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社波才大营。
“赵弘这个混蛋,不但将宛城给丢了,并且十多万军队竟然一个月就丧失殆尽,还给官军送去了几万大军,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真想不通张曼成当初怎么就选中这个笨蛋当了副帅,真是用人不当”,得到南阳败报,波才忍不住大雷霆。
副帅邓茂见波才大雷霆,连忙挥手让前来报信的几名南阳败兵退出营帐去,然后满脸恭敬地对波才道:“姐夫,如今丁淮率军六万乘胜来解长社为皇甫嵩解围,我军是不是要分兵抵挡?”
波才眉头紧皱,摇了摇手,道:“不可,听南阳败兵所说,丁淮此人虽然在四路统帅之中年龄最小,却是最难敌对之人,若是我军分兵相抗,很可能会被其各个击破。而且丁淮、皇甫嵩皆是善战之人,我军之中除本帅之外几乎无人可与之抗衡,所以分兵之计乃是下下策。”
邓茂见状道:“那姐夫的意思是,放任丁淮和皇甫嵩合兵一处?”
“嗯”,波才满腹心事的点了点头,道:“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若是南阳战事能够再坚持一个月,皇甫嵩必然已被我军完全歼灭,到时我军则可与宛城黄巾内外夹攻,任他丁淮有三头六臂也是非败不可,只是,可惜呀可惜,张曼成若不早死,岂容丁淮小儿得知乎,可恨赵弘这个混蛋”
邓茂好像想到了什么,连忙对波才道:“姐夫,既然丁淮远途来援,我军何不在其必经之路长葛设下埋伏,出其不意,重创敌军。”
波才以一种“你是傻瓜呀”的眼光看着邓茂,心中不由暗叹,自己怎么就有这么一个傻冒级的小舅子,若不是看在你姐姐的份上,我早就让你去喂马了。邓茂被波才看得直毛,不知道到底自己的计策好不好,于是便问道:“莫非姐夫以为此计不行?”
波才懒洋洋道:“丁淮是什么样的人,刚刚在天石峡就以这种计策大败赵弘,岂能会去中这样的计,再者说,皇甫嵩也不是一个傻冒,我军一旦前去设伏,少了恐怕没有效果,多了则皇甫嵩会趁机难,此计大大不妥。”
邓茂听了不由一阵脸红,不敢再随便开口,生怕再被波才看不起。
波才沉思了一会,对邓茂道:“传令,全军撤回,在五羊坡结寨扎营。”
“五羊坡”。邓茂心头念了一遍。隐隐约约觉得这个地方好像有什么不妥。一时之间又想不到有什么不妥之处。只好按照波才地命令去集结大军。
五羊坡是在皇甫嵩大营东南方向地一个高坡。由于位置较高可以看到皇甫嵩大营地一切动静。并且坡上多是草木林立。便于隐藏己军地动向。确实是一个结寨扎营地好地方。但是这只是在一般情况下。若是在特殊情况生地时候。好地方反而会变成死亡地带。五羊坡就是这样地地方。
得到丁淮大败南阳黄巾。率军来援以及波才大军解散包围圈。全军驻扎在五羊坡地消息。皇甫嵩不禁松了一口气。说是一个月。其实自己地军粮只剩五六天之用。若是丁淮晚来几日。恐怕长社就是自己地葬身之地。
在后怕地同时。皇甫嵩更加佩服丁淮地智勇双全。左慈道长地弟子果然非同凡响。仅仅两战便几乎完胜地取得了南阳战事地结束。看来。此次平叛黄巾地功必然在此人身上。长社之战恐怕也是需要多依仗丁淮。
波才在五羊坡刚刚扎营完毕。丁淮地大军便已经到了皇甫嵩地大营。两军终于会合了。总兵力达到了八万多人。并且全军地士气空前高涨。虽然在兵力上比波才少了近六万。但是有丁淮、皇甫嵩两人同时坐镇。恐怕这场战斗会是一场持久地战斗。
皇甫嵩热情地拉住丁淮地手。道:“若非元常及时来到。恐怕嵩地这把老骨头就要长埋此地了。”
