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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月下对酌

173.月下对酌

“纳尼?”李破军听见吴彦恒的话也是吃了一惊,拒绝了?还是如此干脆的拒绝了,买噶的,这个世界是怎么了,怎么会是这样子,小说里说的猪脚王八之气震,文臣武将纷纷来投呢,说好的纳头便拜呢,为啥子我没有,说好的金手指呢我也没有,除了头脑似乎便灵光了,记忆力啥的变好了,还有力大无穷啥的,其他的我都没有,啥子兵甲系统他没有,兑换系统他没有,种子系统他也没有,总之就是什么鬼都没有,他李破军恐怕是有“穿”以来最悲催的穿越者了。

为什么就这么拒绝了呢,我可是当朝王爷啊,秦王世子啊,大名鼎鼎的李世民的长子啊,只要我不作死,这大唐天下将来都是他的,为什么这么个小小的六品官员却是不肯投效呢。

难道说到底还是我太弱了吗,连一个六品边关的小官都看不起的吗,想到这儿,李破军捏紧了手中的杯子,想要发怒,但是还有一番清明仍在,提醒他注意风仪,不能发怒。

吴彦恒二人虽是听不懂李破军的“纳尼”二字是什么意思,但是看见李破军那浮夸的语气,和震惊不解的脸色,就知道这位年少有才的王爷被打击到了,他心里也很是吃惊的,而后便是看到李破军紧握杯子的手,手背都露筋脉了,看得出来很是吃惊或许是愤怒,亏的吴彦恒家里这粗瓷杯子粗糙结实,并不是那好看精致的,才没有当场尴尬的破碎。

低头一下,整理下情绪,李破军抬头便是笑了,抿一口茶,当即便是无奈的笑道:“先生勿怪,是本王唐突了,毕竟先生居此一州大位,也是为民谋福的嘛,也是为国效力,相差无几,呵呵,相差无几。”

这下子倒是吴彦恒二人吃惊了,这……这殿下怎的转变的如此之快,刚刚看李破军那强忍着怒气的模样,脸色也是阴晴不定的,他俩心里还是一直突突的,也是担心李破军突然发毛的,毕竟李破军身份尊贵,更是年少有才又得志的,当面被人拒绝了,脸上肯定是不好看的,更何况吴彦恒这倔驴拒绝的还是那么干脆,这下子倒好,人家不仅不发飙,居然还是一脸自嘲的表达歉意,那谦虚有礼的模样,便是孔夫子在这儿也是要表扬一番的。

继而二人心里便还是震惊,这下子是震惊李破军的心智,一个普通人不可怕,一个有才的人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人不仅有才而且还有城府,有心机。

在吴彦恒二人看来,李破军就是这样的,不仅是身份高贵,年少大才,如今看来这份心机也是不浅的,丝毫不逊色于老狐狸了。

这样的恼怒都能这么快的压制下来,转脸便是换了个心态,压制了怒气不说,还是笑脸相迎,口中还是自谦有礼的,这样的人太可怕了。作为友人还好,那要是作为敌人,就有些可怕了。

吴彦恒这样一想,却是背后冒冷汗,在床榻上坐着也是有些不安,苏定方想了一番,倒是心里某些想法更甚了,不知不觉想起了太子殿下的几个儿子,这样子一想,不由得心里天平一歪,除了早夭的太原王不说,剩下的安陆王李承道,河东王李承德,武安王李承训,汝南王李承明,巨鹿王李承义,太子殿下这几个儿子,除了最后俩年纪尚小还不记事之外有哪一个是好人,都是些纨绔小子,小小年纪便是在长安祸害人。

投资不仅要看当时,还要看以后,特别是这种政治投资,更是要谨慎,李建成,李世民兄弟是都很不错,但要是论及后代,那就是李建成拍马难及了,更何况军伍出身的苏定方本就是心倾于战神李世民的?

当然这些也只能压在心里,只是有个苗头在心里不自觉的发芽,以往李破军那些表现也是暗自为这颗幼苗浇灌着水。

既然人家王爷都说话了,你俩也不好在这儿干看着啊,苏定方倒还好,他只是打酱油的,在这儿陪着的,绕是陪着的,那也是心惊胆战的,心里也是被搅的天翻地覆,乱七八糟的。

但是吴彦恒不同啊,他是这场招揽戏的男一号啊,这就得说话了,但是看着李破军那自嘲谦逊的模样,他也是呐呐无言,便也只是客气了几句,当下里也是相顾无言。

看着天色黑透了,月上了中天,眼看着时辰也不早了,这场面也是有点尴尬了,都特么从言笑晏晏变得冷场了,为了缓解尴尬,李破军便是起身告辞了,临走不断吩咐吴彦恒好生将养着,倒是让吴彦恒愣是坚持着下床相送。

回到了厢房,洗浴过后,月上中天正明,蝉鸣不停,在床上待了片刻的李破军仍是毫无睡意,也没喊睡着的憨娃,穿着几件衣服就出门了,看着隔壁苏定方的房间仍是亮着昏黄不定的灯光,看样子是还没休息的,就直接过去敲门了。

“何人?”

里头响起了苏定方平稳的声音,听起来也是毫无睡意的,中气十足的。

“是我,兄长,可是没睡?”

几个碰撞声过。一阵沉重脚步声过来,“嘎吱~”一声,门开了,一看苏定方尚还是那套衣服,应该是回房后便坐着,还是没洗浴的。只见他右手中端着一个酒坛,口上倒扣着两个粗瓷大碗。

李破军一看,不由得错愕,这是……在喝酒?当即便问道:“兄长这是何意?”

“呵呵,殿下所来又是为何呢?”

“我?我毫无睡意,脑中又烦事颇多,便是想来找兄长唠唠,这是?”

“方才见殿下心事重重,似有话要说,我也是睡不着,便先将酒水准备了,坐等殿下来寻的,哈哈,去那处小酌几碗如何?”苏定方说罢便是指着院中一个不知名的大树下的石桌。

“哈哈,那感情好,如此正合我意,还是兄长知我”。

二人来了石桌前坐下,放了碗,拍开封泥,一阵清香酒味飘来。

“这是新丰酒?”

“殿下好厉害,这还是在豳州购的新丰酒,只剩两坛,我方才自作主张又拿了一套,哈哈,殿下可不要怪我”。

“怎会,这酒正好”。

倒了两碗,二人甚话也没说,直接一碰碗便是一饮而尽了。

“殿下有何烦事,便说来吧,相熟多年,也可替殿下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