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力行驶的舰队不可能排成战斗队型,斯侯登请示减,就有作好战斗准备的意思。
雷约兹和浦脱两人都在阿姆斯特丹号上,听到斯侯登的请示,雷约兹只想了一下,就命令道:告诉斯侯登上校,允许他的请求,全军半前进。
旗语兵正要布命令,浦脱加了一句:等等,告诉斯侯登,不准先开炮,不准给唐军造成我们会攻击他们的误会。
旗语兵为难的看着雷约兹,浦脱虽然是印度总督,但雷约兹才是舰队司令,没有雷约兹的话,旗语兵也不敢执行命令。
雷约兹为难起来,虽然理智上他知道和大唐这一仗恐怕难予避免,但感情上雷约兹也不愿打一仗,赢了固然可以大为打击这个东方强国伸向海洋的利爪,但对荷兰来说也不见得是好事,失去了大唐的商品来源和市场,荷兰一定会损失惨重,要是输了
按总督大人的吩咐行事吧。患得患失的心里终于让这个经验丰富的优秀将领也犯下了大罪,寄希望于对方的和平。
得到命令的荷兰舰队都开始降帆,只是整个舰队已拉成了近十里的一条长线,却并没有趁机会抓紧时间整队,既然不能对别人造成攻击的误会,那自然就不用太着急整队了,不过,前面的船只放慢了度,拉下的距离还是在遂渐缩短,只是以这个度要完成战半队型。恐怕给几个小时也不够。
两方渐渐地越来越近,不过,双方都放慢了度。虽然都在视线范围内,但真正进入了各自的射程范围,还是花费了将近一个小时。
双方只有数里时。布鲁塞尔号拼命打出旗语。询问唐军的来意。并要求派人谈判,双方地舰队停止前进。
马六甲海峡有宽达数十公里,正是一个交战的理想场所,唐军的舰队已全作好了战斗准备,开始成斜线航行,保证侧弦能对准前方。相反,荷兰地船还成直线行驶,前后拉了三四里地距离。
李劬大感奇怪,荷兰人就这个样子也能成为海上强国。不过,听到副手报告荷兰人过来地旗语,李劬若有所悟,恐怕是荷兰人根本就没有作好战争的准备。
愚蠢对于荷兰人的这种行为,李劬只有一个评价。
站在他的位置上当然是一心求得胜利,哪里能体会得了荷兰人的心情,一旦与大唐生战争,既使胜了也是损失,何况若是败了更是万劫不复,如果有避免战争的方法,哪怕最小地可能也会争取。
这种事在另一个时空的满清时常生,明明对方就要打你,反而是百般求情,或者是寄希望于别国的调停,即使打胜了也要向对方赔款,这就是弱者的悲哀之处,如果要避免这种事,唯有让自己变强。
现在荷兰人明显扮了这个弱者地角色,感情的倾向让一个战争经验丰富的统帅也失去了正确的判断能力。
将军,我们要不要回复他们
从望远镜中可以看去,荷兰人已经完全降下了风帆,开始停止前进了。
回复,怎么不回复,告诉他们,我们有大批货物要通过马六甲,让他们不要挡路。
是。
收到传过来的旗语,斯侯登气得大骂:无耻,他们全是战舰,哪有什么货物,不对,他们这是战斗队型,赶快通知司令,作好战斗准备。
郑和号和卫青号航行在前面太显眼了,开始荷兰人还只是对这两艘船奇怪,指指点点,弄不明白这样的船为什么可以航行,听到斯侯登说起对方作好战斗准备,他的副手突然想了起来:上校,对面的两艘船和以前台湾总督德包尔爵士报告袭击我们的海盗船一样,原来那不是西班牙人的新式战舰,而是属于大唐。
德包尔得到袭击自己商船的海盗详细资料后,想也没想就把他当成西班牙人的新式战舰,他还用信件向本土详细汇报过此事,要求本土务必要搞到西班牙人新式战舰的资料,这封信件现在可能还没有到达欧洲,但东印度公司亚洲其他各分部却已得到了资料,要求注意西班牙的新式战舰。
