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书桌上,所有的书不是小说,就是关于建筑和工厂管理。唯独这本放在台灯旁边的书籍引起了王念的注意。
这太奇特了,所有书籍中这是唯一一本关于心里学的书。何况大部分人都喜欢看一些类似《微表情心理学》、《微动作心里学》这种看起来很厉害的书,很少会有人去研究或者是好奇变态之类的事情。
大致翻阅了一下,王念似乎有一种感受,这个杀害魏灿的人,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书中很多地方被用铅笔画上了波浪线,是不是圈出来说一下自己的感想。
“这个人看这本书,很认真啊。”王念一边翻阅一边赞叹道。说实话,自己当初学医的时候都没有那么用心过。但是问题又来了,只是单纯的好奇应该是没办法那么详细的阅读吧,毕竟手拿着一支笔,读几段就需要仔细思考,与爽快的一遍翻过去,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是什么?”王念在最后一页的里发现了卡在书页里。
徐镜寒也凑了过来。两人看到一张被撕开的照片。看照片的手感,像是当年那种从暗房里洗出来的,有些地方已经脱掉了颜色,有些地方则有些黏糊糊的。
照片里有一个人,戴着一个翻红色的大圆眼镜,脸上笑眯眯的,一撇胡子放在嘴巴上,青涩的模样跃然纸上。暗红色的衣服,配上一条喇叭裤,坐在不知道是什么石栏上,还露出了裤子里的黑色袜子。
“这个发型,有点像是08年流行的那种。”徐镜寒说,“怎么这张照片两边都被撕掉了。”
“那就只能说明,至少有两个人,见不得光。”王念说,“看起来不像是死者,能不能拿回去照一下?”
“有点难度。”徐镜寒将照片放入到书里,合上后说道:“不过最近局里系统升级了,应该有图片搜索模式,如果是犯人的话倒是可以。”
“那还不如问一问孤儿院......”王念耷拉着眼皮说,“可能是当时的朋友。”
“你怎么了?”徐镜寒见他突然没了精神,便问道。
“困......”
两人回到局里,将照片交给了王武,让他找一找,看看有什么线索。同时将照片复印了一份,又找到了魏灿曾经待过的孤儿院,决定去一趟。
这是一家两层小楼的孤儿院,从信息上显示,这家孤儿院是一个曾经的心理学教授买下来的,退休后将自己的钱全部用来救助和养着这群被人丢弃的孩子。
王念对这种人打从心眼里佩服。试问一个人,将所有这辈子努力赚来的钱都用于救治被丢弃的孩子,这是一种多么伟大的品质。
但是两人来到这里的时候,却发现,似乎这家孤儿院,已经看起来不怎么景气了。
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至少王念是这么感觉的。这里本就偏僻,再加上这个两层小楼,占地面积不过一百多平方米,上下两次的墙皮有些脱落,几个孩子门在前门外削着土豆,还有几个更小的孩子在一旁嘻嘻哈哈打闹。虽然有欢声笑语,但总感觉......
徐镜寒和王念敲了敲门,其中一个流着鼻涕的孩子随手擦了一下,然后奶里奶气的说道:“阿姨她们在做饭,你敲门她们听不见的。”
“那爷爷在哪里?”徐镜寒蹲下来问道。
“爷爷生病了,在二楼睡......睡觉......”
小孩子显然有些感冒,说这话流着鼻涕,还咳嗽了两声。
徐镜寒这次敲门声音大了不少,总算是有人来屋里喊了两声“来了来了”过来打开了门。
这是一个胖大妈,红扑扑的脸蛋上满是皱纹,一条黄色的毛巾盖在头上,显然她也没想到会有两个男人来,她略带疑惑地用发黑的围裙擦了擦手问道:“你们是谁?”
“警察。”徐镜寒说,“我们有几件事情想要了解一下。”
大妈脸色剧变,她撇了一下嘴巴,眼神里略带不屑说道:“哟,来干嘛?孩子打打闹闹的至于报警吗?这是想讹钱了吗?”
徐镜寒被大妈说的话搞糊涂了,不过毕竟是警察,他又说了一遍,这次更为详细的说道:“我们是为了魏灿的事情来的,请问可以问几个问题吗?”
“魏灿?魏灿这孩子怎么了?”
“他......发生了一些意外......”
大妈侧过身打开门让人进去,然后朝外大喊道:“都进来吃饭了!”
孩子们一听到吃饭,纷纷都跑回了屋里。
屋里还有两个人,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女孩,她们将碗筷安排好,让孩子们坐好后开始吃饭。
大妈将人带到楼上一间像是储物室的屋里,里面有一个老头躺在床上戴着老花镜看书。听说是为了魏灿的事情前来,在大妈找了两个板凳后,就下去照顾孩子们了。
望着出去的背影,老人呵呵一笑说道:“要是老牟不怎么客气的话,还请你们多多见谅。她这是这个性格。”
“哪里,不会的。”徐镜寒也回应了一个笑脸,竖起大拇指,“老人家真是厉害,做这个大善事,真是活神仙啊。”
“什么活神仙,”老人咳嗽了两声,“习惯了,见不得被丢弃的孩子,自己也是无依无靠,多亏了这群孩子陪着我,我才能多活两年啊。”
“那个......请问老人家您知道魏灿的事情吗?”
“魏灿啊,”老人抬起头眯着眼,似乎在回忆着,“这孩子今年过年的时候还来了一趟,带着不少钱,还买了不少书包和书。这孩子不错。请问他犯了什么法了?”
“他......死了。”
“死了!”
老人猛然间剧烈的咳嗽,整个人的胸腔异常起伏。徐镜寒和王念在一旁给他顺气,然后倒了杯水给他喝。
“咳咳咳......谢谢......你说魏灿......死了?”
“被发现在家里死了,所以我们这次来,是想问一问您老人家,他以前的事情。”徐镜寒放下杯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