛乱的上海驻军大营士兵,在郊区做岗哨的,听叛乱失败了也脱了军服逃走了,至于傻乎乎坚守在军政大街上后来被直系军队镇压的几百号人,则全部被关押了起来。

督军署的军官们也从军警营大牢里放了出来。经过这一夜,他们依然没有屈服在淫威之下,倒是让徐邵文看出了他们的忠诚。

从早晨一直忙到下午,总算统计出了整个上海军民的损失。

上海大营和督军署的军官,被射杀了十五人,其中有三人是因为流血过多没有得到救治而牺牲的,受伤的军官和士兵超过一百五十人。而上海无辜的民众,则累计有了两千多户人家受到袭击,死亡两人,受伤不计其数,财务直接损失超过五万。

此外,督军署的十几万美元现款,也被杨善德抢走了。不过让徐邵文稍稍松了一口气的,青浦新兵营的储备武器装备没有遗失。

下午三,徐邵文召开了一个记会议,做为一个穿越,他很明白及时公布消息、引导舆论站在自己立场上,是十分重要地举措。在记招待会上,他公布昨晚叛乱的损失情况,将杨善德、林祖年和倪宽这些人列为了叛乱分子,同时也对自己没能保护好民众安全而做出陈恳的道歉。

徐邵文还借这次记招待会,宣布了弥补措施,镇守使署衙和督军署会在六天之内统计完毕受袭民众的名录,然后每户人家补贴三十块大洋,而在叛乱中死人的两户人家则补贴五十块大洋。

至于督军署地军官,每人每月加三块钱的俸禄,受伤医疗费用全部由督军署承担,遇难每人放一百块大洋的安家费。此外,青浦新兵营的士兵以及上海驻军大营没有叛变的士兵,每人奖赏二十五元。

在记招待会结束地时候,徐邵文故意安排一个记提问这些巨额的赈济款督军署会不会如实下。他珍重的做出了回答,虽然督军署被杨善德窃走了十多万美元地现款,但是即便向银行贷款,也会如期如实的将赈济款下达。

如此一来,杨善德很快就会成为江浙上海地区民众眼中的坏人,而徐邵文所代表的督军署少壮派军官,则成为了此次叛乱地受害,并且给民众留下了极其良好的印象。

晚上的时候,徐邵文在督军署办公室里,和一众军官讨论该如何处理这些叛乱的士兵。

经过裁定,将开枪射杀军官的士兵,以造反之罪判处死刑。而情节轻微、只是受人教唆的士兵,则受仗刑十三,罚四个月军饷。

对于这批叛兵地审问是一项大工程,他决定派出专审团,将士兵分开审问,由士兵做污证人,供认那些是杀过人的。

经过刑法放出来地士兵,只有少数是不服气的,但是大部分都对徐邵文感恩戴德,认定督军署是赏罚分明地,决定好好改过自新。

当天晚上八的时候,徐邵文还急匆匆地赶往了虹口租界,会见了被软禁多日的上海驻军大营的原部军官,足足花了一个时的时间,来向他们道歉,并且告知了昨晚林祖年、倪宽等人叛变的情况。

之后,他下令释放了这些军官,并且告诉他们,如果愿意投效督军署,则可以在三天之内来督军署武官处报道,自己将保证尽量让军官们官复原职。

事实上这些军官当中有一部分是相当不满徐邵文的,但是当他们被释放了之后,才现整个上海几乎遭受到了蝗虫的洗劫。其中不少军官原本就是上海人,他们的老家都遭到了杨善德、倪宽纵然士兵的抢劫,于是在心中充满了愤恨,同时也感激徐邵文的补助。

在这些军官的动员下,几乎大一部分人都愿意投效督军署,而只有少数军官选择了离去。

经过这一次叛乱,督军署的军官也出现部分了短缺,而恰巧这个时候这些郑汝成原部的军官加入,让上海督军署和驻军大营再次充实了起来。

在忙完释放这些软禁的军官之后,徐邵文准备回到督军署。可是在路上突然遇到一个人踉踉跄跄的拦下了车队,警卫人员立刻警觉起来,快速的冲出去了四个人,把这个拦路的狂徒给制服住了。

“等等,我要见徐督军,我要见徐督军。”这个人满身污垢,不过还是可以看出他身上穿着的是一身上海大营军官制服。

徐邵文从车窗探出头来,看了看前面生的情况,问道:“怎么回事?”

