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任务这么纠结也是可以了,苏九夏懒得再跟他纠缠下去,干脆一次性说清楚了,反正对于她来说这些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凤景颜也没必要为了囚禁自己伤了两国的关系,他肯定会回乾国的,到时候就太平了,在自己国家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凤景颜一怔,反射弧一下被放大了,许久许久之后,他才接受了这个现实,缓缓地开口说道,“芸含香不是有孕了?”
他只知林子清是乾国前朝的人,却不知他的身份竟如此珍贵,如此说来,林子清的一些行为倒可以找出说辞来。
“咳咳,替身罢了。”苏九夏尴尬地咳嗽了几声,他要是能让别人有孕,这天道怕是要劈死他了。
“那尚能调养好?”凤景颜的目光扫向了他的下身,他忽然想起先前抱起苏九夏的手感,不似男子的健硕,难倒他身体如此虚弱是因为这里出现问题了?
苏九夏觉得自己脸有些热了,跟一个算得上是陌生人的讨论这种问题真得很过……他还没放荡不羁到这种地步。
“我跟你说我还剩下不到一年可活,你信么?”苏九夏抬头,状似开玩笑似的对他说了一句。
“不信。”凤景颜给了一个答案。既然他是安帝,乾国又盛产珍贵药材,只要不是绝症绝对可以医治,照他手中资料来看,林太傅虽然中了很多次毒,但都不致命,至于影响他的子嗣倒也无非不可能,但也只限于此了。
“那就得了,放吾回国,你若想称帝为王吾可助你,但限于一年后,吾受人之托保护太子三年,明年就是最后一年了,到时候要杀要剐随你。”苏九夏撩去被风吹到脸上的一缕长发,眸光淡淡,迷蒙地像三月江面泛起的薄雾,浅浅的清清的,岁月静好。
凤景颜闻此,不由地蹙起了眉头,他怎么感觉林子清像是破罐子破摔了,隐瞒了那么久的事情就如此轻易地说出来了?他真当搞不懂此人,他似乎有点太任性……
“你不需要搞懂我,你我就是单纯的过客,此次交集之后不会有下一次了,既然我从未升起搞懂你的想法在,你也没有必要去思考我是什么样的人。”因为我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苏九夏这么告诉自己。
是的,正因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行为举止才会如此放荡,她才会不计较得失与过程,她会把自己的理所当然随意安置在他人身上,她才会不去思量他人对自己的真正感情。她始终要得就只是一个结果,一个完成任务的结果,由此让她得以脱离于此,回到自己的世界。
……
几日后,苏九夏被凤景颜派人遣送回了乾国,就此两人再无通信,至于当日对话的结果只有两人自己清楚。
六月芍药花开,园内成片的芍药花形成片片云雾,那层层叠叠的花愈往上颜色越发清浅,只剩一抹柔丽未散,艳丽与清雅并存,妩媚与恬静相辅。
苏九夏难得穿上了颜色鲜丽的衣衫,紫衣华贵,大朵绮丽尊贵牡丹绣在上面,或含/苞待放,或舒展眷恋,姿态秀美雍容。
她披着同款的披风坐在亭子中,那双迷蒙的桃花眸中被园中芍药染上了几分绚丽,羸弱的身姿透着几分慵懒,神态举止优美,仿若镜花水月浮现人间。
苏九夏从瞌睡中醒来,被刺眼的夕阳刺地微阖双眸,随后她才慢慢睁开眼睛,淡淡地打量四周,见天色不早了,便撑着身体起身唤道,“凌宇,朕要回寝宫。”
“陛下……”凌宇在听到苏九夏的呼唤后就放下手中的东西,朝亭子走来,然而还没走几步,脑后突然被人打了一棍,瞬间扑倒在地。
在亭子中等了半天,苏九夏也没有等到凌宇人,她柳眉微微一皱,恰此时凉风习习吹来,阵阵花香飘来,她不觉拢了拢披风,便朝芍药园走去。
踩着一地花瓣,随着她的步伐,青色的衣摆如金莲朵朵在脚底晕开,那长长的披风拖在地上缓慢前行着,风在簌簌作响,周围静悄悄地没有一个人。
然而,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但绝对不是苏九夏想看到的人,在见那个人第一眼时,苏九夏就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你,有事?”苏九夏站稳了身子,抬头望向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以及他踩在脚下的凌宇,唔,估计凌宇醒来了肯定会觉得全身难受。还有,她怎么感觉这个位面的人都是这么霸道凶残不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