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对于吃货,尤其是外地来的吃货来说,的确是很繁华,西安在这一点要优于其他的美食城市,你不必一定要为了某种小吃而去特定的某条街,更不必为了所谓的正宗,就要专门去找某个店。
西安只要是吃饭的地方,西安的美食也都一应俱全,可以吃一店而窥全貌,只不过想要全吃完,最少也得在这条街上住一个星期。
一般而言,上午游客较多,中午本地人较多,胶东市到西安市需要坐上整整一天车,昨日中午买票,今日才到,等于果来到这地方,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
这个点儿吃饭的人,一般都是有点技术的工人,其中以家装工居多,他们收入高一些,不屑于跟工地工人一样吃食堂。甚至有人技术过硬,带了徒弟,早期也都是徒弟管吃管喝。
于果在人群中来回穿梭,而很多人即便跟他擦肩而过,也并无感觉,因为他的超能力将自己调整得太平凡了。
蓦然,系统说道:"您这五千元花得不冤,当当当当!"
于果愕然:"你怎么越来越胡闹了,快说吧,别废话。"
"就在您七点钟方向第二个露天摊位,穿着脏兮兮的白色外套,一头乱发当然也是假发,里面是件很旧的黑色T恤,正在吃一碗油泼面。我也想吃!我建议您也吃一碗!"
于果发现系统越来越能闹腾了,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比较冷静,明白不需要跟系统太亲密,便说:"谢谢你,现在请把我调到现实基准世界里去,他的面刚做好送到他跟前,想要一分钟内吃完不可能,我估计他还会在这个位置。"
"好的,如您所愿。"
系统将他送回,他暗暗心疼,这钱花得也太快了,短短一分钟,一下就是三万元出去了。但说起来,他能得到几十倍的回报,这也很值得。再说,这世上有钱的人多了去了,可他们想要进行时光穿越,别说花费三万,就是倾家荡产,也是绝无可能。想到这里,也能比较释然了。
虽然没有路晨那么门儿清,但这些年的非凡经历,使得于果也跑遍了主要的几座城市,当然也包括西安。尽管跟路晨去过的城市比较重合,可他是冲着文化底蕴去的,但往往一座有着悠久历史的古城,也同样是美食文化交汇的地方。
于果回到现实后,缓步走向肖胜利所在的那个摊位。肖胜利的确仍然在吃面,但就像是背对着森林面朝着水的猛兽,一边喝水,一边警觉地朝四下看。
但是真正的野兽,往往除了要看身后,也要注意水里的鳄鱼和蟒蛇。肖胜利在他的整体素养范围内,已经做到了极致,可惜,也同样无法再提升他的狡猾。
而于果则不然,经历过不知多少次生死和大场面的于果,无论警惕性还是笃定,都远远胜过肖胜利不知多少层面。于果就这么直接走了过来,坐在肖胜利的摊位,四下打量,当然也包括对肖胜利本人的扫视,并不刻意略过。
服务员问他吃什么,于果看了看,就指着肖胜利的碗,用陕西口音说,油泼面也来一碗,多放辣,分量要足,比他(肖胜利)少可不行。
于果刻意用的非西安口音,这样反而更不令人怀疑,并且他敢于直接指肖胜利,不怕打草惊蛇,也正是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肖胜利毕竟杀过人,尽管只是误杀,可只要一熬过,沉淀下来的邪恶元素无法被时间分解,就成了杀人犯的胆气。他果然比视频直播中硬气多了,无论表情还是眼神,全都更加阴森暴戾了。
好在肖胜利也的确没怀疑他,毕竟于果要是真是警察,那也不会这么早引起自己的注意,更不会看自己的眼神十分坦然,可他此时已经变得戾气十足,于是用明显的北方沿海普通话硬生生地吐出一个字:"滚。"
于果笑了笑,没理会。
过了一会儿,面上来了,而肖胜利那边,已经快吃完了。
于果对服务员说:"先放在桌上,我先办点事。"接着站了起来,走到肖胜利面前,冲他笑了一下,说:"我这个人其实挺小气的,你要是刚才对我态度好点,可能就不至于头破血流了。"
肖胜利抬起头,冷冷地问:"想死?"他以为这小子真不知好歹,想要比较一下两个碗里的面谁的分量足。
于果见服务员想要说话,便再次正色道:"等一会儿,我办完事再吃。"
肖胜利大怒:"操!你办……"
话还没说完,于果当即摁住他的脑袋,直接压了下去。肖胜利惊恐和狂怒之余,一边用力抬脑袋与之对抗,一边从腰间抽刀子。