“大人,这个人要见你,不过看他一身脏兮兮的军服,好像是上海大营造反的士兵。要不要直接抓到军警大牢去?”警卫队长回答道。

“徐督军,我不是造反的士兵,我是7旅的副旅长张宽,电报通知督军署倪宽造反的人,就是我呀。”这个脏兮兮的军官马上扯开嗓子大叫了起来。

“住嘴!”警卫队在踢了这个人一脚,看他脏兮兮的样子,就知道是被直系军队拖出暴打过的,这样地人肯定是造反分子。

徐邵文怔了怔,据陈森所,到现在为止的确还没找到电报给督军署报信的人是谁,7旅的旅长曹振邦被打死了,所有旅部的军官也都被抓起来了,军营里也没有人看到谁过电报。

这个人突如其来地自称副旅长张宽的人,竟然自己是电报的人,这其中一定有故事。

他打开车门走下了车,在警卫的陪伴下走到了张宽面前。他打量了这个人一会儿,似乎对方这几天都没吃饭了,一副困顿不堪的样子,但是双眼却充满了精神。

“你叫张宽?7旅地副旅长?”徐邵文问道。上海大营被替换的军官是李振宁安排的,所以他对此并不清楚。

“是地,7旅长是曹振邦,我和他很熟的,他临死的时候,让我通知督军署。”张宽全身瑟瑟抖着,这12月份的上海天气可不算温暖,他地军服已经残破不堪了。他颤颤巍巍的把生在上海大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徐邵文一遍。

听完张宽的描述,徐邵文倒是觉得合情合理,他叹了一口气,最后问道:“就算你的是真地,我也没办法相信,除非你有证据或证明人。”

“证明人?老曹都牺牲了,不过……我记得还有几个受伤的团长和营长,他们应该能为我作证地。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张宽焦急的问了道,他自己做了好人,可不想在事后却被冤枉成坏人。这种

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7旅有一个营长重伤不治,已经牺牲了,其他人因为失血过多,还在昏迷中。如果你要他们帮你做证明,恐怕在他们恢复过来之前,还得委屈你一下了。”徐邵文叹了一口气了道。

“什么?徐大人,我……我真地没背叛督军署呀,电报真的是我地。”张宽一阵失望,忍不住哭了起来。他前天从大营里逃到城里的时候已经深夜,没想到上海已经被叛军占领,于是自己准备找个地方躲起来。

可是好景不长,直系军队忽然又从天而降。张宽差被直系军队当成是叛军,被几个直系士兵一直追到巷里。好在他交出了武器连同钱财之后,才没有挨揍,只是象征性的把衣服拔了。

他不知道直系军队来到上海是干什么,还以为是冯国璋趁火打劫。所以这两天他一直躲在上海郊区的贫民窟里,一东西都没有吃过了。直到今天下午才听直系军队是来帮助督军署夺回上海的,才从郊区来到城内。

张宽原本打算去督军署找徐邵文,但是却现大街巷上全部都是戒严靖难的士兵,有一个军警看到他的时候,还追了过来。好在他跑得快,要不然就直接被关到大牢去了。

经过了一番打听,他才知道徐邵文今晚要去租界,于是就在租界分界线这里等候了。现在却连徐邵文都不相信自己,那么自己真的是穷途末路了?

