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报的长箭准备的插在靶子的正中央,那名持靶之人的手都抖了一下,看得出力量相当大,射过一箭,何报的马已跑到了前面,回头向周金挑衅的看了一眼。
周金的位置还没有调整过来,前面最好的位置已被数人挡住,他们迟疑着不放出手中的箭,周金在后面急得跳脚。
等跑完了半程,各人手中的长箭至少都射出了一支,有手快的甚至三支都已射完,周金却依然没有射出一支箭,何报已有二支长箭稳稳的插在靶子上了,后面一支箭虽然没有只有七环左右,但现在靶上的箭都只有不到十支,有二支射上去的都廖廖无几,何报不由有点得意,第三支箭他却不能轻易射了,一定要等到最好的位置才行。
到了这时,周金反而沉住了气,他摸了一下箭壶中的三支箭,趁着前面的人射出手中箭之际,腾的加快了马,抢占了正面的位置,他看了看靶子,此时箭靶正在他的正前方向下一点,这正是最好的位置,他掏出了三支箭,用牙咬住了二支,另一支搭上弓弦,唆,唆。三支长箭成几乎连着尾,成一字型的向箭靶飞去。
夺夺夺三声,三支长箭稳稳的插在了箭靶上,周金取箭的度飞快,四周的观众几乎动作都没有看清,还以为这就是传说中的连珠箭,震天般的喝起彩来周金周金周金
何报也看得色变。没想到周金还有这一手,他最后一支箭若不能直射正中,这次可能就要输。虽然大有可能这一次不能决出前三名,而是会从成绩好地中当中再挑出十至十五人赛一场,但如果前三名的优势明显。裁判也有可能就此认定前三甲。何报一点大意也不敢出。死死盯着移动的箭靶。
李鸿基在台上也看得动容:好箭。
心想难怪明军以前地火器部队和满人争锋总是吃亏,若是满人每个人的箭术都能达到这个水准,就是用上唐军的火枪也要吃亏,何况是明军那种笨重地武器,满人地骑射虽然没有个个这么厉害,但对上明军那种落后地火器却是足够了。
田淑英在旁边又叫又跳。拼命的为下面的选手鼓掌加油,把她父亲入宫前教给她的礼议忘了个一干二净,田弘遇在台下看到女儿这个样子全身直冷汗,看到皇帝并没有生气。才稍微放下了一点心,不过,他心里却在想要找个机会提醒女儿,千万不要得意忘形才是。
场中的比赛还在紧张的进行,二千米地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若是让马匹全力奔驰,只是二三分钟的事,由于作为目标的靶子度减慢,一场下来也不过五六分钟左右,前面很快就要到终点,如果有选手手中的箭仍然没有射出去,那就要作废了。
在剩下不到数十米地距离时,何报终于找到机会,他狠狠的射出了手中的长箭,仿佛听见了自己的长箭入靶的扑声,见到长箭稳稳的插在十环的位置,何报坐在马上,举起双手,任由跨下的骏马奔向终点,他的支持者也趁机大喊起来:何报何报何报
这次移动靶的成绩相对于固定靶来说,有点惨不忍睹,十五名选手,每人有三支长箭,总共四十五支长箭,到了靶上的长箭只有二十一支,有一大半的长箭射飞,这些人还是从唐军中千挑万选出来的,可见在马上要射中敌人的困难,多数人恐怕还是要靠运气。
成绩统计出来了,周金和何报都是二十七环排在第一,两人相识一笑,有点惺惺相惜,何报暗叹自己第二箭处理的太过草率,只有区区七环,否则就会过周金,后面还有一百多人,焉知没有人能射出更好的成绩,若是有三人以上过二十七环,他们就没有希望了。
只是现在没到他们感叹的时候,他们必须赶快把马牵下去,让自己的爱马最快恢复马力,这段赛事马匹虽然不用使出全力,但还是多多少少会有影响。