只是谁也不会联想到这种新式战舰是大唐所有,以至看到这两艘战舰的荷兰人半天都没有对上号。
可耻的强盗。斯侯登咬牙切齿的大骂,赶快传令给后方舰队。
要说强盗,无论是荷兰东印度公司还是英国的东印度公司,那都是当之无愧的强盗,荷兰东印度公司成立在16o2年,到现在已经四十年了,东印度公司成立的前十三年,即5年,他们自己的统计就抢夺了各国的商船五百四十余艘。
英国东印度公司更是后来居上,成立之前就全都由海盗组成,抢劫的时间跨度数百年,地点更是遍布全球,他们却在后来成了绅士,只是强盗都希望自己才可以抢劫,别人一旦抢到他们的头上却是分外受不了。
信息的传递却让雷约兹和浦脱两人产了误解,他们根本不相信以前传说中的海盗船大唐所有,反而严厉批评斯侯登是不是故意撒谎挑起战争,而不愿意和唐军交涉。
斯侯登急得大声吼叫:告诉雷约兹司令,此事千真万确,大唐和荷兰的战争早已生,赶快准备战斗,布鲁塞尔号不会和对方谈判,将率先起攻击,为舰队争取时间。
收到斯侯登传来的旗语,雷约兹才傻了眼,战争已经不可避免,布鲁塞尔号一起攻击,就打响了双方的战争,现在当务之急是赶快调整才对。
准备作战地旗语从旗舰上打了出去。整个荷兰舰队顿时乱成一团,拼命升起风帆,调整队列。
只是唐军却没有时间再留给他们了。双方的距离迅接近,郑和号上的炮盖已全部掀开,露出了黑洞洞地炮口。一枚试射炮弹已了出去。轰的一声激起了一大片浪花。
观察员已报出数据:前方一千五百米。一点钟方向。
进入了一千米,九百米,八百米五百米。
郑和号和卫青号上的锅炉已关闭,战舰停止了前进,唐军将两艘铁甲舰放在最前头,后方地舰队排成了t字型。对准荷兰舰队地炮口高达七百门以上。
而荷兰人却是一团糟,除了最前面地布鲁塞尔号作好了准备,其余各船都忙着抢占位子,有许多船炮口甚至都还来不及打开。
唐军当然不会浪费这样的机会:射击。
先是郑和号和卫青号上的各自侧弦三十六门火炮出怒吼。接着是身后近千门火炮一齐开火,海面上顿时象打起了巨雷,轰隆隆的响个不停。
几乎是在对面一开火,布鲁塞尔号上的官兵就开始了摇摇晃晃,无数的炮弹象雨点般落下,近失弹掀起地海浪高高的向布鲁塞尔号上扑来,斯侯登已经看到甲板上几名倒霉的士兵被打过来的浪花卷起,眨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斯侯登来不及为消失地几名士兵默哀,自己也被浪头冲的站立不稳,好在及时抓住了拦杆,才没有被浪头卷走。
等到炮弹的呼啸声停了下来,布鲁塞尔号好象经历了一场暴风雨,整个甲板上一片狼藉,至少有十几炮弹在布鲁塞尔号的附近爆炸,只是几乎奇迹般的没有一炮弹打中。
布鲁塞尔号还是没能实现先开火的愿望,斯侯登稳定了一下心神,气急败坏的大喊:还击,快还击。
轰鸣声从布鲁塞尔号上传来,布鲁塞尔号刚才也已调整了侧弦,一共是十八门火炮向前面出了怒吼。
后面稀稀拉拉的也6续有火炮出的声音,令斯侯登不满的是后面近百艘战舰,出的声音还不如布鲁塞尔号一艘船。
炮手们顾不得查看射击的效果如何,紧张的退去炮弹的弹壳,开始装填炮弹,准备下一轮的攻击,趁着这个时间,斯侯登上校才有机会向后面已方的船队查看。