但于果的力量是肖胜利不能想象的,肖胜利的脑袋直接扣入面碗里,汤水四溅,可他已经没空管辣不辣眼了,因为这只是个开始。面碗碎裂后脑袋又把不太结实的复合板木桌直接砸穿,整个脑袋套着桌子毫无反抗能力地被继续压下去。
咚地一声重重的砸响,肖胜利的耳鸣声引发脑震荡,而一半脸腮因为跟地面的剧烈接触使得皮开肉绽,血花四溅,嘴里发出"呃呃呃"的声音,却因为压力太大,大部分都被迫吞咽了回去。
而肖胜利的脖颈上本来摁着的手换成了压力丝毫不减的一只运动鞋,他只觉得眼皮被拉得剧痛难耐,几乎要昏死过去,泪花四射,眼珠子几乎要迸裂出来。
服务员本来想要喝止他,并且对另外一名同伴招手,打算把这个闹事的家伙赶出去,可当他们看到肖胜利的脑袋穿过四散飞裂的面碗碎片后一路势如破竹地到了地面,整张脸严重走形,鼻腔和嘴角都流出血来,这才明白眼前这人惹不得,开始向后退却。他们只是来打个工,并不想因为管闲事进医院。
随后,于果轻轻一脚,肖胜利的整个身躯一下子腾起,在空中翻转了一圈,接着沉重地落到于果原本所在的桌子下面,嘭地一声,脸朝下,又淌出血来,估计是鼻子被撞破了。
于果先打了个电话给路晨。
刚接通,路晨就骂道:"你想死是不是?怎么也不说句话就跑出去了?我告诉你们,我们这就要行动了,没时间等你了,你要是只是想来西安旅游,那你慢慢逛吧!"
"我抓住肖胜利了。"
"什……什么?"路晨突然高亢地喊起来,饶是于果钢筋铁骨,也被她震了一下,直皱眉头:"你别突然喊一下,吓我一跳。"
"你说什么?你……你刚才是出去抓人了?真的?抓住了?他是不是随身带着凶器?你能控制得了吗?收没受伤?快!告诉我在哪儿!我们去支援你!"路晨一连串连珠炮打了出去。
于果呼噜一声吃下一大口面,含糊不清地说:"我在XX街,那个……说了你别生气,我可能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有点紧张,再说我也没手铐,又担心他伤到无辜群众,所以就直接动了手。手底下没轻重,他满脸血昏过去了,不知道会不会有生命危险,你们快来吧!我正在吃饭,就是你喷血推荐的那个,油泼面。"
路晨十分担心他的安危,可冷不丁听他这么说,震惊莫名,但随后没好气地骂道:"你去死吧你!给我等着!"
不一会儿,可能是有人打110说有人打架,本地派出所的民警先赶到了,要他别动,也就正在这时,市局刑警队的车到了,并且孙奇峰一行人也都快步跑下来,对派出所民警进行了解释。那民警喃喃道:"既然是自己同志,怎么不出示证件?"
巩帅看到此情此景,更是惊异万分,虽然肖胜利也不够他三拳两脚收拾的,可肖胜利毕竟干了半辈子的活儿,体力很好,又有凶器在身,一旦挟持周边群众当人质,可就大大不妙了,于是众人打算每个人分一条胳膊,集体行动,同时摁住他。
可万万没想到,于果居然先行动,这一旦产生危险后果,那可怎么办?巩帅心里很是不忿,但于果偏偏就做到了,而且看上去好整以暇,根本没费力气,这个结果还真让大家一点儿脾气没有。
陈阳光和**也面面相觑,他俩各怀本事,这回来到西北也是雄心勃勃,谁想到这次根本没派上用场。
孙奇峰又惊又喜,再次跟于果重重握手,先很关切地劝慰他以后一定注意安全,不要冒险,同时也表示感谢。其实他心里也确实觉得于果打人打得太重了,但毕竟抓住了,而且没有造成任何损失和伤亡,那就已经很理想化了,便只是让人看看肖胜利的伤势,随后将其送往医院。
路晨见于果眼圈红红的,像是哭过,大概是内心经历了复杂而又剧烈的挣扎,心里莫名其妙地一阵伤感,不由得走上前说:"你……你真没事?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于果抬起眼睛,说:"这面真的很辣。"
路晨感觉自己又被他戏耍了一回,勃然大怒:"你……你!!"旋即一甩手,转身走了。
巩帅看在眼里,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恐怕很难在这方面比过于果了。但他是个正统的人,绝不会找于果麻烦,也不会以比拳脚为名向他下挑战书,他始终觉得,要赢美人芳心,必须要靠真实实力,他和于果毕竟是战友,这次于果赢了,下回,自己再扳回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