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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饭店谈判(1)

同文市,志租界,维克多饭店大堂。

庞易正在同和信洋行同文分公司的霍夫曼交谈着,这时,志列帝国驻同文市领事馆的领事文森特·冯·奥尔巴特去出现在大厅里,他笑着对庞易说道:“敬爱的庞易省长,很高兴见到你——”

说着就伸出手痛庞易握了握手,随后又说道:“庞省长,我下午接到您秘书的回电,说是六点钟会准时来到这里。我刚刚在包厢里等了一会,您还没有到达,鄙人还以为您有事耽搁了。没想到,您还真是有事耽搁了啊。”

接着又对霍夫曼说道:“霍夫曼先生,我请你来迎接咱们的贵客,没想到你却在大厅里就急着同庞省长谈公务。但是,霍夫曼先生,今天我们同庞省长所谈的公务另有其事,而不是你那些军火生意。”

“对不起,领事先生,”霍夫曼微红着脸向领事道歉,然后又带着歉意对庞易说道,“庞省长,看来这笔生意,咱们得另外抽取时间谈一谈了。”

奥尔巴特笑着说道:“庞省长,这边请,咱们的事情只能先私下里谈一下,暂时还不能暴露于众。所以,咱们还是先去包厢里,一边喝着鄙人从帝国带来的红酒,一边吃着这里的厨师煎的牛排,然后咱们在好好的谈一下生意,您看如何?”

进入包厢之后,庞易便开口说道:“奥尔巴赫先生,不得不说,你们的情报能力真是不错。我们省政府的会议刚刚结束两个小时,您就打电话过来了,两个小时啊,也就差不多各位厅长散会之后回到他们自己的单位召开一个吹风会而已,随后你们就知道了这一条信息,段某人是真心佩服你们啊。”

“省长先生,”奥尔巴赫却是笑道,“说实话,自从我们上一次见面,我便知道庞省长您是一个锐意进取的人,肯定会做出一番事业。果不其然,自从庞省长您就任遵北镇守使的时候,在遵北十几个县搞了一番大事业,让遵北的市容市貌翻了一个大样。所以,自从您履新就任省长以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继续发展遵文省。果不起然,今天您就召开了一次政府会议,制定了这样的一个五年规划。说实话,我更是佩服您了,庞省长。只要这一个五年规划能够完整的实施出来,五年之后,遵文省将会是整个中国最文明、最富裕也是最富足的一个省份。如果五年之后,您还能再制定一个新的五年规划,那么十年后,想必这个国家的大总统的位置就是您的了。因为你们国家的公民会认为既然你能够将遵文省发展的很好,那么您一定能够将整个国家都能发展的更好。”

“打住打住——”庞易连忙摆手,他微皱着眉头说道,“奥尔巴赫先生,您也就别给段某人带高帽子了,您再给我带高帽子也摆脱不了您收买省府职员的嫌疑。若果庞某人要是较真起来,是不是可以用间谍罪的名义驱逐您出境?”

“额——”奥尔巴赫一顿,随后正好服务员推着餐车敲门进入包厢,给三个客人先是上了一份鱼子酱,然后又上了一道海鲜汤,然后打开红酒,给三个个人倒上之后,便微微鞠躬说道:“三位,请慢用,等一会再给各位上副菜和主菜。如果贵客有需要,请按一下这墙上的门铃,我会在第一时间赶来为贵客服务。”

庞易作为政府高官,也算是陪同不少的外国贵客好几次西餐,对于西餐的流程还是很清楚的,所以他便随便先吃了点鱼子酱作为开胃菜,然后将鲜美的海鲜汤喝掉。

轻轻擦了擦嘴唇上的油迹,便看见对面的奥尔巴赫已经站了起来,举起了酒杯:“尊敬的省长先生,为我们接下来的可能的商务合作,我们先喝了这一杯。”

庞易并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将杯中的红酒一口喝净。

霍夫曼赶紧下位,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酒瓶,又倒上了一杯红酒。

随后,奥尔巴赫便说道:“霍夫曼先生,麻烦你去叫一下服务生,告诉他,请他快一点给我们上完副菜主菜,吃完,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商谈。”

很快,服务生便将后面的几道菜送了过来。

三人吃完之后,奥尔巴赫便开口说道:“庞省长,说实话,今天确实是鄙人做得不对,不应该私下里去询问贵省的职员,套取这些商业情报,还请见谅。如果,庞省长您能够原谅鄙人,那么请满饮此杯。”

