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别忙了,我暂时还死不了。]我摆摆手让他们停止手里的活,这三兄妹很明显从小到大都没做过事,不是踢倒暖瓶就是弄翻茶杯,在这么继续下去全村人都可能会被他们吵醒。
春生找来一套干净的衬衣放在床边,道:[师傅,对不起……我,我…]
我清咳了两声:[知道了,你们先出去,让我把湿衣服换了。]
换好了衣服我躺在床上,再度招呼他们进来,询问道:[干吗死气掰咧的要做我徒弟?以你们俩兄弟的身高和体重,应该没什么人敢欺负你们吧?]刚一说完,我就想起昏迷期间春家发生的事了,简直就是多次一问嘛。
三兄妹找了椅子坐下,由春根缓缓道:[师傅,俺们和刘家村都是靠山吃山,常年靠伐木为生,前年农林管理局的人找俺们说承包树林,俺们两个村的村长也都同意了,各自承包一片树林来砍伐。可是刘家村的人总是趁俺们不注意偷偷摸摸的去砍俺们西边的树,于是我跟春生气不过就找了村里的人打了刘家二胖子一顿,这个仇就在当时结下了。]
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从春生上衣兜里取出名曰‘骆驼’的香烟,刁在嘴里抽着,含糊不清地说:[继续。]
[刘家村的人数没咱们村多,所以一直都不太敢惹咱们,近几个月他们勾结了城里的一批刘忙,动不动就向咱们挑信,三天前他们就因为一点小事把我二哥兄弟的嫂子的八大姑的二婶的孩子的腿给打骨折了,俺爹找他们去理论。没等说上几句话双方就开大了……但是俺们村现在农不过他们……
他们不光有刘忙撑腰,还有特别多刚从部队退下来的男人了,光凭我们俩兄弟……]春根擦了一把眼泪。[师傅,您就教俺们功夫吧。]
[咳咳咳。]我被那该死的香烟呛得连续咳了十几口,赶忙扔掉烟头,正色的看着他们:[那伙流氓是什么人?]
春泥眼里冒着仇恨的火光,咬牙切齿道:[我挺他们说过,好像是天门的人。]
天门?我靠!
[那不可能!]我叫唤了一声。
春泥好奇道:[你怎么知道不可能?]
春根打断道:[妹子,你怎么跟师傅说话呢!]
我可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跟他们说自己就是天门旗下的十三位老大之一,农村人的思维是很奇特的,万一‘恨乌及乌’把我跟那票流氓混为一谈怎么办?
我忙道:[天门我也听说过。那都是做大生意的,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可事实就是这样啊……师傅!为俺们做主啊!]春根偕同自己的弟弟妹妹跪倒在地,那副虔诚的模样使我心虚。
[快起来快起来,别说什么师傅不师傅的,这样吧,你们给我找个电话。我在南吴野认识不少人,喊上他们就一定能摆平这件事。]
[没问题!……可是……]春根顿了顿:[村里就一部电话,现在……]他回头看了看屋外。我知道他想说天色已晚。
我笑道:[没关系。等天亮了再打也不迟,至于拜师嘛,那也就算了,过不了多久我就要回五州城做生意。]
三兄妹一听我有心帮他们自然是乐得喜出望外,只是粗略的问了问我为什么会误闯狮子山,原来被雷霆唤作‘狂狮乐园’的地方在这儿叫狮子山,附近村子里的人都对这片土地避而远之。有好几个农民都因为不小心闯了进去而被狮子吃了。
不过,这关我鸟事?我随便编了个理由蒙混过去后。打了个哈欠:[唔……我累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
目送三兄妹离开,我想再睡一会,可脑子里出现的竟是之前偷窥,噢,不小心看到的洗澡镜头。
[啧啧,又大又白又圆,尤其是前凸后翘…]我满脑子都充斥着黄色镜头,别怪我,我怎么说也是个生理和心理正常的男人不是?
整整一夜就在辗转反侧中度过了,外面传来[哦哦哦]的公鸡打鸣声,我抚摸着已经结了疤的伤口神清气爽的走出门去。
[师傅,您醒啦!]说话的是春生。
我笑呵呵道:[嗯,醒了,昨天硬是没睡好。嗯……走,带我打电话去!]
[不忙不忙,师傅,俺爹听说你醒了正张罗着给您搞个酒席,估计也快好了,不如先去喝几杯?]
酒色财气是男人最爱的四样东西,我是男人,所以我爱。
嗅着村酒的浓浓香气,身体不由自主地跟着春生走进大堂。
春生介绍说,以前大堂是村里人吃大锅饭的地方,近年来家家都奔小康了,要不是有客人倒也难得有那么一次大家聚在一起。
我指着大堂最中间的一台宽屏彩电问:[奇怪了,你们这有彩电,怎么就没有手机呢?]
春生小脸一红:[手机是有……可是在村子里没信号,就连那彩电也是摆设品,根本就没台。]
我倒,这村子够强悍。
春生安排我找了个好位置坐下,端来两碗酒:[师傅,先干为敬。]话说完,咕噜噜的把酒灌进了肚子。
我有样学样的也喝了个底儿朝天,一股暖气顺着我的肠胃往上窜,像是平白无故增添了几百年功力的武林高手似的,全身都充满了力气。
正跟春生聊天聊得愉快,熟悉的对白钻进我的耳朵里——[大哥,我真很后悔加入黑社会加入东星帮啊…你放我一条生路吧。]
[我草?]
这是什么鸟村子,大清早的放古惑仔?
我还在纳闷着,两个光屁股的小孩儿从我身边穿过,一个口中大叫:[我是洪星陈浩南,要你的命!]另一个喊道:[我是东星乌鸦,我才不怕你呢!你的女人都让我奸杀了!]
……
我看着春生满面红光的样子,伸出了大拇指:[你们这个村子绝对有向黑道发展的潜力,真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