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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故‘人’、 旧部、 昔日敌(一)乞活残兵

鲁妙子的一碗青梅饭拉近了与飞马牧场的关系,也改变了商青雅的命运。接下来的几天里,鲁妙子接到消息王承恩刚回京城就被陈霸先派往南梁边境,据说萧红衣在南梁边境处出现。王承恩抓走的小孩目前依旧没有下落,王承恩进京的时候也是孤身一人。没有了王小虎的消息,王承恩也不在陈都,鲁妙子也就不着急赶往陈都。趁着这段时间,鲁妙子打算先调理好商青雅的身体,再上路。

鲁妙子在飞马牧场待了一周左右,商青雅的身体已经渐渐有了气色。这一天,鲁妙子带着商青雅来到飞马牧场外围的竟陵城闲逛。就在两人玩的开心的时候,鲁妙子神色一动,发现城门口来了五百名左右,衣衫褴褛头戴红色头巾的百姓。这些百姓衣衫褴褛,但是神色没有一丝的萎靡。身材瘦削却不虚弱。百姓的手中拿着锄头,草叉子等等农具,行进间带有一丝军旅神韵。

守门的卫兵发现了这群怪异的百姓,急忙上前阻止。百姓中一个领头的男子上前对守卫说“在下陈念祖,我们有要是需要禀告此地城主,还望通传。”

守门卫兵见陈念祖举止大方,神色诚恳拿不定注意,连忙吩咐旁边的卫兵看住男子,打算回去禀告队长,让队长拿主意。

鲁妙子这时候带着商青雅来到城门口,拦住卫兵说“不用通传了,这些人的来历我已知晓。我带着这位壮士去找柳城主吧。你们还是安排门外的人群在门口找地方安营扎寨。这里有些许银子,你去买点酒肉给城外的人吃吧。多余的算是请兄弟们喝酒的。”

说完,鲁妙子转过头对着领头的人说“陈壮士,在下天不孤和此地城主有些渊源。我这就带你去找此地城主。不过你们人数众多,短时间内不太方便安排进城,委屈你们在此地安营吧,不用担心吃食我已经安排好了。”

陈念祖感激的抱拳行礼说“感谢阁下的信任,还请阁下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信任的。”

鲁妙子对着陈念祖意味深长的笑着说“其实我并不相信你。但是我相信的是你头上的红巾。我相信的是乞活军这个牌子。你应该明白的”

陈念祖认真的点了点头,神色中带着对于乞活军这个名号的虔诚和神圣“你放心,我们乞活军从不对汉人说谎。我们只是一群想要活命的可怜人罢了”

由于鲁妙子认出了乞活军,陈念祖和鲁妙子很快就熟稔起来。鲁妙子和陈念祖聊起乞活军的轶事,偶尔商青雅发问几个问题。三个人聊着聊着就来到城主府。

柳道元出门迎接的鲁妙子,离得老远就听见柳道元激动的喊声“天神医,以后你就是我的兄弟。谢了,我替你嫂子谢谢你了。我对不起她啊”说着用力抱紧鲁妙子。

“柳大哥说笑了,这种事嫂子谢我干什么。这可是让我承受不起啊。咱们投缘,话不多说了。你还是带我们去见柳城主吧。这位是乞活军的陈念祖壮士,他说有重要事情找柳城主汇报”

柳道元明白事情轻重缓急,连忙带着三人来到客厅。三人落座,过了片刻城主柳仁宗就来到了客厅。柳仁宗是商青雅的长辈,鲁妙子是柳仁宗引荐的,三个人关系非同一般因此也没有过多客套。柳仁宗开门见山的对陈年说问道“陈壮士,在下竟陵城城主柳仁宗,不知阁下找我所为何事。”

陈念祖抱拳行礼说“城主阁下,在下陈念祖是城外五百一十三名乞活军的首领,我们之前一直在北朝地区活动,我们和慕容氏族一名叛将带领的马贼团队一直互相牵制。不过最近我们发现这名判将纠结了北地一万多名马匪南下。为了弄清他们的目的,我们一直尾随其后。前些日子,我发现这支队伍的目标是飞马牧场。胡汉不两立,为了避免损失我特意带领手下前来报告消息,同时如果需要我们愿意加入你们共同对抗外敌”

