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过一夜之后,重担子算是实实在在搭在王振肩上了,因此也顾不得床上美妙的温存时光,早早的爬了起来,来到县府翻阅资料,查看各部队实力及军队的训练、城防、据点分布还有与蒙古兵交战的次数情况等等。
看着叠的老高的战果报告及自家军队的情报,王振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与蒙古军的交战情况,若是双方都是一比一的兵力下,胜负率往往都是三比七;胜仗多是以二到五倍的兵力围攻。另外蒙古军机动力太快,义军数量虽众,但却很难集中歼灭,往往得让他逃掉部分,而后又引起对方的报复,自己再反击,周而复始,小规模遭遇战不断。
虽然痛恨蒙古兵的人多,但惧怕了蒙古兵的人更多,不敢参军反抗者居多数;另外,蒙古在中原驻扎的是四王子忽必烈,忽必烈这人喜慕中原文化,广招人才,也有不少汉人为蒙古效力,王振义军和蒙古军的交战中,有过不少因提前被汉奸发现,走漏消息从而失败甚至反被蒙古军和汉奸联手歼灭的情况。这着实让人头疼,义军这边,虽联合了周边部分啸聚山林的强人甚至部分官军,但和蒙古军的战斗中总体依旧占不到多大便宜,义军这边,除了苏烈的一将校刀骑兵和刘叙的两个暗器骑兵营以及李勇民的一将骑射手每战必胜之外,再次的,就是雷毅和朱铜的重装步兵和蒙古骑兵对战只败过一仗,原因还是数量要少于敌军许多,其他的不是胜就是平手;而其他的部队,则都是互有胜负。
自己这边又缺马,步兵很难围歼骑兵;义军人数虽在增多,但增幅远远比不上忽必烈的“广招人才”的增幅,与蒙古军总体相比,可谓是此消彼长。
不过李勇民用策略来弥补了不足,将十二万义军化整为零,以营为单位,分散在方圆几百里处,多是驻扎在乡镇,或是山上,所占据的唯一大城,也就是巢县了,驻扎了五万余人。各个据点配合严谨,所驻扎的地方也尽是进可攻、退可守之地,以保证不会被蒙古军全歼,彼此配合掩护,也给蒙古军及当地汉奸造成了极大的麻烦。另外,巢县原来的一批官员,愿意服从的便留着用,不愿意的便放出去,这样,地方官府,庐州等地的军队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向朝廷报告。这也是没办法,义军数量太大,足有上十万众,这里的官军都是经历过阵仗的,也知道蒙古军的厉害,虽然义军不合法,但也不敢欺人太甚,多个友军总比多个庞大的敌人好。甚至偶尔和官军还有互相配合剿灭汉奸和蒙古兵的小规模战斗。
“哥哥!你怎么在这?”李勇民来到县府时,看见王振已经坐在大堂了,看这架势,身边都是翻过的书或竹简,显然已经来这许久了。不禁出口问道。
“哦!勇民,你来了!”王振按了按太阳穴,强颜欢笑道。
李勇民上前看了看那些书卷,叹道:“怎么?哥哥是不是觉得不满意,我安排的欠妥当。”
“没有,勇民你安排的都不错,这不都是咱们原来的策略吗?呵呵!只是没想到蒙古兵加上广招来的汉奸及各路人,却是这么难对付,得想些新的战术来,才能减少损失啊!”王振叹道。
“嗯!确实如此。”李勇民皱了皱眉头,兀自坐在一旁,说道:“除此之外,咱们招收义军,经过考察,只要不是汉奸,或是贪官污吏,都会收纳;这样一来,部队虽然扩充了,但却鱼龙混杂,其中有不少泼皮破落户;各个据点,有些人互相之间有仇,甚至有见死不救的情况。”
“什么?”王振登时震怒,喝道:“那处罚没有?”
