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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 74 章

林梦秋原是对出城很是抵触, 不过和沈彻去了安阳一趟,日日游山玩水习惯以后,对这个前世造成的阴影也好了许多。

但此次赏花并不在宫内而是放在避暑山庄,临出门前, 她还是有些许的不安, 便约了施绾舒同行。

第二日一早, 她醒来时,沈彻早已不在屋内。

这段日子, 沈彻从未晚归,每日醒来时他也都会在身边, 突然看不见他了, 林梦秋反倒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红杏为她梳洗更衣,两位主子分床睡已经持续了许久, 她们这些下人也从起初的慌张到了现在的适应。

尤其是红杏有次夜里进屋换香炉时, 撞见了沈彻守在熟睡的林梦秋身边, 屋内烛火早已暗淡,一个活生生的人坐着,吓得红杏险些喊出声。

但沈彻冷着脸,用眼神威吓她,让她赶紧的捂住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以至于这件事成了红杏心底的秘密, 不敢向任何人说。

就连后来绿拂再担心的问她:“主子要是一直冷着世子, 只怕世子早晚会受不住冷落,要是又来几个什么陈悦瑶之辈掀起浪来,争走世子的宠爱, 那主子可如何是好。”

红杏可不敢说自己撞见的事, 闻言只能呵呵的笑着劝她:“你还见谁能得世子多看一眼的?”

其实她心里想的却是, 主子们的心思千万别猜,没准他们是在玩什么新鲜的花样,就折腾她们这些下人玩呢。

红杏收回思绪,认真的为林梦秋梳头,见她有些心不在焉的频频走神,便出声道:“世子一早便出去了,说是等会回来陪您用早膳。”

林梦秋的小心思被戳破,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你和我说这个做什么,他去哪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想知道。”

红杏看她耳朵都红了,知道她就是嘴硬,心里明明在乎的很,不过怕她还要羞就不再继续的往下说。

先是为她换上了一身浅粉色的衣裙,而后手上不停地为她梳了个精巧的发髻,只要再加以简单的珠花和步摇点缀,便可去游园了。

红杏正在她的妆匣中翻找,她记得林梦秋有只桃花的发簪,插上最是搭配,怎么就找不着呢。

“主子且等等,许是放在别处了,奴婢再去找找。”

“别急,便是找不着也无妨,随便换个别的就好,我是去陪衬的,抢了别人的光彩要遭人恨的。”

林梦秋轻声的安抚红杏,而后对着镜子细细描眉,她不怎么喜欢上脂粉,之前就算会涂抹也是为了将泪痣给掩去,后来暴露身份后,她也就没再遮掩。

平日都是简单的涂个香脂,再描个眉点个唇便够了。

她的眉很淡,又似柳叶弯弯,细细描绘勾勒出浅浅的月牙,一颦一笑间,衬着她整个人温柔似水,让人看了心也跟着软了。

林梦秋描眉的手法并不算很精妙,画的时候盯着铜镜极为认真,直到画完才勾着唇松了口气。

正把镜子拿远了想看看全貌,没想到一抬眼,便看见铜镜里映出了另一人的样子。

沈彻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手里还拿着一个小木盒。

也不知道方才她那小心翼翼的模样有多少落了他的眼里,林梦秋手里紧紧地攥着眉笔,有些不自然的撇开了眼,心却在狂跳。

沈彻不是出去了吗?怎么这个时候又回来了。

“你怎么进来也不出声啊,想要吓唬谁。”

沈彻没忍住轻笑出声,明明是她描眉太过入神,没有听见他进来的声音,居然又恶人先告状,不过这样才是他熟悉的林梦秋,他喜欢她的小性子。

“我怕吵着你,若是画偏了,你就更该怨我了。”

这话倒是没有说错,要是真因为他出声害得她手抖的画偏了眉,她定是要气红眼的。

林梦秋有些许的不自在,总觉得自己就像他掌心的蝶,一举一动皆在他掌中,被他给牢牢抓着。

连自己都没意识到言语中透露着的娇气道:“谁让你要看我的,这有什么好看的。”

“好看。”

不过是简单的两个字,却被他低哑的嗓音说的格外的动情迷人,林梦秋的心也跟着几乎要跳出嗓子。

他在说什么好看?是她好看还是描眉好看?

