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我整个脑袋“嗡”的一下。
我和何哥相互看了一眼,都有些傻眼了,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惊慌和恐惧,因为我俩都知道,别说我们这栋楼,就是我们整个小区也没有18层。
整个小区的十七、十八层都分别用17a、17b代替。
“风子……怎么办?”
我心里也是惊慌地不行,这太诡异了,简直比一只鬼出现在我面前还让我不能接受。
这时我感觉到那股渗人的气息离我们又近了,我猛的把门一关,喊道“继续跑!”
说完我便带头又朝楼下跑去。
“等……等我”何哥也噼啦扑通的跟了上来。
可是我俩越跑越是心惊,这楼道还是丝毫没有见底的意思。
我俩终于又累地停了下来。
我走上前又一把拉开了楼道门,映入眼帘的依旧是18!
“怎么会这样?”我哆嗦着嘴唇喃喃道。
何哥也是两腿打颤浑身颤抖道:“我们是不是......碰到......‘鬼打墙’了?”
“鬼打墙?”我也犹豫了。
我咬牙把门一关,掏出一张符“啪”地一下拍在楼道门上,说道:“走!”
我俩这次只下了一层,我照样拉开了楼道门,一看楼层牌---18!
我依旧在门上拍上了一张符道:“走!”
又下了一层,打开门一看---18!
继续下了一层,18!
18!
18!
还是18!
......
我俩连续下了七八层,楼层牌上无一不是“18”。
我俩现在心中的惊慌已经到了无法形容的地步,何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眼神慌乱道:“完了,完了,我们见鬼了!”
说实话,我现在倒是宁愿见鬼了,那也比在这诡异的楼道里转来转去受折磨强,我现在都不知道我们是到了什么鬼地方了,现在别说何哥了,我也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了。
“何哥,带烟了吗?”
我跑出来的时候可是啥也没带,如果带了手机倒是可以尝试打个电话。
何哥从口袋了摸了半天掏出个发瘪的烟盒,自己先从里面抽了一根,剩下的连烟盒一起递给了我。
我接过烟,也抽出一根,把烟盒又递给他,他摆摆手颤抖着摸出火机打着了火。
我把烟盒往兜里一揣,一屁股坐在他旁边,他哆里哆嗦地给我俩把烟都点上了。
我使劲吸了一口,呛得我一个劲地咳嗽,娘的,好像是假烟。
“咱......还跑吗?”
我喷了一口烟,摇摇头没有吭声,意思是暂时不跑了,跑了这么长时间腿都软了,想跑也跑不动了,并且从刚才我在楼道门上贴了符开始,我就没有感觉到那渗人的气息再追过来。
何况我现在感觉跑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若真是遇到了鬼打墙再往下跑多少层都没用,我甚至能断定下面还有不知多少个18层。
何哥抽了两口烟,感觉已经不那么慌乱了,说道:“要不我们回去跟那东西拼了吧?”
“拼?”我用鼻孔哼哼了两声,瞅了眼他那湿漉漉的裤裆没有回答他。
如果拼得过,我们当时还干嘛跑,我的符对那东西几乎一点用处都没有,让我用“烧饼”去砸一只没有骨头到处乱爬的断手?
我几乎敢断言,刚才如果不是我们跑得快,我俩根本活不到现在。
这么一想的话,似乎这18层也不那么可怕了。
话又说回来了,那断手到底是什么东西,白天时我根本没有看出什么,怎么这会儿竟然变得这么凶?
还有,那断手怎么会到了这里,它不应该是被警察带走了吗?
刚才我能明显感觉到那股渗人的气息是朝我来的,它来找我干什么,难道是因为我让人把它从柱子里抠了出来的原因?
最后,最关键的一点,那只断手出现在这里,那么那具女尸......还有那两个诡异的脑袋......
这一会我感觉自己脑子无比的灵光,隐隐约约地我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何哥又问道:“这18层会不会真是十八层地狱的意思?”
“不知道。”我继续抽烟。
“要不,我们进去看看?”
我心一咯噔,其实我不是没想过啊,但是谁知道这么多18层到底是什么地方,里面会有什么东西,万一真有比那只断手更凶的东西怎么办。
我掏出两张符递给他道:“那进去之后你敲门。”
何哥点点头,接过符看了两眼道:“哪来的?管用吗?”
我道:“别管那么多了,拿好别掉了,有总比没有强,试试吧。”
他一手一张符支棱着站起身,刚要去开门,我忙把烟一撇,站起来道:“等一下,何哥。”
他转过身疑惑地看着我。
我连忙道:“我们往下走一直是18层,我们往上走走试试。”
“往上走?”何哥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看我表情坚定点点头,“好吧。”
我俩转身又返回了上一层,何哥将我给的符交到一只手,另一只手就要去拉楼道门。
我脸色一变,有些吃惊道:“等等,何哥”
他一惊,立马缩回手看向我道:“又怎么了?”
我指着楼道门道:“我之前贴的符......没了。”
“让人揭走了吧?”
说完这话估计连他自己都不信,他也不自觉地挠了挠头。
我心里越发有些不宁道:“我们再上去看看。”
“还上去?我看就别折腾了,反正都是18层。”
我顿时感觉他有些不太对劲,连忙退后两步,仔细看了他一眼,发觉他并没有什么异常,便问道:“何哥你不害怕了?万一这18层里真有什么东西,我们这一进去恐怕就再也出不来了。”
何哥也不知道是酒劲又上来了还是觉得横竖都是一死无所谓了,坚持道:“他妈个x的,我豁上去了,大不了一死,死了大家都是鬼,到时候大家平起平坐了谁怕谁?”
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了,但我以为他想得有点简单了。
“何哥,这里太邪门了,我们还是小心点,还没到非死不可的地步呢。”
何哥眨眨眼道:“你还有办法?”
我点点头道:“有!”
何哥眼睛一亮道:“什么办法?”
我苦笑一下,半似安慰半似劝地对他道:“何哥,那是最后的办法了,代价比较大,类似于两败俱伤,不过你放心,到最后关头我就豁出去了,也要保你没事。”
是的,我的确还有一招,但那对我来说可能就是死招了,那就是我进入灵台拼上最后那点功德将老骗子叫醒,让他出手把何哥和我的尸体弄出这诡异的楼道。
那只断手分明就是冲我而来,肯定是我让人把它弄出来不知什么地方犯了忌讳,何哥完全是跟我倒了霉,如果我俩没事最好了,万一真跑不出去了我也没必要把何哥给拉上。
何哥似乎有些不太相信,以为我在安慰他,一摆手道:“你就别安慰我了,往下跑了那么多层腿都软了,再往上爬我可爬不上去了,要看你上去看吧,我就在这等你。”
我刚想说不行我们不能分开,忽然脑中灵光一闪,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我还不信这上下两层能同时都是18层。
我点头道:“好吧,我到上面一层看看,你就先在这等我,我喊一二三我们同时开门,看看是多少层再告诉对方,到时我们再商量怎么办。”
“好,就照你说的。”
我转身又往上一层跑去,临了我还嘱咐他道:“何哥,无论什么情况一定要喊我,千万别自己一个人进去!”
等我到了上一层楼道口,我一看那张符果然不知所踪了。
我忐忑地握住门把手喊道:“何哥,准备好了吗?”
楼道里传来“嗡嗡”的回音:“何哥,准备好了吗?”
但停了半响却没有听到何哥的回复。
我的头一下大了,壮着胆子又喊了一遍:“何哥?能听到吗?”
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坏了!我冷汗骤起,一转身又跑了下去。
果然这一层的楼道门开着,楼层号牌上的“18”是那么扎眼,而何哥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