“呃,这个大多只是训斥几句或者关禁闭便了,若是直接按苏烈的方法处斩,只怕容易引起军心动荡!”李勇民回道。
“岂有此理!”王振怒气冲冲,喝道:“什么军心动荡?地痞无赖在军中容不得,依法不论处才会让军心动荡!从现在起,修改军法:若自家部队与敌军发生战斗,除非与敌军兵力相差在一倍以上,才尽量不要擅自行动,可派人传报请求支援,否则,见死不救者,不管你职位多高,一律处斩!自家人马,见死不救无异于故意杀人!还有,去寻找烟花巧匠,给各队分发烟火筒,遇到危险时,可发烟火,附近部队,一旦看到烟火,必须前往支援!”
“是!我即刻去办!”李勇民恍然大悟,心中暗叫:“惭愧!”看来是自己多虑了,弄巧成拙,也是,军法不稳,形同虚设的军队如何能打胜仗?不住想起昔日纵横天下的秦军、汉军、唐军,哪个又不是纪律严明的?不禁觉得自己好笑,兵不在多而在精啊!那些地痞流氓,不要也罢!
李勇民刚走两步,却见苏烈和杨飙互相挽着肩膀笑着走了进来,两人脸上都是大汗淋漓。
“诶!你们俩怎么这么快就凑一起了?”李勇民不禁问道。
“哈哈哈!俺刚刚和这位杨飙哥哥,大战了一场,好家伙,杨飙哥哥武功当真高强,未必就比王振哥哥差!”苏烈笑着赞道。
杨飙连连摆手,笑道:“哪里话,这临安时我和王振兄弟比斗过,我终究是差他一筹。另外,苏烈兄弟你招式沉猛,也是厉害的紧呐!”
言毕两人都哈哈大笑!
“呵呵!你们倒是自在。”李勇民对苏烈的好斗已经习以为常,并没有过多的话说了;苏烈一有空下来就寻人比试武艺,也因此,武功倒是长进了许多。
“很好!以武会友,也能增加战友的感情啊!容易熟悉,值得发扬!”王振赞道。
“嘿嘿嘿!”苏烈一听大喜,笑道:“勇民,你看,连哥哥都说好!亏你过去还总不让我和人比斗!”
“嗯——是我的不是。”李勇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正要走出去传报命令。
这时,一名斥候却急匆匆的闯了进来。
“怎么了?惊慌成这样,冷静点,慢慢说。”王振见得,起身问道。
“启禀主公!”那斥候咽了咽口水,禀道:“在三十多里外,官军足有一个营的小部队正巡逻间,突然遭遇到蒙古军的一个千人队和汉奸还有其他族群组成的千余人的混杂队伍的袭击,被其包围,已经激战了一个时辰。”
“什么?”在场众人无不叫出声。
“嘿嘿!正好,这些官军多半不是什么好东西,随他去吧!等他们打完了,咱们再去捡便宜。”苏烈不以为然的叫道。
“胡说什么?”王振眉头一挑,喝道:“朝廷再不是,但这些为国为家奔赴疆场的军士可都是好样的!这江北不比江南,士兵大多经过血战,咱们和他们虽然不太对付,但好歹算是友军!不满朝廷归不满朝廷,忙还是要帮的,毕竟都是咱们汉族的武装力量。更何况,鞑子和汉奸要在咱们的地盘上放肆,岂能让他们来去自如,最少得留点肉,让他们知道知道痛!快!立即去点三千人马,我带队,前去支援!”
“兄弟!我来此处还未立功,此番必得带我去,我那五百多号人,都是走过镖的,都上过战场,各自本事更是五花八门,定有帮助,可否?”杨飙叫道。
“本来想让你们休息的,不过……”王振见杨飙眼神坚定,看来不答应也不行了,只得笑了笑,吩咐道:“好!杨飙兄弟,你便去点齐人马待命!勇民,你再去点两千骑射手,咱们去支援!”
“好!”李勇民不像苏烈那么义愤,大局观要确定许多,毫不犹豫,立即出去调集人马。杨飙应了一声,也紧接着出去。
“苏烈,兄弟,嘿嘿!你就留在这里等候消息吧!继续心胸狭窄吧!不带你玩了!”王振嘻嘻笑了笑,便走了出去。
苏烈太过义愤是真,但其人却爱好比斗,虽然不太想去救官兵,但见王振等人都出去了,也不愿被抛下,急忙追了出去,一边叫道:“行!我认错,哥几个,等等我!我也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