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还开着,楼道里又传来脚步声,有人上楼来,舒娆一惊,要再让邻居看到她这个样子,她就不要活了!
她连忙上前,想要带上房门。
楼翼也跟她有同样的想法,她这个样子当然是尴尬,不好再让人撞到,于是也连忙伸手去关门。
于是,两人的手碰到一起,然后都跟触了电一样,豁得放下。
可是楼翼放手不要紧,但舒娆就不一样了,她原本一手揪着浴巾,一手去关门,可一紧张,竟然把两只手都放下了!
她身上的浴巾没有了手的扶持,半紧不松的,胸前大半的美景都露了出来,修长笔直的双腿更是露出七八分,楼翼的眸光一热,顿时觉得呼吸困难,目光像是不受大脑支配一般,瞬也不瞬地盯住她。
舒娆的唇半张着,显然也是傻了,双手还是垂在身体两侧,整个人完全是懵的,呆若木鸡一般,也没有任何反应。
楼道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楼翼豁得回神,像是不想让她被别人看到一分一毫似的,忙不迭带上门,"砰"的一声,震住了两人。
舒娆这才反应过来,可是她羞得连尖叫的勇气都没有了,连忙用手牢牢抓紧浴巾,扭头就奔回房间。
楼翼的目光自然不敢追随她,但大脑就像是不受控制似的,脑海里不停地闪现出她刚刚出水芙蓉般的模样,线条优美的颈项,晶莹白皙的肩膀,圆润饱满的...
他连忙摇头,甩去那不该有的遐思,一股燥热的气息却涌上了全身,颈间的喉结微微滚动着,他下意识地想要解开颈间的风纪扣松口气,可刚刚解开后又觉得不对劲,连忙又重新系上。
舒娆回到房间后,连忙关紧房门,一头倒在床上,将脸埋进枕头,恨不得就这样闷死自己算了。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刚洗完澡,还是因为让他撞见自己出浴的模样太过狼狈,她的心跳竟然不知不觉地加快,脸颊也跟着发热。
床上,还没有睡熟的思思,再次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小脸上一片茫然,小眉毛不由得皱皱,干妈这是怎么了?还有,心心姐姐呢?
思思望了望关紧的房门,眨巴眨巴眼睛,很是困惑,小身子凑过去,小手拍拍舒娆的肩膀,软糯糯地叫道,"干妈?"
舒娆羞愤欲死,欲哭无泪,实在是不想起来,可躲起来装鸵鸟也不是办法,慢吞吞地移开枕头,睁开眼睛,瞧见思思正一脸奇怪地看着她,她摸了摸小丫头粉嫩嫩的小脸蛋,然后朝着她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思思更困惑了,小手挠了挠头,满脑子问号。
舒娆攥紧了拳头,轻轻捶了几下床,然后才磨磨蹭蹭地起身,取来衣服,用身上的浴巾胡乱擦了擦身子,快速穿好。
穿衣服的过程中,她感觉自己从头到脚都在发烧,房间里没有镜子,可是她知道自己肯定像是一只被煮熟的虾子。
哎,真是不想开门出去,可是她把一个男人留在屋子里,然后自己躲着不出去,这样好像很奇怪吧?
而且一会儿星辰就下班了,回来后要是看到这情形,她...她可怎么解释啊?
愈想愈觉得尴尬。
啊啊啊...她又无声地咆哮几声。
深呼吸了好几下,又挥舞拳头锤了自己胸口几下,然后才准备出去,不过她打算带思思一起出去,用小丫头来化解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可是一低头,瞧见小丫头竟然睡着了!
她顿时无力,只好一个人踩着蚂蚁步,磨磨蹭蹭地走出卧室。
伸着脖子一瞄,瞧见楼翼站在窗前,背对着她,那笔挺的军装衬出结实完美的肩线,令她的脸再次一热。
客厅里,楼翼没有坐,而是站在窗前,借着放目远眺,来平息自己内心的纷乱。
忽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虽然很轻,但他还是一下子就察觉到了,侦察兵的本能。
他深呼吸了下,徐徐转身,瞧见舒娆脸上挂着微笑,只不过那笑容有点僵硬。
舒娆也抬睫看着他,可是那焦距却不知道落在了哪里,气氛十分尴尬。
两人的目光紧紧地缠绕着。
舒娆的心跳整个乱了节奏,整个人莫名地感到紧绷,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感觉到他的存在似的,她双手抓住了自己的衣摆,有转身欲逃的冲动。
"咳..."楼翼忍不住轻咳一声,来缓解尴尬的气氛,哑声问道,"心心呢?"
舒娆也慌乱地移开眼,扯了扯嘴角,支吾回道,"去...楼下玩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一句简单的话,说得吞吞吐吐,她下意识地咬唇,又连忙佯装副若无其事的口吻,说道,"你先坐一会儿,我去倒茶。"
说完,掉头就奔向厨房,因为速度太快,脚下的拖鞋绊了下,险些又摔倒,幸好她及时稳住,才没有再次丢人现眼,不过心里面却是翻江倒海,懊恼得想去撞墙!
楼翼看着她踉踉跄跄的背影,神经又不自觉地绷了起来,英挺的眉心紧紧皱起,他真怕她再出什么状况,到时候他是救还是不救啊?
舒娆终于安全进了厨房,她却觉得自己头重脚轻,脑子里缺氧缺得厉害,脸红心跳,呼吸急促,快速烧了热水,随着水温加热,袅袅热气顺着壶嘴冒了出来,她却觉得自己的脸更热,恨不得钻进冰箱里凉快一会儿。
三分钟后,自动跳闸的水壶"咯噔"一下,断了电,她取出茶叶,沏好茶,又深呼吸了好几下,才端着托盘磨磨蹭蹭地走回客厅。
楼翼这会儿已经坐进了沙发,姿势端正,肩背挺得很直,也不知道是因为军人的习惯,还是因为紧张,总之是看起来十分拘谨。
"请用。"舒娆弯腰将托盘放在茶几上,然后将茶杯递给他。
楼翼的呼吸又是一紧,他发誓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可是她一弯腰,心形的领口就顺势一低,胸前那道白皙的沟壑就露了出来,虽然不是很露,但他还是看见了。
"咳..."他连忙移开视线,接过茶杯就喝了一口,却忘记了,这茶水滚烫!
眉心一拧,整个人都跟着热了起来。
舒娆睁大了眼睛,"你没事吧?"
完全不知道她自己是罪魁祸首。
楼翼额上冒汗,却还是咬牙忍耐,摇了摇头,艰涩地说道,"没事。"
舒娆扯了扯嘴角,尴尬地笑笑,视线一低,瞧见他胸前的军装湿了一片,显然是刚刚为了救她才弄上去的,军装上一圈圈未干涸的印迹看起来有些狼狈,她咬了咬唇,善意地提议说道,"你...要不要把衣服脱下来,晾一下?"
楼翼的黑眸顿时一紧,眸底燃烧出炽热的火光,舒娆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天哪,她在说什么?竟然叫他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