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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向着司马军袭去。
司马军的进攻自然是以盾兵为首,在队伍的最前列,是一面面的盾牌构成的战阵,虽然说盾兵的推进速度比较慢,但是防御力却是无比强大的,司马师发起第一次攻击,自然要以稳妥为主。
无数的箭矢扎在了盾牌之上,发出令人心颤的“扑哧”声,如果没有盾牌的防护,这声音大概就是箭矢穿透身体的声音了吧?
不过司马军虽然竖起了无数面盾牌,但也无法做到面面俱到,而且并州军采用抛射的方式而非平射,许多的箭矢是落在司马军头顶上的,这样一来,那怕司马军大多数士兵手持盾牌,但仍有不少的箭矢穿过防线,夺人性命。
走着走着,那一头栽倒的士兵,肯定是被流矢所射中的,不过总体而言,司马军损失并不大,大概只有几十个人阵亡,眼看就要推进到石墙之下了,付出这么一点代价,还是值得的。
杜预在石墙上瞧了,轻轻地冷笑一声,司马师祭出这么一个龟壳攻势,自以为得计,却不知在前面还有更大的危险等着他们呢。
最初射箭的,几乎全是弓箭兵,一来弓箭的射程较远,二来杜预也是要以弓箭兵来麻痹司马军,让他们以为并州军就这么一点手段,他们完全可以用盾牌就能防御得了。
恕不知,杜预在后面还安排了更为厉害的杀招,等着他们呢。
眼看着距离石墙越来越近了,并州军的箭矢密集程度有增无减,排在最前列的司马军士兵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一不留神的话,就很可能被一支突如其来的流矢所伤,一命呜呼了。
想要保住性命,那就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用盾牌死死地护住身前和头顶,一刻也不敢松懈。
不过他们的注意力都放到了身前和头顶上,自然忽略了来自于脚下的危险,排在最前面的司马军,走着走着,突然脚下一陷,连人带盾牌就掉入了陷坑之中。
这些陷坑的上面,仅仅只是搭盖着一层的树叶或茅草,再撒上一层土,将陷坑隐藏起来。
但其实这种隐藏是比较粗糙的,新土和旧土的区别肉眼可见,而且陷坑的上面,多数也是不平整的,如果细看的话,是很容易发现这些陷坑的。
但现在司马军的注意力压根儿不在脚下,所以一进入到陷坑区,司马军就有不少人掉了下去。
陷坑挖得还是比较深的,至少有一人半的高度,而坑底密密地插满了尖刺,第一个落到坑里的司马兵,根本就不可能有活路,会被无数的尖刺给刺穿身体。
那些落坑的士兵发出一阵阵的惨叫声,引得司马军队伍大乱,人人自危,都在担心前面还有没有陷井了。
其实陷坑的伤害力是有限的,最多一个陷坑能坑杀一个士兵,后面的就算掉进去,有前面的垫底,也不会再造成什么伤害。
但正是因为这些陷坑的存在,完全打乱了司马军的进攻节奏,原先井然有序的队伍出现了不小的混乱。
而在石墙上静候已久的连弩兵等待的就是这样的机会,看到司马军有人落坑,队形一片混乱之时,连弩兵果断地出手了,密集的箭雨如泼墨一般,向着司马军倾泻了过去。
几百具连弩同时发射,那绝对是令人恐怖窒息的场景,再加上原先就已经不断射击的弓箭,在这半里宽的战场上,形成了一道死亡扇面。
正是因为陷坑的作用,让司马军无法专注于一个方面,而同时要顾及上面下面和前面的话,那恐怕又是力所不逮的,密集箭雨恐怖袭来,就算是司马军有持盾牌,也难以应对了,只要有一点点的空隙,那些弩箭就会趁虚而入,毫不留情地射穿一切。
司马军顶不住了,狼狈而撤,战场上遗留下了数百具横七竖八的尸体,有人倒在陷坑之中,有人在爬在陷坑边上,无一例外都是被弓箭给射死得,有的人死得更为凄惨,活活地被射成了刺猬的模样。
首次进攻就惨败而归,司马师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在他看来,这么简陋的一座关隘,只要司马大军发起进攻,还不是手到擒来?
但事与愿违,这第一波进攻就遭遇了当头一棒,司马军折损了好几百人,但却连石墙的边都没有摸上,这一仗败得有些太窝囊了吧。
钟会却在一边淡定地道:“大公子勿忧,此番进攻失利也并非是大公子指挥失当,乃是并州军奸诈所致,他们在关前挖下陷坑,让我军难以兼顾,以致大败。某以为,大公子还是派兵再度进攻,只要多注意脚下即可。另外并州军弓箭强悍,我们得派出弓弩兵进行压制,掩护步兵突击。”
司马师从其言,他对钟会的建议一向是比较信任的,司马军稍作休整,马上就投入到了第二波进攻之中。
这次的进攻司马军就变得更加地小心翼翼了,不光要顾及头顶身前,还得紧盯着脚下,看是不是还有陷坑在等着他们。
提高了注意力,就不会再出现第一波进攻时的那种狼狈场面上了,这次司马军的推进速度更慢了,却也更加地稳妥了。
另外为了压制并州军的弓箭兵,司马师听从钟会的建议,安排了大量的弓箭兵站到了一箭之地的距离上,对着石门关就是一阵的狂射。
因为有石墙掩护的缘故,司马军弓箭兵对并州军造不成多少伤害,他们射箭的目的,也只是为了压制并州军的,如果没有这么一层压制,并州军弓箭兵几乎是肆无忌惮的,如今多了一个对手,他们就算攻击时也会顾及到,那么射出来的箭无论是密度还是强度,都比第一轮逊色了不少。
正是因为在这层掩护之下,司马军踏过前面的士兵的尸体,终于是推进到了石墙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