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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求助

朝廷还未开印,长安这边又有了新的趣事。

靖安侯府四姑娘江宜姝那事儿,长安里头没谁不知道的,但最近这事又有了新的进展。要说这四姑娘进了长宁侯府好些天,见自己母亲没来救她,只当自己成了弃子,转头便供出了自己亲娘。

说是靖安侯府大太太覃氏怂恿她去做些事,事成之后好给她和她外祖家谋些好处。

这话到底是不是江宜姝说的,其实已经不重要,在长宁侯府的人跑到靖安侯府门前质问的时候,这件事便随之传遍整个长安。

至于覃氏,此时自然是真的急了。

这一日,长安下了一场大雪,靖安侯府里头的丫鬟方才扫过积雪没多久,没多久又是覆上一层新雪。老夫人的寿安堂紧闭着院门,院门外跪着一位身着绛紫百鸟披风的妇人,仔细一瞧,不就是覃氏嘛。

覃氏想来实在是急昏了头,一大早得了消息,便带着心腹丫鬟到了这寿安堂。可没想老夫人根本不想趟这浑水,早早得了消息,便关了院门,只说不见覃氏,半点面子都不给她留。

若是事态没到今日这般,覃氏还可能回自己院里细细想想下一步该如何。可如今江宜姝瞧着却是要熬不住了,她覃氏自然是急得如那热锅上的蚂蚁,四处乱撞,也不管到底成也不成。

覃氏跪在寿安堂外的积雪上,身上尽是雪,便是那睫毛也沾上些许冰冰凉的雪花。而她自个,则是跪在地上磕了两个头,便带着哭腔喊着老夫人:“母亲!您救救宜姐儿吧!”

“宜姐儿定是在那边吃了许多苦,方才如此胡言乱语!”

“母亲,母亲!您行行好!救救宜姐儿!她是您亲孙女啊!”

“娘啊!她是您亲孙女,您是她亲祖母啊!您不能对她弃之不顾啊,娘!”

大约是这天实在冷,在地上又跪得久了,覃氏也有些语无伦次,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似乎全然没了平日里的机关算尽,只剩下这在寿安堂外摇摇欲坠的身影。

“主子,咱们回去吧。”覃氏身边的大丫鬟听荷三两步过去,为覃氏撑伞,声音略显焦急。

覃氏冻得嘴唇发白,却还是一把推开听荷,斥道:“你懂什么!事已至此,只有老夫人能救宜姐儿了。”

听得此言,听荷跺了跺脚,咬咬牙又凑上前去,好声好气地劝:“主子,可您在这里跪着也无济于事呀,老夫人根本不见咱们。若是您在这儿跪着冻出个好歹,那四姑娘又该盼着谁去救她啊!”

覃氏转念一想,觉得也是,可如今到了老夫人门前求了这一遭,贸然离开又是不好。本是自个来求人,老夫人虽是将门给关上了,可也从来没有明说她不救江宜姝。

若是这会儿覃氏贸然离开,被有心人抓住当了把柄,可就不好了。

想那二太太可是对这管家的事虎视眈眈,这么多年二房虽是因为没有孙子,老夫人没太关心,但是覃氏这回要是出了更大的纰漏,怕是老夫人也要动了分权给二太太的心思。

这是万万不可的。

原本覃氏管家,她在这靖安侯府中行事也方便。可若有一日老夫人将管家权分上一些给二太太,那覃氏的日子可就没有那么好过了。

原本听了听荷的话,打算起身离开的覃氏不由得更加犹豫。瞧得一旁的听荷更加焦急,直道这般跪下去身子哪能好。

覃氏心里又何尝不想起来,可到底碍于面子,不能这般起身离去。

不如……

覃氏心底突然有了个主意,瞥了听荷一眼,点了点头。

身为覃氏的心腹,听荷自然也是了解覃氏,对方这般神色,到底想做什么,听荷自然是能猜到一二,遂也点了点头。

见听荷会意,覃氏咬咬牙便要往旁边倒去。

可没想到,覃氏刚要有动作,寿安堂的院门却突然打开了。

听荷有些不敢相信地与覃氏对视一眼,连忙去看来人是谁。

原本以为自己装晕便能回去另寻出路的覃氏,只能又跪正了些,也不管是谁来,直按着方才那词哭嚎着。

“大冷天的,在外头冻着也不好,老夫人遣老奴出来知会大太太一声。早些回去喝口姜汤暖暖,再烧上地龙往床上一躺,闭上眼,四姑娘许就回来了。”来人是老夫人身边的庄妈妈,身上穿着墨绿的袄子,瞧着倒是体面,不像个做下人的。

这庄妈妈是老夫人她奶娘的女儿,伺候老夫人多年,也是府里的老人。在老夫人那儿很是得脸,连江大老爷见到她,说话都得客气一些。

覃氏嘴唇都有些冻得发紫,庄妈妈的话传到她耳朵里,只让她感觉到浑身上下都更加的冷。

到床上闭上眼,可不是睡一觉,这睡一觉江宜姝就回来了,可不是说她去做梦吧。

这老夫人也是心狠,利益面前,自己的亲孙女都可以弃之不顾。

“呵。”覃氏抬眼与庄妈妈对视,心底更加冷笑连连。

她也是想不明白,老夫人一把年纪了,跟他们这些个小辈争什么呢。

这么一大把年纪,留在寿安堂里头养老逗鸟,岂不美哉?为何还要急着要好处,又不是给自己儿子,莫非娘家那这个弟弟妹妹侄子侄女,比她自己亲儿子亲孙女还要金贵吗?

覃氏紧紧抓着听荷的手腕,强撑着站起身来,她的膝盖又凉又痛,似乎已经冻得只能在动作间感觉到痛意。

只见覃氏扬起下巴,带着高门贵女的矜贵,勾起唇角微微一笑:“劳烦老夫人关心,儿媳定然回去好好儿睡一觉,希望这梦做完,大家能一起死。”

庄妈妈闻言,眼皮一跳,可却还是端着慈祥的笑,看着覃氏,乐呵呵地说:“哎哟,瞧大太太这说的什么话,大过年的,说些死不死的可太不吉利。日后大太太若瞧见长辈贵人,可千万忌讳,叫皇上太后听见了,怕是要不高兴。”

覃氏冷眼看着庄妈妈在那唱戏,最后化作一声冷笑,转身离开。

她扶着听荷的手,咬着牙,挺起胸,端着平日里主母的架子,往自己院的方向一步一步地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