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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那时候的爱情,为什么就能那样简单6

有时候,我们总觉得时间过得很慢,看着手表等秒针走完一个圈也才过了一分钟,有时候我们却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不过一眨眼,就几个月过去了。

苏珩觉得没多久之前他们还热汗淋漓地站在太阳底下军训,她甚至还晕倒过,可这会儿经过三次月考之后便已经寒风凛凛了。

一年快到头了,圣诞节也到了。

安馨是文娱委员,一早就在策划圣诞节该怎么过。许子心最关注的就是这些,便整天拉着苏珩和安馨一起讨论,可想来想去却也觉得只有窝在教室里唱几首歌,表演几个节目。

不过许子心想出一个好主意来,那就是大家每个人买一份礼物,然后全都放进一个大大的箱子里,以击鼓传花的方式来依次轮流,轮到某个人就可以从箱子里抽出一个礼物来。

安馨很赞同这个方法,在圣诞节前夕和小杨老师报备了之后就在班级里说了。

大家也很热情,一个个都说这主意好,然后各自都和要好的朋友讨论着什么时候一起出去买礼物。

苏珩这周末没回家,准备和许子心一起出去逛街买礼物,而且在许子心的强烈要求下,苏珩去了她家住。

两人窝在电脑前找了部韩剧看,韩剧名叫《我的女孩》,看到一半苏珩说:“男配角好可怜啊。”

许子心笑笑:“男主角都是给女主角爱的,男配角呢,都是给我们观众爱的!对了,这个男配角还演了部电影哦,叫《王的男人》。”

“啊,是女王?”

许子心神秘一笑:“王当然是男人啊。这部电影是韩国版的《断背山》呢。”

“断背山?”苏珩默默地重复了一遍,然后蓦地捂起了唇,低低地出声问,“你是说男人和男人吗?”

“哈哈哈。”许子心笑,“阿珩你好搞笑啊,难道不知道这世界上有gay的存在吗?”

“听是听说过的。”

“其实也没什么啦,不过是性取向不一样,你要知道,爱情是可以跨越一切的!”许子心道。

这会儿轮到苏珩笑了:“心心,你这样子好像已经经历过刻骨铭心的爱情了一样。”

“唔,一定要经历才行吗?不过,早恋什么的好像还不错。”许子心抿着唇笑,不知道想起了谁,脸上竟然冒出了一丝红晕。

苏珩取笑她,许子心怎么甘愿被苏珩取笑,两人打打闹闹地在床上互挠痒痒,最后还是苏珩忍不住求饶:“好了心心,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说了,再也不说了。”

第二天,两人去了街上的小饰品店买礼物,许子心挑了个玩具笔袋,是流氓兔造型的。而苏珩买了一套风景明信片,她喜欢其中一张蓝色天空白色云朵图案的,因为那张明信片的右下角有个小小的“安”字,她准备到时候把那张先拿出来自己收藏。

两人买好了礼物后便开始胡逛,那个年纪的小女生都是喜欢打扮自己的,所以她们很喜欢看一些头箍耳饰手链之类的,可高中不允许戴饰品,所以也只能看看不能买,最后两人只能分别买了个有着极长棒子的五角星蓝色棒棒糖,才觉得弥补了一些心中的空缺。

走出这家饰品店的时候,许子心觉得有个熟悉的人影从她面前走过,急忙叫了声:“安馨?”

安馨回过头来,看到许子心和苏珩也是笑:“你们也来逛街了啊?”

“是啊,”许子心拉着苏珩走过去,“不是来买礼物吗?这位是……”她指着站在安馨身边的一个高个子帅气男生问。

一向落落大方的安馨居然脸红了,难为情地指了指男生说:“蒋经纬。这是我朋友,许子心和苏珩。”

蒋经纬?苏珩听到名字便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安馨喜欢的打篮球的高二学长,他们居然在一起了?

蒋经纬和陆维安的气质差不多,不过蒋经纬显得更文气一些,并不像陆维安那样淘气,他笑着对许子心和苏珩问了好。

许子心冲安馨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继续逛哈,我们走了。”

等走远了之后,许子心又回头看了一眼,对苏珩说:“安馨真是厉害,这个蒋经纬也算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篮球队的队长,没想到居然……”

苏珩笑着说:“安馨也很不错,人漂亮又善良,成绩也好。”

许子心听了点她额头:“我觉得你这人有一点不好,总是夸别人夸得跟天仙似的,却总觉得自己是丑小鸭,你说安馨漂亮善良,你自己不漂亮不善良?”