先映入他眼睛的是一片大火,好多船起火燃烧,船上的人拼命的提着海水救火,海面上飘着一片片木板,一具具尸体漂浮在上面,有几艘船干脆断成了两载,正在迅的下沉,原先身后密集的阵形象被咬了一大口的面条,中间空了许多。
燃起的大火逐渐形成了浓烟,让斯侯登的视线慢慢被阻隔,没办法再进一步看清后面舰队的情况,第一轮炮击荷兰的舰队就遭到了重创,其他船只显然没有布鲁塞尔号幸运。
斯侯登只觉得一腔怒火无从泄,荷兰从来没有打过如此窝囊的海战,若是雷约兹在他身边,恐怕他也敢当面大骂。
传我命令,升帆,向敌营冲进去。
听到斯侯登的命令,他的副手大吃一惊,此时双方最近的距离恐怕只有三百多米,对方至少有四十多艘战舰排成了阵式,布鲁塞尔号这么冲上去,和找死没有什么区别:上校,太危险了,我们是不是退后
斯侯登正要话,只见前面又是火光闪动,唐军的第二轮炮击开始了,刺耳的炮声将一切声音掩盖,布鲁塞尔号上众人大惊,不顾一切的找地方掩藏,身后己方战舰的惨状他们都看到了,没人相信这一次布鲁塞尔号还会象第一次那么幸运。
果然,先是巨浪滔天,接着是甲板上传来数声巨大的响声,斯侯登的卫兵赶忙将他扑倒在地,斯侯登感觉脖子上一热,他伸手摸了一下,手上全是殷红的鲜红。
咚。的一声,一件物体掉在了离斯侯登上校脑袋只有数尺的地方,他定眼一眼,那是一条士兵的胳膊。
斯侯登正要起身,又是几声巨响,啪的一声,一块长长的木条掉在离斯侯登数米远的地方,砸在一名正伏在甲板上的士兵身上,深深的他的身体,那名士兵连惨叫一声都没有生,头已垂了下去,殷红的鲜血顺着甲板流到了斯侯登面前。
斯侯登推开了伏在他身上的卫兵,勉强站了起来,只觉得全身无一处不疼,他知道自己肯定受伤了,不过,他没有时间处理伤口,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那名伏在他身上的卫兵已经死去,刚才摸到脖子上的鲜红是卫兵的血,卫兵的脑上插了一块弹片,那怕是有最好的医生也救不活。
斯侯登打量了一下全船,甲板上露出了四个大洞,一股火苗从下面窜了起来,正在贪婪的吞视着船上的燃烧物,桅杆上的帆布已乌黑一片,出毕刻毕剥的声音,最靠近侧弦的一个大洞内出的则是汩汩的声音,那是海水正在涌进船仓内,再不抢救,等待布鲁塞尔号的不是烧毁就是沉没的命运。
还有人吗,有人吗,赶快救火,堵住漏洞。斯侯登大吼起来。
刚才叭在甲板上的士兵们一个个呻吟着站了起来,看到眼前的这个情景,一个个脸色大变,开始提水救火,有一个船仓下面又已积了不少海水,倒是省了直接从海里提水的时间,数名士兵跳下了船仓,开始用棉服,衣物堵住漏水的缝隙。
此时布鲁塞尔号不但失去了行动能力,也暂时失去了反击能力,只能在中间摇摇晃晃的任凭海流冲刷。
阿姆斯特丹号上也是乱成一团,这艘旗舰处在中间,唐军的大炮暂时还没有打到那里,可是前面飘来的一具具尸体和木板却是触目惊心,各船燃起的大火更是让雷约兹面如死灰,他狠狠的瞪了浦脱一眼,若不是他干扰,说什么自己也不会犯下如此低级错误。
浦脱知道自己的过错,见雷约兹向他瞪来,连忙扭转了头颅,浦脱的打击比雷约兹还大,如今不但马六甲没有希望拿下,这场战事不管输赢,他这个印度总督都不可能当下去,赢得话可能还有机会回国接受审判,输了说不定就得埋骨他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