他们一下台,第二场赛马立即就开始了,四周的观众席上又响起震耳欲聋的声音,观众拼命喊着自己支持的选手名字。
下面的比赛虽然精彩,却没有何报和周金二人的影响力,比赛也一直波澜不惊,十场比赛下来,总共有五人取得了二十七环的成绩,六人取得了二十六环的成绩。
裁判马上宣布,取得二十七环成绩和二十六环成绩的人加赛一场,决定最后的前三甲归属,这才是王对王的比赛,观众都兴奋起来,喊着各人的名字,这十一人都是佼佼者,最差的人在前面的经赛中也得到过一次前三甲,每个人都有支持者,场中的喊声乱成一片。
最让选手们激动的是在皇帝的前面还有数十名美貌的宫女,她们都是以前放奖牌时上来的,皇帝充许她们自己来挑选夫婿,虽然奖时他们有眉来眼去,可是谁也不能保证等下的表现不好,到手的美人会飞走,看着同伴的眼光都有点不善起来。
每个人的目光都瞄准了前三,皇帝都在后面亲自观看,美女荣誉金钱功名,只要挤入前三,一切都会有。
预备,比赛开始。
裁判一声令下,十一匹马一起跑动起来,他们的位置是抽签决定,周金和何报分别派在第四道和第六道,何仇也挤入了这十一人当中,排在第九道,这虽然不是比度,但在最内圈的人还是会有优势,因此十一人的马位不是直线,而是一道斜线,越在外面的马位越前。
谁都知道抢战前面位置的重要性。
与箭靶相差地三十米距离,在一百米之内就能追上,若是能在一百米时抢占了最内的位置。就意味着可以先射,那时箭靶上没有其它箭支的干扰,准确性会大为增加。而且先出了第一支箭。第二支。第三支也会有优势。
不是谁都有周金那样连三箭地本事,就是有,准确性也会打个折扣,周金那次也是水平挥才能让三箭都在九环之内,不能三箭都飞了都有可能。
因此前一百米都不象比箭,分明是赛马每人都想将马尽力提起,抢占前位,一些急了的人开始使小动作,用马鞭抽向周围的马匹。让它们受惊让开,被袭击地人当然会还手,干脆用鞭子抽向马上地骑士。
以前分成十场比赛时,谁也不敢捣乱,否则只能让本组地人成绩全部下降,一个也别想取得好名次,而这次不同,少一个人就少一个竟争对手,成绩差了也不要紧,只要自已在前面就可以,因此一有人搞小动作,大家马上都心知肚明,好在他们除了马鞭和弓箭后,没有其它武器,否则会更加混乱。
弓箭要用来射靶出成绩,当然不能使用,再说毕竟是袍泽,若真是把人重伤或置人予死也说不过去,皇帝还在上面看着呢,真要如此,胜利了也说不定有性命之忧,马鞭却没有这个顾虑,一时之间,场中马鞭齐飞,每个人都劈头盖脸的朝其他人抽去,本来不想加入其中的人挨了几鞭也不由火冒三丈,开始反击起来。
场中一片混乱,四周的人看得呆了,转而又轰天般的叫起好来,这比单纯看射箭精彩多了。
李鸿基通过望远镜中,将每个人的细微动作都看出,见到乱成一团也是一愣,好象制订比赛规则时忘了不准伤人这条,这帮家伙为了胜利都无所不用其极啊。
周金和何报两人呼声最响,目标也最聚中,四周地人多有攻向他们,让两人手忙脚乱,何仇忙上来替哥哥解围。裁判也是手足无措,有心喝令停止,见皇帝没有反应,四周观众的叫声更是热烈,他叹了一口气,素性不管,欣赏起他们的混战来。
这一次跑了五六百米也没有一个人射出手中的长箭,许多人记起了比赛地规则,自己的箭不能丢,若是把别人的箭抢走,他们有再好的本事也无可奈何,众人由马鞭相交,又改为抢夺起别人的长箭来,有几个人的箭措不及防,已洒落在地上,眼见是不能比赛了。
