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尘,贵客莅临,当自重。”器尘一步踏出,犹如一道火焰横渡虚空,一把抓住律尘手掌。
纵然秦凡触犯宗规法典,也该由炼器殿审判与处罚,律尘此举实乃僭越。
“器尘,少跟我装蒜,我忍耐此逆子很久,今日我便拿他祭天,以正宗纲。”器尘怒气冲霄。
执掌戒律,权倾太一,居然被一名内名弟子训斥,这张老脸往哪搁。
“律尘,莫不是要请掌教出山,才能化解你心头怨恨?”风尘实在看不下去,外患未除,内忧再起,律尘已然嚣张至极点,目中无人,倘若不加以制衡,后果难料。
闻言‘掌教’二字,律尘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气势内敛,煞气消散。太一门唯一令他恐惧之人,只有掌教一人。
律尘怒瞪秦凡一眼,缓步退后,坐在翡翠石椅。
与此同时,白泽闻言‘掌教’二字,皱纹密布的脸颊之上,嘴角一阵痉挛,深不可测。
“小友思虑如何,赴约否?”白泽乘胜追击,转移课题说道。
“白泽大人,鄙人一介凡夫,辰皇子相邀,受之有愧,昔日与林熏稍有过节,但往事如烟,随风而逝,望大人回禀,此生鄙人绝无僭越之心,僭越之言,僭越之举。”秦凡一退再退,不想横生枝节,隐忍说道。
“老朽实在有苦难言,皇命在身,小友若不成全,老朽唯一死以谢皇恩。”白泽苦口婆心,良言相劝。仿佛化身一名慈祥的老师,教导叛逆的学子。
“以死相逼,你就一定要我赴约?”秦凡内心煎熬。
“皇命在身,请小友成全。”
“皇命?成全?”秦凡实在忍无可忍。
忍一时,越想越气。
退一步,越想越亏。
让他去帝都送死,还说的光冕堂皇,一口一声皇命在身,皇恩浩荡,赴约便是成全。
成全皇命,谁来成全他的安危。
秦凡直立起身,昂首挺胸,不再拘泥,凝视一眼白泽,这片世界,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
“老匹夫,倚老卖老,尊重你,称谓你一声白泽大人,说句不客户的话,你就是一个不是男人的老宦官,一个被阉割的老太监,还要我成全你,我成全你祖宗。别以为做奴才沾了点狗屁皇气,就出来乱咬人,告诉你,这里不是楚国皇宫,不是你随便撒野的地方,你在这里连狗都不是,更别在我面前嚣张。”
秦凡歇斯底咆哮。
一瞬间,老宦官白泽皱纹横生的脸颊坍塌下来,如泥石流涌入河溪,变的浑浊。
他没有想到,秦凡居然如此肆无忌惮,不将皇族放在眼里,更不将他楚使的身份放在眼里。
更可气的是,秦凡居然直言骂他是一个不是男人的宦官,一个被阉割的太监,这是他一生永恒的痛处,一生永不磨灭的污点。
“混账,你竟诬蔑楚使,诬蔑皇族!!!”白泽再也无法伪装从容和优雅,兰花指一掌将身旁桌椅拍的灰飞烟灭,可想而知,如果秦凡落在其手,必然十死无生,骨之不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