林梦秋不敢问,咬着下唇偷偷的打量着他,那小模样就像偷吃了东西的小奶猫,可爱极了,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摸一摸她的小脑袋。

她虽是没有说话,但几乎把心思都写在了脸上,沈彻缓慢的靠近,直逼着她往后的退到了梳妆台前,退无可退,才低垂着眼眸不敢去看他那深邃的眼。

“你想的没错,我是在说你好看。”

这是沈彻头次直白的夸她,没有遮掩没有玩笑,直接的表达了他的欢喜,让林梦秋心跳如鼓擂,无所适从的慌乱。

她明明能猜到,沈彻说的好看是指她的人,可她羞的都快钻进洞里了,生硬的岔开成了眉:“不过是描眉,有,有什么好看的。”

没想到沈彻也跟着笑起来了,“自然是好看的,我得学学,以后也好为你描眉。”

林梦秋猛地的抬起头,她不敢相信,这话竟然是从沈彻嘴里说出来,他说他要为她描眉。

难道沈彻不应当是个不沾脂粉,刀光剑影里浴血杀敌的小将军,他怎么可能会碰这些女子的玩意?

沈彻见她呆愣着一脸不信的模样,轻笑了声,懒洋洋的抬眼道:“此乃闺房之乐也。”

腾的一下,林梦秋的脸瞬间就红了,她可没说要原谅他也没要接受他,哪来的什么闺房之乐啊。

实在是让人气得牙痒痒。

只是不等她羞的要躲,就看着他的手掌拂过了她的发间,而后她就感觉发髻上好似多了些东西。

林梦秋疑惑的转头去照镜子,这才发现她空着的发髻上,插着一支精美的蝴蝶发簪,簪子以红宝石镶嵌,外加珍珠与金丝线相缠,栩栩如生。

若不仔细去看,便会以为是只真的蝴蝶飞舞在她发上。

林梦秋看着镜中的自己,是真的愣住了,想要伸手去碰,又怕惊走了这只小蝴蝶。

“这是给我的?”许久之后,问出了一句傻话。

这支簪子就是他方才一直握在手中木盒子里的宝贝,也是他今早会突然出去的原因。

“样子是我画的,从珍珠到宝玉也全是我选的,找了南边的匠人做了许久,今日才到手,喜欢吗?”

在山崖下,他从黑暗中睁开眼看见她时,便好似看见了一只破茧的蝶,那样娇弱又那样倔强美艳。

那会他便想为她打造这支簪子,总算能亲手为她戴上了。

沈彻一向自信,从未对什么事

情没有把握过,唯独在林梦秋的事情上,他总会失策,就像是现在,他拿不准她打底喜不喜欢这个簪子。

林梦秋没有说话,手指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裙,就在沈彻叹息着往后不想要逼问她时,他听见一声轻软的呢喃声在说:“喜欢的。”

她喜欢极了。

沈彻的嘴角也跟着上扬,眼里透着浅浅的笑意。

正想趁着气氛正好,继续将两人之间的隔阂给打破时,外头就响起了阿四的声音。

“爷,马车已经备好了,世子妃该出发了。”

要是阿四不提醒,他们两都把出门的事给忘了,若非今日相邀的是皇后,如此气氛正好,沈彻说什么也不会放林梦秋走。

他的眼里闪过些许的燥意和不满,最终还是化为了烟雨。

林梦秋难得能见他吃瘪,这会也从旖旎的气氛中找回了清醒,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喊了红杏和绿拂准备出门。

