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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亡者嗟叹)第四百零三章 送回

艾莉丝这会儿觉得自己就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既然世界的意志本身都这么说了,那么她自然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而且,听那位叫悉达多的人的话,自己似乎还可以选择要回去的地方。如此一来艾莉丝肯定是要选择回到莉莎和戈尔贡他们身边的。

“没想到这么简单就可以回去了,虽然和世界意志荒神接触的经历很奇怪,不过能回去总比困在自己的心念空间里要强的多。”艾莉丝如此想到,心情也愉悦了不少。

而另一边,见艾莉丝迟迟没有给自己回话,悉达多有些焦急了,他催促道:“艾莉丝,你想好去哪里没有,我们没有时间了。”

悉达多能感觉到那两个人已经近在咫尺了。

被悉达多一催促,艾莉丝这才回过神来,她赶紧回复道:“啊,好的,悉达多先生,我这就告诉你要回去哪里……您能帮我回到莉莎大人那里吗?”

“莉莎是谁?”

没想到悉达多的回应却让艾莉丝始料未及。看来即便是伟大的世界意志,也无法知晓世界的每个个体呀。

之后为了在短时间内和悉达多解释清楚谁是莉莎,艾莉丝使用了浑身解数。她告诉悉达多自己的和莉莎的关系,告诉他为何对心念空间一无所知的自己,会阴差阳错的来到这个世界的意识里,而随着讲述的进行,悉达多发出了几声似懂非懂的声音。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听罢艾莉丝的讲述,悉达多难得的显露出一分智慧生物应该有的情绪,这种感觉用若有所悟来解释的话,应该可以解释的通。总之这会儿,悉达多在说“原来如此”四个字的时候,艾莉丝觉得他更像自己的同类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艾莉丝。”悉达多的话更多的像是在赶时间,如果仔细听得话,就会发现他连语频都快了不少,“如果你只是想回到你所说的那个名叫莉莎的人那里,那么我只要送你到原来的地方就可以了。”

“您是说原先我自己所在的那个心念空间吗?”艾莉丝惊讶不已,然后又拒绝道,“不行的悉达多大人,我就因为被困在那里毫无办法,所以这会儿才瞎猫碰上死耗子,到这里和您见面。如果你这会儿让我回去,我又不知道得在那里困多久了。”

“呵呵,艾莉丝你不要害怕。身为心念空间理论的创始人,我可以告诉你,其实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心念空间都是连通的,就像你无意间来到我这里一样,你也一定可以回到那个叫莉莎之人的身边。”随后为了让艾莉丝安心,悉达多又补充道,“艾莉丝你要回忆起到达我这里的时候,自己所经历过的一切,只有才可以在心念空间中跳跃。

即便悉达多这么说了,艾莉丝仍旧没有没有自信。毕竟悉达多说的只是一种似是而非的方法,对她在心念空间中的移动丝毫没有帮助。再者,有一点即便是艾莉丝也明白——既然悉达多说所有的心念空间都是连通的,那么就算自己找到了移动的方法,也不一定就能正确地到达莉莎那里。在茫茫为数众多的心念空间中找到戈尔贡个人的心念空间,简直就是如同大海捞针一般的事情。

于是几乎没有经过大脑,艾莉丝就把刚才自己所想的种种说了出来,告诉了悉达多。

可没想到悉达多只是发出了一阵笑声,他语气轻松地对艾莉丝说道:“关于这一点,艾莉丝你就更不用担心了,那个叫莉莎的人,应该已经把自己心念的一部分放在了你的意识里,只是你一直没有发现而已。”

“这是真的吗?我……”艾莉丝话音未落,就觉得意识如同受到重击一般,然后她便感觉身后的景物在飞快倒退,耳边不时传来悉达多若有若无却又清晰无比的声音。

——“契约者入侵了,你必须尽快离开。回到现世之后,如果你还记得,请一定要帮我找到时间米青灵。还有,关于脱出心念空间,记住‘心念空间本自无生,故而今亦不灭’……”

悉达多的声音久久在艾莉丝的脑海中回荡。她仿佛经历了一段漫长的旅程,脑子时而清醒时而迷糊,眼前所见之景物尽是千奇百怪,光怪陆离。等她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回到了自己原先所在的荆棘玫瑰房间中。“眼前”那个沙漏依旧在默默地工作,没有丝毫见底的迹象,仿佛艾莉丝那段奇幻的经历,不过是黄粱一梦而已。

“本自无生,今亦不灭么……”

艾莉丝回味着悉达多最后的话,心中笃定不少。如今,他已经有八九成的把握,可以回到莉莎哪里去了,只是这时间米青灵,她就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

“悉达多先生叫我找时间米青灵,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她思考起来。

……

就在艾莉丝离开之后的一瞬间,荒神悉达多感觉到了自己意识外围,那个空间米青灵的契约终于和他进行了接触。

“荒神大人,初次见面,请多包涵。”

随着声音的落下,悉达多觉得自己的存在似乎也被转移了。

此刻他再度多方感知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变成了一个半透明的小球形,而他的对面一男一女正在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

这两人正是凯撒和莎莱。通过凯撒对空间的掌握,他重塑了荒神所在的空间,并且让自己得以以肉体站在世界的意志——荒神的对面。

“莎莱你看,这个透明的小球就是荒神的,也就是你生存的那个世界的意志。”

凯撒的样子仿佛就是在向莎莱介绍一个米青美的艺术品。

“诶,它这个样子还挺可爱的嘛?”莎莱看上去也是一点的敬畏都没有,她只是以欣赏一个玩具的眼光来打量对面那个世界的意识,就差上去触摸了。

凯撒对自己的成果感到十分满意。现在,他正在为莎莱在自己的帮助下能够看到荒神这件事感到洋洋得意。接着趁热打铁,趁着莎莱还在对荒神感兴趣,凯撒便开口问道:“如何莎莱,刚才时间反演的现象,你观察的怎么样了?”

“嗯,我全部都看明白了,真是是非常的有趣。”

一直到看到时间反演现象为止,莎莱才明白为什么之前凯撒一直不紧不慢。老实说这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体验——从凯特汇报有不明意识接触荒神,到他们最终触摸到荒神的意识,若是以外部世界的时间为基准的话,至少也过去了一个半时辰左右。可当莎莱跟着凯撒来到荒神的意识外围时,莎莱却“看”到了其中荒神和那个不明意识的一幕幕——准确的说是荒神和那个名叫艾莉丝的意识接触的所有事情,包括之前,当下的,之后的……所有的一切都像潮水一般的涌入了她的脑中。

不过这些片段都是杂乱无章,且没有逻辑联系。但是即便如此,莎莱也从中知道了许多事情。荒神的很多秘密,都在这时间反演中被无一遗漏的记载了下来。

其实凯撒要把荒神周围的空间变化成这个状态,很大程度上是为了方便他进行时间管理。“如果不把荒神周围的时间箭头调整好顺序的话,那么这会儿我、莎莱在和他的接触,一定会频繁经历时间反演的种种吧。”

凯撒这么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