“你既然电报是你的,那么你能电报的内容吗?”徐邵文突然问了道。在看到眼前这个人痛苦绝望的表情之后,心中渐渐有些相信他了。

张宽怔了怔,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道:“徐将军,其实我的莫尔斯电码不是很熟悉,那次我的电报,因为有三个码段的字是错误的,这个您可以找人去核对。”然后,他有把自己原原本本的电报内容,一字一字的了一遍。

“张旅长,真是让你受苦了。”徐邵文连忙上去扶起了张宽,然后脱下了自己的军披,亲自给张宽披了上去。

“大人,您相信我了?”张宽不由的一阵激动。

“其实,电文内容有没有错我不知道,但是我依然相信是你的。”徐邵文郑重的道。

他其实是看过那份电报的,电报员也指出了的确有几段电码有歧义。现在之所以告诉张宽自己没看过,是为了显示自己对其的重大信任。像张宽这样原来是倪宽的旧部,却在变节投诚之后,依然死心塌地的为督军署效力,这种人还是值得培养的。

“徐大人!”张宽简直就要哭了出来。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7旅地旅长。你是好样的,希望以后你能保持自己的立场和忠心。”徐邵文丝毫没有犹豫,当即就给张宽提升了官职。

张宽感激涕零,立刻站直身子,向徐邵文敬了一个礼,道:“多谢徐大人,张宽一定不负所托。”

徐邵文让张宽跟着自己一起上了车,先安排他到军警营洗洗行头,吃了一顿饱饭。然后他让余志达给张宽拟定一份升任书,并且赏了五十块大洋。他相信,张宽日后会对自己更加忠心,同时让他留在上海大营掌控一个旅,也能让自己更能把上海军权控制在手了。

在料理完张宽的事情之后,时间已经是深夜凌晨了,两天两夜没合眼的徐邵文终于觉得疲困不已了。他返回了督军署地官邸,正准备休息的时候,忽然李万齐派来一个下人,告知李振宁在医院苏醒了。

徐邵文顿时又精神了起来,他连忙又穿好衣服,带上警卫员准备前往医院。在上车的时候,他向李家下人问了道:“二姐的情况怎么样了。”

“呃……”李家下人显得有些不自然起来,支支吾吾半天之后,了道,“二姐已经醒了,大夫已经看过了,是二姐因为绝食所以体力不支晕倒了,只要调养一段时间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徐邵文看着李家下人的神色很古怪,多了一份心思,追问道:“既然二姐没事,为什么你话还带着难色啊?”

李家下人更是慌张了起来,连连道:“没……什么,老爷……老爷只是对二姐很生气而已。”

听到了这句话,徐邵文倒也没多想什么,也许是李万齐在货地时候惊吓了下人,所以这个下人才会心忧忌惮。而对于李万齐为什么火,他只是猜测李万齐是责之切骂之深,希望李月如以后更心罢了。

徐邵文来到医院,这个时候已经是快到凌晨两了。医院对于鲁、沪巡阅使的到来还是很郑重的,毕竟现在徐邵文已经是全上海地英雄人物了,就连一些不识事的护士,都聚在门口想要一睹这个年轻督军的样子。

早先徐邵文派了许多士兵在医院附近戒备和保护李振宁,但是前天叛乱的时候,士兵们都被缴械了带走了。好在杨善德、林祖年等人在医院方面强烈抗议下,没有进入医院里搜索李振宁,当时他们已经认为李振宁是笼中之物了。

在医生地带路下,徐邵文来到了李振宁在二楼的病房,李万齐和福伯整夜都守在这里。而李振宁刚刚苏醒过来,身体极为虚弱,不过意识还是十分清醒的。

“医生,”在病房门口,徐邵文先一步问了道,“李振宁的情况如何了?”

“李长官刚刚苏醒,按照以往的病例来看,应该是渡过危险期了,但是子弹毕竟伤到了内脏,要好好调养,可能一个月之内不能做任何运动。”医生简单的介绍了道。

徐邵文了,舒展了一口气,然后敲了敲病房地门走了进去。

李万齐看到徐邵文连夜赶来,心中很是欣慰。在经过长子受伤、幼女被劫持,以及前天晚上的大动乱,他已经再也没有以往那股大家风范了,满脸地愁容显得一副落魄的样子。

“文远,你来了,”李万齐也知道徐邵文刚刚经受大变故,语气惆怅不已,迎了上去重重地拉了一下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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