其他人大急,连忙护起自己的箭支来,拼着头上挨上几鞭也顾不得了,何报有自己的弟弟护着,先射出了自己的箭支,准确的插在了箭靶上,其他人才呆了,现光单打独斗连箭也射不出去,场中很快结成了三四个临时朕盟,或三人一组,或两人一组,互相掩护,才能射出自己手中的箭支。
到了终点,才结束了这场混乱的局面,有的人手上还握着射不出的箭支,有的人却没有射,箭支已没了,每个人脸上,身上都伤痕累累,到处是鞭迹。头上虽然有头盔,但保护不了脸宠,好在大家到底顾着几分情分,没有用死力,否则非有人要破相不可。
这次箭靶上的成绩更是遭糕,靶上的箭只有九支,其中何报以十三环夺得了第一,周金只射出了一箭,这一箭是九环,夺得了第三,还有一人叫孙路夺得了第二,他射中的两箭都是五环。
三人站在台上,看到彼此的衣服都是破破烂烂,血迹斑斑,不由会心笑起来,刚才打人时谁都可能抽过对方鞭子,此时也无心计较了。
李鸿基本来有心这次和田淑英一起颁奖,见此改变了主意,让宋献策代为颁,三人都有点失望,不过看到那边的宫女都对自己脉脉含情,又都高兴起来。
颁完了奖,天已快要黑下来,今天的比赛正式结束,许多人都回味无穷,没有买第二天门票的人都后悔无比,此时唐军已不再出售门票,他们明天还要看,只得到黑市上寻求高价票了。
接下来的几天比赛,裁判又临时加了几条规则,如不准伤人,不准故意妨碍别人等,比赛规范了许多,大家都在谈论没有第一天过瘾,不过,随着观看比赛的人夸耀,比赛的门票却一天比一天抢手,黑市价格一天比一天高,让陈宇忍不住都想重新售票。
第十天是射击比赛,这天的比赛十项中的前三甲全部是唐军的嫡系部队,原先明军的降军连进前一百的人都少,毕竟枪法不是一个月左右就能练好的,最后一天,属有获得前三名的人都是由皇帝带着田淑英亲自颁奖,显示着皇帝对这个项目的重视。
随着射击比赛的结束,唐军的这次大比武圆满落下了帷幕,许多人都觉得意犹未尽,陈宇看中了其中的巨大好处,宋献策也认为此举对军队的战力有所提高,提议将大比武的形式定下来,每隔一段时间举行一次。
这次大比武本意只是为了解决那些降军和宫女所设,没想到取得的效果突忽意料的好,李鸿基当然知道定下来的好处,一点也没有迟疑就点头应充,这就是后世的奥运会啊,即能捞钱,又能提高军队的战斗力,何乐而不为。
李鸿基干脆提议,以后的参赛人员不光是军队可以,就是平民也可以参加,此举可以将民间的力量囊括一空,宋献策听到双眼亮,连呼皇上英明。
只是现在的交通不达,军队可以便宜调动,平民要参赛花费太过巨大,若是让人因为参赛弄得家徒四壁,反而让社会不稳定。
陈贞慧提议将参赛的平民难度提高,参加预赛的标准定为前一次第十名的成绩,将这个成绩公布,他们若是达不到这个标准就不用来了,而来的人,只要取得前二十名的成绩,朝庭就可以给予适当的补助,名次越高,补助越多,务必让来参加的人都取得补偿,当然如果成绩太差,还硬要来的话,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只是这个比赛多久举行一次众人却有争议,陈宇是巴不得每月举行,这当然做不到,那就每年举行一次,只是现在的交通条件每年举行一次也太过频繁,李鸿基记起后世大型的运动会都是四年举行一次,不过,那都是全世界的人参加,现在交通条件不好,也可以四年举行一次。
陈宇,宋献策,陈贞慧等人却齐声反对,四年一次太长了,最后定为二年一次,李鸿基思付了一下,两年也好,以后有了火车,两年更为合理一些,此事就如此确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