丁淮谦虚道:“即使丁淮不来,皇甫叔父必然也有破敌之策,波才之流岂是叔父的对手。”皇甫嵩与丁原是平辈论交,所以丁淮见了皇甫嵩是要以晚辈见礼的。
听了丁淮的话,皇甫嵩叹了一口气道:“也不是叔父夸大,对于那个波才,我还真没把他放在眼中,只是朱大人的突然战败,波才大军兵力骤增至十四万,将我三万大军团团围困于此,粮草水源皆断。若非十日前挖出了一口井,恐怕我们这三万人早就渴死了,哪里还能等到元常的援兵。”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皇甫嵩的话也只是随便说说,但是一旁的朱儶的面子上却挂不住了,连忙抱拳道:“若非朱儶大意兵败,皇甫将军也不会被困长社月余,待到剿灭黄巾,朱儶定然向皇上请罪。”
皇甫嵩一听,知道朱儶误会了,连忙道:“公伟误会了,嵩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当时事情太过于突然,才令嵩措手不及的,嵩并没有怪罪公伟之意,胜败乃兵家常事,岂能以一战而论成败。”也是皇甫嵩与朱儶关系并不熟,若是换成了卢植,皇甫嵩绝对不会出言解释的,并且皇甫嵩的话也不可能会引起卢植的误解,毕竟两人相交多年,彼此都很了解。
朱儶之前也曾听说过皇甫嵩的为人,知其从不说假话,于是也就放下心来。
说话间,三人走进了大帐,依次坐下。
皇甫嵩先夸奖丁淮一番,道:“元常以三万人马的劣势,仅凭两战便大败南阳黄巾十数万人,歼敌数万,收降数万人,已是威震天下,黄巾军听到元常的大名莫不闻风丧胆,元常可谓少年英雄。”
丁淮连忙谦让一番道:“此并非丁淮一人之功劳,乃是全军将士浴血奋战之功劳,淮不敢独享。”
皇甫嵩接着道:“元常谦虚了,现在元常到来之后,我军实力大增,可战之人也有八万,足以和波才一较高下。只是,三军之中必有统帅,此处还需元常号施令,以为统一调度,我与公伟定当服从。”
丁淮道连忙继续谦让道:“丁淮刚到,还未能熟悉此处战况,对于波才此人也是不甚了解,倒是皇甫叔父与其相持数月,这号施令之人非皇甫叔父不可。”这皇甫嵩也并不是想和丁淮争军队的指挥大权,而是两人官位相当,加上丁淮兵众,若是不能有一个统一的指挥,胜率极微。
皇甫嵩又数次相让,怎奈丁淮执意让皇甫嵩来指挥,推让了半天。后来,朱儶看两人推来让去,忍不住插话道:“义真和元常不必再相互推让,以儶来看,这总指挥可有义真担当,元常可为副指挥,也好统一调度。”
既然朱儶也这样说了,皇甫嵩也就不再谦让,顺势道:“既然如此,嵩就当仁不让了。”皇甫嵩和朱儶齐声道:“我等谨遵皇甫将军号令。”
于是,丁淮、朱儶便尊皇甫嵩坐了主位,两人分别在下坐下。
坐好之后,皇甫嵩道:“据探马来报,波才将军队驻扎在我军东南方的五羊坡上,此处地势较高,可以看到我军任何动静。而且波才之军几乎是我军两倍,一旦起攻势,我军必然难以抵挡,以嵩的意思,我军撤军五里安营扎寨,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朱儶和丁淮都是微微点头,齐声道:“将军虑事甚周,该当如此。”皇甫嵩的建议无疑是最正确的,情况确实如此,若不能及时退后,波才定然会动攻击,由高向下冲,官军必然占不得一点好处,只有退后扎营,才能避免此种情况生。”
皇甫嵩见两人没有任何意见,便马上下令,全军退后五里安营扎寨。
接下来,将会是一场二十万的大决战,孰胜孰败,将会全凭两军统帅的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