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闹铃声肆意“坚强”着步凡耳朵。
被闹钟惊醒过来的步凡，摸到手机看了看时间，早上七点二十。
直接一个老汉推车不成反被阻的坐了起来。
从床下随便探出一双布鞋挂在脚上，囫囵就着早上送禾芳洗过脸的帕子在脸上顺时针抹上一圈，拿上外套就往剧组赶去。
在路上步凡为自己的聪明再次点赞。
要不是为保万一，昨天设置了一个警戒闹钟，今天第一天就要放胡中华鸽子。
和系统来回折腾到五点半的时候，步凡终于是弄明白这次新加功能是什么情况，当把《明枪暗箭》导入进去后，步凡便看入神了进去。
一晃便是七点二十，要不是有这个闹钟，步凡势必还沉浸在其中不能自拔。
“要是当年学习能拿出这个劲来，清华北大早都不是梦想。”
一路声讨自己走进剧组，此时工作人员已经提前来到，现在正在布场。
步凡看见这样，一边散烟，一边挽起袖子帮着搬运东西。
早上八点胡中华来到片场，一屁股坐在导演椅，接过助理递过来的大水壶，“场地布置的怎么样？步凡妆上好了没有？女一替来了没有？”
一连串的问题直接甩出。
助理了然于胸张口便来，“场地再有半个小时就布置好了，女一替人现在在化妆间上妆，至于步凡现在还没看见人影。”
“这操蛋玩意，老子昨天叫他早上八点前过来，到现在竟然还没来，真尼玛长脸了是吧。”
骂骂咧咧的掏出电话，找出昨天存上的步凡号码，直接打了过去。
“尼玛你还想不想演？老子叫你早上八点之前来剧组，尼玛第一天上戏就敢放老子鸽子，你比洪峰还牛不成？一分钟之内不出现在老子面前，你自个滚蛋，也不用你来了，什么玩意....”
等到步凡接起电话，胡中华直接开始骂了起来，骂完一把挂掉电话。
此时心中甚是不痛快，真为昨天自己的眼瞎感到臊得慌，怎么就看上这么个玩意？
现在胡中华基本上已经把步凡打入十八层地狱，一分钟赶到只不过是顺嘴一说，他准备招副导演过来，让他给刘全打电话，从新选一个男主角出来。
至于他，没脸..
“导演你叫我...”
冷不幽幽的一道声音从胡中华背后飘过来，吓得他是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回头一看，火冒三丈。
步凡此时满头大汗，左手领着一块遮阳板当盾牌，右手拿着一把塑料枪。
要是再一吼，“斯巴达！”
绝对能演一位铁血银汉。
“尼玛是鬼啊，从那飘过来的。”
“导演您抽烟。”步凡掏出在半道上特意买的软中华，递给胡中华。
胡中华看着塑料枪都快戳到自己脑门上，先是一把打掉步凡递烟的手，上前一步又是一巴掌拍在了步凡脑门上。
“操蛋玩意，你不去换妆，你在干什么？老子叫你来，是让你演戏的，你他娘的倒好，跑过来当搬运工..”
步凡经过这么一提醒这才想起自己的本职工作是什么，把东西放在地声，揉着刚被打疼的脑袋，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
“情不自禁、情不自禁...我马上去，马上就去。”
“滚..”
胡中华一脚踢出，步凡作势惨叫一声留给胡中华台阶，连忙往化妆间跑去。
中途左手打右手，右手打左手。
“叫你犯贱，叫你犯贱..”