“那她真的是很漂亮很善良啊。”

许子心恨恨地说:“我又没说她不好,我的意思是你也很好,别老是妄自菲薄。”

苏珩抿了抿唇,没说话。

“朽木不可雕也。”许子心说。

圣诞节那天,小杨老师牺牲了她的一节历史课,和最后一节班会课连在一起给学生举行了一次圣诞会,还因为怕自己在场大家不自在,特意没到教室去。

那会儿学生都很喜欢表现自己,有唱歌的,有跳舞的,也有几个同学组成一组演小品、演双簧、演相声的,虽然演技稚嫩,舞技平平,大家却都看得津津有味。

就好像是小时候过年,大家可以端坐在电视机前看春节联欢晚会,而长大了还会有多少人喜欢那些节目呢?

圣诞会的最后是击鼓传花环节,也是大家一直翘首以盼的节目。

苏珩的运气很好,居然第一个就轮到了她。

苏珩早先有偷偷看过陆维安准备的礼物,知道是一本他亲笔写了赠语的硬壳笔记本,所以她在箱子里摸索了好一会儿,等摸到类似笔记本的时候,急忙拿了出来。

看到实物的时候,苏珩才松了一口气,总算没有拿错。

赵鹤立眼尖一下就看到了这是陆维安的礼物,便叫道:“这不是陆维安的笔记本吗?”

苏珩听到这句话后是确确实实肯定了,心中一喜,面上却是半点儿没表露出来,只是像往常一样低着头走回了座位。

趁着别人没发现的时候,她偷偷地翻开第一页看了陆维安写的赠语。

“当你错过太阳而流泪,你也将错过群星了。你要相信,天空虽不曾留下痕迹,但你已飞过。”

这是泰戈尔的句子。

苏珩轻轻地合上笔记本,然后将手心放在本子上,嘴角扬起,露出了一个笑容。

许子心的笔袋被楚凡拿到了,苏珩的明信片被尤绍拿到了,而许子心则拿到了赵鹤立的一个流氓兔玩偶,她还笑着对赵鹤立说:“阿鸡,没想到我们挺心有灵犀的,居然都买了流氓兔。”

赵鹤立拍了拍流氓兔的头,说:“你可要好好待我儿子。”

许子心骂了句滚,然后说:“阿鸡,你怎么可能基因变异生出兔子呢?要生也该生出鸡崽啊,哈哈哈!”

赵鹤立恨恨地瞪她。

许子心见楚凡拿着她的笔袋便过去说:“我不知道你会抽到,这个东西好像是女孩子用的呢。”

楚凡双手紧紧抓住笔袋,好像是怕许子心要收回去一样,他憋了很久才憋出了一句话:“没、没关系的。”

许子心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只说:“那就好,喜欢就好。”说完,她就转身去找苏珩玩了,她有些羡慕苏珩拿到了陆维安的笔记本,那个本子看起来就很不错,听说是陆维安爸爸从国外带回来的呢。

苏珩一直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可没想到一个学期竟然也快结束了,经过几次月考之后,期末考的时候她也没觉得紧张,就是她老是会不自觉地看陆维安的背影。

她也知道自己能这样肆无忌惮地看他背影的时间不多了,经过一个学期她的文科成绩越发好,而理科却一直徘徊在及格线或者七十几,到了高二她必选文科,而他必选理科,那时候两人便不再会同班,那唯一一个月一次的近距离接触也就再也没有了。

苏珩不是不失望的,可她却无法为了陆维安选择理科。

她不能为了自己一厢情愿的喜欢而这样,她有太多需要顾忌,比如父母,比如未来……

所以,她格外珍惜这段能和陆维安靠近的时光,其实她更喜欢夏天,因为夏天她甚至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汗水味,有些微咸却不难闻,大概因为这是她喜欢的男生的味道。

期末考试苏珩考得不错,理科虽然不好但父母却没怎么说,因为她注定要学文科的,所以高一时候的偏科他们并不在意。

寒假的时候,初中同学举办了一次同学会,林清叫了苏珩,苏珩却以自己要走亲戚拒绝了,她不知道为什么要拒绝,可接到电话的那一刻她产生了抗拒的心理。

苏珩家亲戚多,从年初一到十四几乎每天都在亲戚家做客,吃得多了,她原本稍显瘦小的身材渐渐丰腴了些,最明显的表现在她的胸部。

苏珩随母亲,胸不大,所以她到了高中还一直在穿棉质的小内衣,许子心有一次看到了还取笑她来着。

回到学校后,许子心往苏珩的胸前袭了一把,笑:“一个月不见长大了点儿啊,哈哈哈!”

