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珺儿不知道为何,忽然感觉自己的后脊梁骨有些微微地发凉,惹得她一阵哆嗦,连忙小跑着回到了自己暖暖的被窝。也不顾陶陶在后头喊她。
"诶,这都快夏天了,我怎么会觉得这么冷呢?"她把自己用被子裹了起来,有些奇怪地念叨着。却是没有意识到,这是身体发出的对于危险气息的讯号。
"主子,想吃些什么吗?"陶陶在外头敲了敲门问道。她倒是不担心主子不起床,只怕主子会饿着自己。昨晚就只吃了几口饭,今天可不能再饿了。
"啊,不用了,我现在不饿,我还要再睡会儿。"她朝着外面懒懒地喊了一声。她是确实什么都吃不下去。昨晚一夜都辗转反侧想着君千尘的事情,怎么睡都睡不着。现在自然是要趁着睡意蒙蒙的时候好好地补眠了。
陶陶张了张口,本是想再劝几句让洛珺儿吃饭的话。可话到了嘴边,却是由被自己咽了下去,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气,她说一点办法也没有。
北街外面的一处废弃的庙中。是方才那个粗犷的大汉,把自己的其余四个同伴全都召集在了庙中商讨行动。几个人围在一起坐着,皆神情严肃。
"这一次为公主做事,只要能够成功,那一生便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兄弟们可想好了?"是那大汉的声音,他要确定是不是有人现在打退堂鼓,好早些安排他退出。毕竟,这是在朝花国的国土上,如果一旦出现了什么差错,就只能是死路一条了。有人有顾忌,也是在所难免。
在场的四个人却是都齐齐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有着对金钱的渴望。有钱能使鬼推磨,到底是古今通用的句子,放在哪里都是那么地贴合实际。没有一个人反对和退出,只因为扎尔克莎开出的价格实在是太过诱人,没有人想要拒绝,看着别人拿钱自己却没有。
坐在中间的大汉见没有人站出来打退堂鼓,警惕地看了看门的方向,没有发现异常后才安下心来又对着身边的同伴说起了话。
"我们今天就这样..."
洛珺儿是个超级自由的人,所以自然不担心早起不早起的事,而另一个人却绝非如此。君千尘身为丞相,日日上朝是必须的。所以就算晚上一夜未眠,也是硬撑着起了床,装作一副精神不错的样子陪着苏氏用完了早膳,而后又如同往常一样去上早朝。
苏氏看得出君千尘的异常和疲惫不堪的脸色,却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君千尘什么都不跟她说,她也不好多问,只能由着他去。可是她也并不会就这样放任自己的儿子就这样日渐憔悴下去,定要想办法弄清楚。
"丞相大人,奴才看您今天就别去上朝了,同皇上告假一日吧。"拉着马车的小厮看着君千尘那双眸子下明显的淡淡的灰色,有些担心地开口道。
"无妨,你驾车吧。"君千尘淡淡地说道,而后便自己踏上了马车内,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他现在确实没有太多的精力说话,但早朝他也并不会落下。
朝花国新君地位并不稳固,如果他再不上朝,恐怕又会惹来那帮老臣的非议。这不仅仅是对于欧阳容墨的君臣之情,更是为了朝野平静以及天下安定着想。身为一国之相,他从来都是为国着想,丝毫不会忽略。就算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亦是如此。
而无疑君千尘的选择是正确的,因为欧阳容墨正有事情要与他商量,并且这件事情并不能透露给旁人。一大早欧阳容渊便将一封亲笔信交给了小桂子,并吩咐他在早朝过后亲手交给君千尘。
而他这么做的目的,则是为了掩人耳目。因为他隐隐感觉,宫内已经有了内奸,在没有找到人之前,他不能贸然单独传唤君千尘,否则便会打草惊蛇。身为一个君主,他要提防注意的,实在太多太多。
一夜未眠,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会撑不住。坐在马车里的君千尘几乎是头痛欲裂,却是强打着精神,还时不时地撩开帘子看看四周的场景,对着望向他的百姓微笑。一切,似乎如常。但一切,又似乎与平常有着不一样的感觉。
君千尘隐隐有一丝不祥的感觉,觉得将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却是感知不到是什么事情。但愿,是他多想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