不过在临走前,她飞快的在他耳边轻声的说了句什么,而后逃也似的带着丫鬟们出了院门。

等到沈彻回过神来追出去时,只剩下她的背影,以及那句“等我回来”。

两人仿佛是调换了身份,之前每次都是林梦秋送着沈彻出门,等他回家,这会就成了他在等她。

但他并不觉得等待是难熬的,反而甘之如饴。

就连平日不顺眼的小兔子,这会也瞧着顺眼了起来。

林梦秋不在家,沈彻陪着老太妃用了膳,回书房将事情处理了一番后,正在听手下人回禀京中大臣们的动向,尤其是徐铭杰。

近来他的人时刻都在盯着长公主府,只是收获甚微。徐铭杰自那次的事情后,好似真的变得一蹶不振起来,偶尔出门也是为了寻欢作乐,倒是瞧不出有何不妥之处。

可越是没动静,才让沈彻觉得不正常。

长公主私下站队三皇子,肯定还留有后手,吃了亏不找回面子更不是徐铭杰的作风,既然他许久没动作,定是憋着什么主意。

徐铭杰没有找皇后哭诉也没有上门闹事,只能说明他不敢正面朝他出手,但不代表他不准备报复。

若他想要报复,会从何处下手呢?

沈彻原本是在写字,不知怎么的,就觉后脊生寒,手指微颤,笔墨便在纸上晕出了大片的墨花。

他丢下纸笔,顿时坐不住了。

他突然萌发起了最为可怕的一个念头,之前林梦秋即便生气,也一直与他形影不离,可今日她独自出府了。

沈彻手上不停地操控着轮椅,冷着脸往外去,便碰上了匆忙跑进来的阿四。

“爷,不好了,世子妃出事了。”

“说。”

“世子妃一行人,刚出京城没多久,便消失了,还是施家姑娘等不到世子妃,派人登门来问,才知道,竟是连人带马车都不见了,我们的人在路上找到了这个。”

是他刚送给林梦秋的蝴蝶发簪,此刻已经没了方才的光彩。

沈彻将发簪紧紧的攥在掌中,脸色犹如寒冰,双眼更是黯的吓人,只听他一字一句冷冰冰的道:“将长公主府团团围住。”

林梦秋是在一个荒庙醒来的,身边就是昏迷的红杏和绿拂,她并未被束缚住,赶紧将两人给弄醒。

她只记得,自己坐在去避暑山庄的马车上,刚出城没多久马车就不走了,好似是马儿出了点什么问题,她正想派人去找小舒,让她们的马车过来顺道接上她。

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等反应过来是迷香的时候,早已眼前一黑昏迷了过去。

光是看这处境就知道,有人图谋不轨,而且此次出行她是带了一队侍卫的,能有这么大手笔的,肯定不可能是宋氏。

那就很有可能不是冲着她来的,而是想要拿她来对付沈彻。

故而,她暂时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

红杏和绿拂也比想象中要镇定,三人并不慌乱,更没人露出怯色,反倒是在左右的找有没有可以出去的路。

“主子,这庙好似荒废了许久,门窗皆从外上了锁,并没有什么暗道。”

林梦秋也已经猜到了,既然这背后的人要抓她,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绝不可能让她们这么容易就逃走,就安抚着她们别急。

敌不动我不动,在形势不明朗的时候,最忌轻举妄动,非但解决不了现状还有可能消耗体力,无法应对接来下的危急。

也不知等了多久,直到门锁发出了响动声,门从外被推开,先是走进了好几个黑衣人,而后才是劫持她们的正主。

来人摇着折扇,身穿浮夸的华服,声音熟悉又令人作呕,“许久不见嫂嫂,嫂嫂依旧美艳动人,叫人魂牵梦萦。”

除了徐铭杰那败类还能是谁。

其实林梦秋已经猜到会是他了,沈彻虽然在京中树敌无数,但敢与他正面为敌,还能使出如此大手笔的也只有徐铭杰了。

林梦秋冷着脸,连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只恨上次在御花园没让施绾舒直接废了他,让他还能出来祸害人。

“嫂嫂怎么不理人,难不成嫂嫂就喜欢没腿的废物?啧啧,真是可怜了这花一般的美人儿。”

徐铭杰的言辞轻浮不遮掩,甚至还对沈彻多加侮辱,简直气得林梦秋浑身发颤,他真不配被称之为人。

“管好你自己。”

“哟哟,嫂嫂这是生气了?可弟弟这每一句说的可都是实话啊,你看你如今落入我手中,沈彻可有办法救你?”