庞易微微闭上了眼睛,心中确实在默数着数字,大概数道五分钟的时候,庞易站了起来,他端起酒杯同奥尔巴赫的酒杯碰了一下,然后一口喝完,有些无奈的说道:“奥尔巴赫先生,你同霍夫曼先生也算是我庞某人的老朋友了。你们对于我们遵文省以及我国的共和事业也是出了很大的一份力。如果不是你们的轮船越过封锁线,我们当时的革命军手中的武器那是远远不如燕庭的围剿大军。在那个时候,即使是我们能够打败燕庭的军队,恐怕也是惨胜。也许,很可能我们根本就没有胜利的机会。不管怎么说,我们民国的建立有你们的一份功劳。”

放下了酒杯,庞易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奥尔巴赫先生,既然你听到了关于我们遵文省关于这一次的五年规划,那么也清楚,我们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发展遵文省。如何发展遵文省,最关键的就是招商引资。我们省政府打算在各个市都划出一个区域,作为工业园区,为想要在我们遵文省投资的企业做一些配套的设施。领事先生,不说我们整个中华民国,光是我们遵文省一个地方,百废待兴,但是这里面的商业利润却是十分的丰厚,只要有企业来我们遵文省投资,只要我们遵文省能够发展起来,那么这些企业就一定能够赚的盆满钵溢。而且你们志列帝国也是一个工业化国家,这里就是一个遍地黄金的地方,只要你们志列帝国的企业来投资,生产出来的产品肯定是供不应求。”

“额——”领事先生又是一愣,然后连忙说道,“庞省长,您误会了,这一次鄙人请您过来,并不是要谈这些投资的事情。即使是要我国企业前来遵文省大规模的投资,这并不是我一个地方领事馆说的就有用的。不过既然庞省长您也说了,我会在明天发几封电报去江口以及国内的一些商人朋友,请求他们派人前来这里考察,看看他们是否合不合适他们的投资。不过,庞省长,这一次鄙人邀请您,主要是为了另外的一件事——”

“另外的事情?”庞易微微皱起了眉头,不解的说道,“奥尔巴赫先生,投资建厂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啊,你们的商人前来投资,然后赚了钱,对于你们的国家也有好处。只是这一次您不是为了关于商业投资的事情,那又是为了什么事情了?”

“也不瞒你了,庞省长,”奥尔巴赫笑着说道,“我们奥尔巴赫家族虽然在帝国内部也算是一个有些名望的贵族。但是现在这种社会,贵族手中的封地的产出并不能满足一个贵族应该有的礼仪和派头。所以,我们奥尔巴赫家族便投资了一些生意。例如一家铁路公司,我们家族的奥尔巴赫铁路公司在帝国境内经营者三条主要线路,在一些殖民地和其他国家也经营着大量的铁路线路,而且我们家族的铁路公司下属的设计院以及铁路建筑公司资质也十分的不错,尤其是帝国境内的那三条铁路公司,最年长的一条已经20年了,没有出过一起事故。所以,今天听说庞省长打算在两年内修筑一条铁路支线,所以,为了家族的利益,不得不宴请庞省长,希望我们家族的奥尔巴赫铁路公司能够参与这一条铁路的建设和运营。”

“这个事情啊,”庞易闭上眼睛继续思虑起来,其实心里乐开了花。他正愁省内、甚至是国内没有合格的铁路设计师来修建这一条铁路。对于修建铁路的资金,庞易也不敢保证。省政府最多也就只能拿出两百万大洋出来,剩下的八百万说是社会募捐,但是到底能不能再两年时间内尤其是在第一年的时间内就募集到四百万,庞易自己的心里也在打鼓。

但若是拉奥尔巴赫家族的铁路公司进来,他们想要铁路的运营权肯定要投资大量的资金进来,这样的话,就可以同他们家的铁路建设公司进行讨价还价,尽可能削减开支。

但是庞易还是装模作样的说道:“奥尔巴赫先生,我对于贵家族的铁路公司并不是很熟悉,而且,京武铁路你也看了,承建这条铁路的公司也算是一家比较出名的铁路公司,但是这条铁路的质量,即使我们国内没有什么对质量这一块,抓的很严。所以,奥尔巴赫先生,你能确保你们家族的铁路公司修建出来的铁路不会像京武铁路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