当群演当久了，一到一个剧组，在没演戏的时候群演或多或少都还兼职帮剧组整理道具，完事后才会结账。
今天一赶到剧组，步凡直接性的上手忙活起来。
剧组人员也不认识他，看穿着以为是今天过来的群演，使得挺顺手。
早上九点，步凡带着头套，换好一身长衫出现在胡中华面前。
胡中华摸着下巴瞧了瞧，挺像那么回事，至少有眼缘。
“因为是中途换的你，我计划用一到两周时间先把前面洪峰拍的戏给替回来，然后再正式开始。你小子这段时间给我表现好点，投资方随时可能会到现场查看，要是你自己拉稀，可别怪我把你扔出剧组。”
毕竟是自己选的，纵使虐了千万遍，还是得自己受着，胡中华叫来步凡对他把这段时间的计划讲解一遍。
步凡听完，胸部拍的贼响。
“导演你就瞧好了，男人该硬的时候我决不软。”
“滚蛋，一边准备去，场地布置好马上开始。”
“得了..”步凡左右手相互一拍，鞠躬告退。
一会，剧组准备就绪。
这段要拍摄的内容讲述的是男主薛明被仇家追杀大意中毒箭，逃脱追捕后晕倒在桃花林，女主乔枝游玩至此，为其吸%毒疗伤，男主苏醒后两人一见倾心。
便是这样，从此拉开两人的爱恨情仇。
此段剧情可谓是个高潮，要演出劫后余生的喜悦，一见钟情的羞涩，身怀仇怨的纠结。
胡中华特意在今天第一场戏就挑这样有难度的戏。
看着旁边对于不熟悉步凡正在指指点点的众人，胡中华可谓是良苦用心。
初来咋到，要是不能一下把场子震住，以后想在剧组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混，可不容易。
没有三两三，就不要想着上梁山。
尽管是男主角也不行。
“各小组准备..”
胡中华拿着对讲机喊道。
过了一会小组反馈回来消息，一切各就各位。
场记上前打板，第十场第一次，A…
早已开启状态的步凡，在龙套的追逐下，左突右冲，丢掉半条命后终于是寻了一个空隙冲出包围，兜兜转转来到一片桃花林里。
没走三步，主角再也压制不了毒气，一口污血喷出，就此到地不起。
在摄像机看不见的地方，步凡舔了舔嘴，“这番茄酱尼玛都过期了。”
“咔..过了，剧组准备下一场。”
步凡听见结束，直接跳起胡乱抓起地上一瓶矿泉水，猛灌几口都没能止住嘴里的馊味。
“真他娘的扣。”大热天的也不知道这番茄酱被放了多久，本来应该酸酸甜甜的硬是被吃出了一股肉味，别提有多堵心。
不用转场，调整完机位，再把刚才打乱的场景拾到干净，便算是布好。
胡中华在拍之前，特意把步凡叫到身边，“你也不是雏，剧组的弯弯绕绕我就不多说了，下场戏给我打起精神来，要是演差了，自己兜着。”
步凡没有回话，用力点头对着胡中华半鞠一躬，感谢完他的耳提面命，直接走到初始站位上，调整自己情绪。
刚才只是开胃热身，现在才是正戏。以后能不能在剧组当哥，就看这次能不能搂住。
随着导演一声令下，场记上前打板，拍摄正式开始。
女主出游经过发现男主晕倒在地，情急之下上前一番扒衣吸@毒治疗，男主悠悠醒来。
面对凌乱四散的衣服，步凡带着病态的面孔，羞涩的红了脸颊。
一半表演一半真，不管是戏里戏外，二十一年里生平第一次遇见这样暴力的女人，在自己清醒下把自己给拨了蹂躏。
旁边透过显示屏看见此时步凡状态，胡中华在对讲机中急切的喊道：“一号位，镜头拉近，对男主脸部特写，三号位镜头拉远，我要长镜头。”
什么叫眼里有戏，这就是眼里有戏。
一个眼神，不仅透露出刚清醒过来面对陌生环境的慌乱，更是透出了面对此情此景的慌张。
表演的真切，一点不做作。
胡中华在脑中对比之前洪峰的表演，完全就是一坨狗屎，眼里除了能看见银荡，再也瞧不见一丁点其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