苏珩急忙往后躲,笑骂:“流氓。”

这个学期一开学赵鹤立就春风得意,许子心好奇得紧,就问尤绍他们赵鹤立受了什么刺激。

尤绍哈哈大笑说:“他可不是受了刺激吗!花了半年的时间追的女孩子终于答应他了!”

许子心瞪眼睛,说:“哪个女孩子这么没眼光居然瞧上他了?”

“就是九班的杨诗妍,我们一起上体育课的。”

许子心想了想说:“就是那个打太极打得特好,体育老师让她领打的那个?”

高一上半学期的体育课是学习广播体操的,一群人好不容易等到下半学期,以为可以自由选课了,却没想到学校居然要求学生统一学习太极拳,什么一个西瓜切成两半,你一半他一半的,没几个人能做好。可那个杨诗妍却好像事先学过了,打得有板有眼的,惹得上了年纪的体育老师极喜欢她,差点儿拿她当亲孙女看,她长得又好,所以老师便让她站在最前面做领队。

尤绍一拍手说:“就是她。长得还挺不错吧,不知道怎么就上了阿鸡那条贼船了!真是便宜他了!”

许子心哼哼两声说:“那是!”

赵鹤立去九班做模范男朋友去了,快上课才回来,听到尤绍和许子心在编排他,急忙说:“你们说谁呢?谁是贼船啊!

许子心才不给他面子,当即就说:“说得可不就是你!”

“哼哼!人妍妍是被我的锲而不舍打动的好吗!”

“哟,”尤绍特意学着他说话,“还妍妍呢!啧啧。”

赵鹤立咬着牙扑了过去:“好你个尤绍,等你谈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尤绍急忙躲开,两人闹在一起哈哈大笑。

这时却有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轻咳了两声,然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你们俩干什么呢?谁谈恋爱了?尤绍?”

两人一直旁若无人地闹着,连许子心什么时候回座位的也不知道,连上课铃声什么时候响起的也不知道,连他们的语文老师老猪什么时候走进来的也不知道。

三班的语文老师姓祝,大家暗地里都叫他老猪。老猪人挺和蔼的,有次不小心被他听到有人叫他老猪也没恼,只说自己怎么也才三十几,怎么就成老猪了,怎么说也该是小猪啊。说完,他还摸了摸自己的地中海头,然后大家哄然大笑。

老猪看着赵鹤立和尤绍讪讪地回了座位,还忍不住问:“刚是说尤绍谈恋爱了吗?”

尤绍满脸通红,辩解道:“我没有!”

老猪了然地笑笑,推了推眼镜架,说:“你说有我也没想怎么着,这么着急干吗?再说了,你们这年纪吧,青春期,也是躁动期,交个朋友什么的都是正常的,别影响成绩和做出什么不对的事情就好,你说对吧?”

尤绍脸红得跟要烧起来一样,一句话没说。倒是赵鹤立在全班隐隐的笑声中大声说:“对,祝老师您说得太对了!”

全班人再也忍不住全都笑了起来。

一整节课尤绍都低着头没敢抬起来,等下课了还特意拦住了老猪认真且严肃地说:“老师我真没谈恋爱,你别听赵鹤立瞎讲。”

老猪意味深长地拍拍他肩膀说:“没关系,我会对你们小杨老师保密的!”

看着老猪翩然远去的身影,尤绍想捅自己一刀,不对,是捅赵鹤立一刀的心都有了。

可那时候我们都不知道,有些事情若是不存在,那么便不需要一次又一次地强调,有时候能骗得了自己,却始终骗不了别人。

就好像尤绍在说那句话的时候他并没有想到,再过不久他也会遇到他生命之中的劫数。

每个人都有一道劫,只是早晚而已。

而苏珩的劫数,就是陆维安。

苏珩在寒假的时候把那张写着“安”字的明信片夹在了圣诞节那天抽到的属于陆维安的笔记本里,然后将它和那支被他用过的笔放在了一个铁皮盒子里,那个铁皮盒子是她放自己最珍爱东西的,阖上的时候,她好像藏起了心中的一个个秘密,也好像是藏起了属于她的青春。

纵然她明白陆维安永远都不可能有一日知晓她为他做的这些傻事,却依旧似尝了蜜一般开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