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基回到后堂,田玉珠见李鸿基回来,闷闷不乐,忙问道:“夫君,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不高兴的样子。”
邢秀娘也道:“夫君,刚才我算了一下,这次我军战马就得到了十万多匹,还有上百万的牛羊,损失不过数百人,可以说这是我汉人对蒙古各部从末有过的大胜,夫君还有何事不开心。”
李鸿基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田玉珠听了对这些妇女大为同情,道:“这些人如此无法无天,夫君应当将为首之人斩了,否则以后会变本加励。”
田玉珠从小没有出过府谷,家里也是锦衣玉食,看书也多是四书五经,烈女传,贞洁传之类,自然认为闯军对蒙古人如此做太过残暴,却没想到蒙古女人的贞操观念和汉人大不相同,他们不但可以将对方部落的女人抢过来,还可以弟娶嫂,甚至娶继母,归化城实际建造者三娘子更是先嫁阿勒坦汗,阿勒坦汗死后又嫁给他儿子黄台吉,几年后,黄台吉去世,三娘子再嫁黄台吉儿子扯力克,但这并不影响三娘子在土默特部的威信,三娘子在世时一直撑握着土默特部的大权,田玉珠自然不会理解蒙古人的做法。
李鸿基苦笑道:“斩,怎么斩,这次先由蒙古两部引起,一旦要斩,投诚的蒙古诸部定然不服,这本是他们草原的规矩,若因此事处罚,反叛而去也未可知,那时蒙古所有的部落都得与我为敌,若对蒙古人网开一面,单独处罚汉军更加不可以。”
邢秀娘却不以为然,道:“夫君多虑了,这些都是蒙古人的报应,谁让她们的男人都入关去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我军端了老巢。”邢秀娘出身小户,而且还有一段时间和父亲一起走南趟北,深知蒙古人对边境百姓的残暴,对蒙古的妇女也丝毫没有同情。
李鸿基望着邢秀娘道:“连你也赞同对蒙古人报复吗?”
邢秀娘道:“这不单纯是报复问题,草原民族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抢了对方的女人不但能使对方后继无人衰弱,而自己的部落还有依靠这些女人繁育后代,扩大部落的规模,我军虽然不需要依靠这种方法来增加人口,但没有了女人,这些部落就很可能消亡,也算为以后翦除了大敌。”
田玉珠反驳道:“没有了女人,这些部落不会再抢吗。”
邢秀娘道:“他们要抢,那更好,草原的民族自相残杀的越利害,汉人的灾难就会越少。”
田玉珠哼道:“恐怕不见得,他们若是进入内地抢怎么办?”
邢秀娘道:“他们要进入内地,那就把他们打回去,就是有了女人,他们也照样会进入内地,哪一年没有蒙古人入关抢劫,只是或多或少而已。”
田玉珠马上抓住了邢秀娘的话反击:“你也知道说蒙古人会或多或少进入关内,若抢了他们的女人,他们肯定就会大规模进入关内,那时不就给汉人带来更多的灾难。”
邢秀娘斥之以鼻:“他们人多进入关内的人才多,如果人少,他们想人多进入也没用,如今闯军抢了他们的女人,正是减少他们人口的好方法。”
田玉珠不理邢秀娘的歪理,对李鸿基道:“夫君不如将那些妇女与士兵配对,这样也好过被多人污辱。”
李鸿基想了想,道:“嗯,这是一个办法,但现在却不行,若将他们配对,每人有了固定的女人,我怕士兵们打仗时就会拈计着他们的女人,那时怎么可能再挡得着蒙满联军的报复。”
李鸿基见两个女人还想辨论,顿觉头痛,连忙道:“好了,好了,这件事暂时放过,明天我下令把这些女人先送回陕西统一管理,打完仗后再处理,我想先休息一下。”
田玉珠偎依在李鸿基的怀里,咬着李鸿基的耳朵道:“夫君,我陪你。”
李鸿基搂着田玉珠柔软的身子,闻着她身上诱人的香气,刚才的烦恼不翼而飞,道:“好。”将她紧紧抱住。
邢秀娘正和田玉珠辨论的起劲,见两人抱在一起,大为不乐意,也挤进了李鸿基怀里,道:“干吗就你能陪夫君,我也要陪。”
李鸿基左捅左抱,只觉得幸福无比,道:“好象你们两人好久没有一起陪我了,那今天就一起陪我。”
田玉珠咬着银牙,挑衅得看着邢秀娘,道:“一起就一起,谁怕谁。”
皇太极和阿济格,多尔衮,德格类会合在代洲城下,皇太极对此次抢劫的成果很满意,短短一个多月,攻破二十余城,获银四百多万两,其它财物数万车,掳掠妇人,孩童十数万人,还有近十万壮年男子作为苦力,随着明军的陆续到来,皇太极已有撤离的打算,这次抢的东西太多了,再抢也带不走。
土默特部的使者连滚带爬的赶了过来,道:“报大汗,我家王爷已收了草原的信息。有一股自称是闯军的人攻占了归化,王爷归心似箭,特来凛报大汗一声,我家王爷已率军回去了。”
皇太极听得一呆,随着林丹的远逃,察哈尔部分裂,土默特部现在已是草原上除了科尔沁外最强大的一支,这次带了八千精锐战士跟随皇太极入关抢劫,仅比科尔沁部的一万人少。
皇太极还没反应过来,又有一个蒙古人的使者打马飞奔而来,这次是喀喇沁的达来台吉派来的使者:“报大汗,我喀喇沁部大营被一股敌人攻破,台吉已率军回救了。”
不久,朵颜兀良哈的苏布台、额尔多斯的额仁沁济农分别遣人来报,他们已接到大营留守人员的消息,闯军占领了他们的大营,将他们的妇女牛羊全抢走了,他们必须快马回程去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