林梦秋心中既是期盼沈彻出现,但又不愿意他来。

既然徐铭杰敢如此嚣张,定是设下了天罗地网,沈彻若是来了,便是羊入虎口,她不想成为别人要挟沈彻的筹码。

徐铭杰走的越来越近,眼看着那手就要去碰林梦秋的脸,就被红杏和绿拂给死死护住。

“怎么,这两个小美人也等不及了?放心,小爷没杀你们,便是要留你们快活的,不必如此急着送上门来,且等小爷多与嫂嫂叙叙旧情。”

说着使了个眼神,直接就让人将她们两给拖开了。

而后又要伸手去碰林梦秋,躲避不及,就被林梦秋一口唾沫涂了一脸。

“你真是给脸不要脸了!”

徐铭杰不再怜惜,伸手猛地擒住了她的下巴,捏着她的脸,将她往前生拽了过来。

“本小爷怜香惜玉,不舍得伤了你这张漂亮脸蛋,可你若再挑衅,可不能怪我动手了。”

“废物,你这个虫蚁般的废物,除了使些阴私的手段,还能做什么?”

徐铭杰瞬间怒火就上来了,松开了她

的脸,顿时暴跳如雷,在庙中来回的走动转圈,将烛台桌椅全都给砸了,甚至连佛像都没放过。

“我阴私?那沈彻又是个什么东西,他竟敢欺辱我至此,此仇不报,我徐铭杰如何有脸面再在京中待下去。”

“你以为我不敢动你,我现在就算真对你做什么,也没人能管得了我。”

林梦秋趁着他发狂的机会,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见他步步逼近,就从袖中掏出了锋利的发簪。

这是她出门在外就会备着的,还好从来不曾懈怠过,此刻正好在徐铭杰的眼前划过,若非他及时往后退,那发簪就会直直的戳进他的眼睛里。

见一击不中,林梦秋也没继续追击,此处都是他的手下,若是她要下手,绝不是他们的对手。

徐铭杰也不如当初的沈少仪那般好骗好对付。

“哟,嫂嫂竟然身上还藏着这东西,倒是让人刮目相看,难怪我那废人表兄如此喜欢嫂嫂,性子够烈,我也喜欢。”

徐铭杰说着便狂笑起来,边笑还边用令人作呕的眼神看着她。

他以为林梦秋偷袭未能成功,应当会继续,但没想到,她竟是缓慢的将簪子举到了自己的脖颈间。

那尖锐之处正抵在她细白的脖颈上,以及她果决的声音道:“若我没猜错的话,你还不想我死吧。”

林梦秋说的没错,徐铭杰就是想用她来威胁沈彻,自然不可能这会伤她,不然以他的性子,也不可能将她迷晕后什么都不做,只是将人关起来。

方才也不过是图口舌上的痛快,在沈彻出现之前,林梦秋得是活着的,徐铭杰边说边在一步步的挪近,想要伺机将她手中的发簪抢下来。

“嫂嫂这是做什么,这东西锋利,可不是姑娘家玩弄的,赶紧放下来的好。”

他越说,林梦秋就越是用力,发簪在皮肉上一划,鲜血就涌了出来。

徐铭杰方才还以为她是闹着玩的,谁能想到她竟真的如此刚烈,这会不敢再往前了,只能抬着手往后退了两步。

“把我的两个丫鬟给放了。”

“好好好,我这就放人,嫂嫂的手可千万不能手抖。”

徐铭杰确实是让人放开了两个丫鬟,可却没交还给林梦秋,两方顿时又僵持住了。

直到荒庙外一声阴森又冷厉的声音破风而来,“徐铭杰,她若是受半点伤,我便要长公主府上下陪葬。”

是沈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