柳仁宗听到这个消息,心中暗自震惊。但是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的问“哦,陈壮士可否告知那名头领到底是何人,你们又是有何冤仇。还有他们为什么无故进犯我牧场地界啊”

陈念祖犹豫了片刻说“不瞒阁下,我家先祖是乞活军陈午,先祖兵败,我们一直跟随在武悼天王麾下。这名叛军将领名叫慕容狄是当年慕容恪手下副将。魏昌城一战,我们侥死里逃生。虽然一直想要报仇,但是无奈鲜卑慕容氏族势力强大,我们是蚍蜉撼树。”话语间陈念祖言辞中带着浓浓的失落

失落了不大一会,紧接着猛然振奋起来说“不过五年前,慕容狄突然背叛了燕国慕容氏族。带领手下落草为寇,改名为曹燚。因此为了报仇我们多次围攻曹燚,一直没能如愿。双方因此交恶,五年来我们打了无数次,但是谁也奈何不了对方。不过这次我们发现了他竟然对飞马牧场意图不轨,因此急忙前来禀报,希望阁下和我们联合打败对方。让我们有机会杀了慕容狄报仇。只要能报仇,我们不惜一切。”说着陈念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说起来陈念祖也算是名门之后,乞活帅陈午本是石勒部下,后叛之至陈留,以广宗、陈留两地作为乞活军两大根据地。将乞活军从流民暴徒改变为针对异族保护汉民百姓的军队。乞活军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缠着前赵军队,是打不死的小强,给前赵军队、给石勒造成巨大的困扰。最终寡不敌众兵败被杀,死前还留下了“莫要降胡”的命令。而当年冉闵的父亲冉瞻就是乞活军陈午手下。当年兵败陈念祖的父亲侥幸逃生,带领手下在郗鉴、苏峻两地,与胡人的长期斗争中,率领流民保得性命。待到冉闵杀胡自立时,刚刚接任首领的陈念祖第一个响应号召,带领手下投奔冉闵。

柳仁宗也听闻过陈午的事迹,急忙扶起陈念祖说“原来是乞活帅的后人,失敬失敬。不过这件事涉及的东西很多,我现在不能肯定的答复你。你在这里休息一晚。我明天带你去见场主,一切由场主定夺。不过你放心,我会尽量帮你争取的。”

陈念祖也是明白进退的人,因此急忙道谢。柳仁宗一面热情的招待陈念祖,一方面暗自吩咐手下调查事件的真伪,这些暂且不谈。就说鲁妙子从柳仁宗处回到牧场之后,情绪有些不对。送商青雅回房休息之后,鲁妙子找到商震。

商震见到是鲁妙子,好奇的问“不知道天神医来此所为何事?可是青雅的病情又出了问题?”说着一脸紧张的看着鲁妙子。

“商场主放心,青雅小姐并无大碍。只要慢慢调理就好了。我来此是为了我的一点私事”鲁妙子沉声说道

“哦,天神医有何吩咐但讲无妨。你救了青雅的命,就是救了我的命。只要能做到我一定帮忙。”商震诚恳的说

“之前我跟场主提过一位故‘人’,今天我想见见那位故‘人’。不知道商场主方便不方便带我去见见这位‘人’?”鲁妙子向商震问道

“哦,我还以为什么事呢。这事简单,天神医什么时候想见都可以。我随侍都可以带你去见他”商震笑着回答

“那就现在吧,今天又见到些故旧,所以特别的想他了。不知道他现在还好么?”鲁妙子说着,脑海中浮现一幕幕美好的回忆。

“口说无用,你还是跟我来看看吧”商震说着带鲁妙子来到了飞马牧场的后面。那里是一望无尽的草原,飞马牧场上最优良的骏马就在这里生存着,这也是飞马牧场安身立命的根本。

来到草原,商震拿出一个骨哨用了的吹了起来,‘嘀..’尖锐的哨声响彻草原。现在是傍晚时分,鲁妙子发现在地平线附近升起一团浓浓的烟尘,背对着夕阳,一匹巨大的赤红色的骏马带着无数的马匹飞奔而来“朱龙”鲁妙子克制不住,大声对着赤红色骏马高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