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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二节 把酒当歌 突逢异变

月便趴在窗棂上也吃吃地笑,肩上停着那只松鼠,T+\(名字了,叫蕾蕾,蕾蕾现在已经很乖了,当然都是在看君墨的时候很乖巧,直愣愣地盯着,一动也不动,他们都几乎跟月的眼神一模一样,不过月都会很不屑一顾地耷拉起松鼠的尾巴,“我难道跟你很像吗?哪像了?哪像了?我的眼神有你花痴吗?你上辈子是不是暗恋君墨,!”

可怜的松鼠估计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得罪月了——当然了,君墨若是不在,月和蕾蕾的关系还是很和谐的,她会盯着蕾蕾一起张牙舞爪地突然冒出来,吓那些无辜的人……

偷看君墨的时候,身后总是会冒出来净心和念竹,闹着要给她试嫁衣,或者试饰,或者试吉祥居新来的饰,月就继续抱头窜走,其实试来试去,最后能戴的还不是最初那几样,可偏偏净心和念竹都以此为乐,还乐此不疲。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这个时候松鼠就很好用了,直接扔给净心或是念竹,她俩就会“哇”的一声尖叫,月撒腿就开始跑。

廉若舒就很好,为他们操办着婚礼大大所有的事,让她安心地做新娘子,看着她的时候,脸上是真心为她幸福的笑,有时候月也会想廉若舒真的太好了,她怎么能够这么好?

所以月更加.坚定地要做妾室了,即使是明月郡主,她也要做妾室!

还有念竹跟隐来闻人相.处得久了,慢慢地也对万俟有了些模糊的好感,念竹,也许等月成亲了,可以陪她们走一趟,到时候再回来也行。

闻人和隐来.欣喜若狂,更加卖命地给月做苦力——月又要开始偷笑了.

蓝宫影虽然忙,但几乎每日都会闻人把酒言欢。

闻人他们其实是.兄弟,可出来,谁信呢?.

司空南崖最搞笑了,居然抱着伤倒在了杨府门口。旁边是很无奈的蓝宫影,“他不肯让御医治,偏要来这里……”

隐来羞答答地又给.他疗伤。南崖地目光一日比一日炽烈。

好像很多人都幸福了。

当然了。十八有些失魂落魄了。估计是想宣萧了。可宣萧是游侠。自由无拘束惯了。现在也不知道在哪行侠仗义。其实十八这个年纪。也应该和宣萧一样鲜衣怒马。策行江湖。月想什么时候跟君墨。让十八出去历练也好。

再听到紫陌地消息。居然是她和苏子寒私奔地事。

月还记得听到地时候。吃惊了一把。君墨却微微一笑。“这个。你不是早就料到了吗?”

“他们……什么时候地事?”月还是合不拢嘴啊。紫陌是紫家地大姐。又是要嫁给天朝地天子做皇后地人。怎么会私奔就真地私奔了呢?

“很早了,早在她知道紫震天打算入京之时,她就逃之夭夭了。”君墨温和地笑。

“那……那跟紫震天一起来京都的是谁?不是紫家千金吗?”

“是紫繁羽,如今是紫震天的养女。怪就只怪老狐狸当时写的婚书没写明是谁,就写了紫家千金四字。不过紫震天也算厚道了,至少紫繁羽是真的姓紫……”

“君墨……我怎么觉得你这话听起来很幸灾乐祸啊……”

君墨一笑,又搂紧了她,“是啊,我现在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难道幸灾乐祸一都不行吗?”

是的,君墨现在越来越贫嘴了……

月害羞地把脸埋得更深了,哎,她的脸皮也越来越薄了……

婚礼前两日,月终于依依不舍地要去任府了,带着净心念竹,等候君墨迎亲,闻人则算是伴娘了,隐来本来也要跟着她一起去的,司空南崖居然以需要隐来继续给自己养伤为由,简直就是死皮赖脸地要隐来继续照顾他。

任员外是高兴了,任府上下也是张灯结彩,真的跟月娘家一样。任员外高兴得把他私藏的女儿红挖了出来,号称开家宴,他不能便宜了“君墨那子,咱爷几喝个痛快!”

月不胜酒力,任员外也是外强中干,只有闻人,似乎是练就出来了,所以那坛女儿红大半都落入了她口里。

月上中空,几人都已是半醉半醒,闻人拉着念竹继续讲着万俟的山水,只有净心酒量稍强,见月似乎有了倦意,细心地上前来问,“月主,差不多的话,我扶你回房去休息?”

月自己头也晕了,任员外犹自对她微微头,站起身来,现脚步虚浮,还是赶紧扶住了。

“月,你难道忍心抛下我们,让我们跟这个老头子大眼瞪眼?”闻人眼尖,看到月要溜走。

任员外不乐意了,“谁是老头子,想当年我也是京城闺房千金争相示好的翩翩公子。”

闻人大笑,“翩翩公子是在遥想当年吗?”

“能够遥想当年的男子才能不枉为一生,什么韶华难待的可是女子要担心的事!”

“这话,我可.不爱听,谁男子才能成就事业,难道女子就必须要仰仗什么韶华吗?”

念竹呵呵地笑,脸上也.是两抹酡红,“闻人一开始……还是男……男装呢!那也是个翩翩公子啊!”

闻人吃吃地.笑,还挺起了身子,冲着念竹潇洒地一笑,“念竹当时是不是也被本公子的风采折服了?”.

任员外听闻人做男装立刻有了兴趣,闻人便也兴致勃勃地开始跟他讨论起男女究竟有何区别了。

净心悄悄道,“趁.任老爷把闻人姑娘缠住了,咱们就下去吧?”.

“嗯,”月闻到自己身上似乎有些酒味,觉得睡着应该不爽快,“净姐姐,现在挺晚了,烧热水会不会很麻烦?”

净心笑得眼都弯起.来,“热水一直备着呢,知道月主应该是想要沐浴再睡的,只要吩咐一声就可以送去月主房间了。”

月摇着净心的胳膊,“净姐姐,你怎么什么时候都能把所有事想得这么周全啊!”

净心抿着嘴不好意思地笑,“我也就会这些琐碎的事,算不得什么的。”

月泡在水里,不知是不是全身太放松,各种感觉跟着也细微起来,舒服地眯起眼,仔细似乎还能听到外面的虫鸣。

屋子外还有轻微的脚步声来回地走动,能被她听到的自然不是最厉害的,她屋子周围,除了任府本来有的护院家丁,加上君墨的人,只怕已经把这间屋子围得密不透风。

月想到君墨,脸竟然又红了。

真是太奇怪了,虽然君墨不在,可她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把自己藏到了水下面,好像藏到水底下就能降温似的。

热腾腾的水反而把她全身都蒸的红通通的,忍耐不住,这才冒出个头来,眼睛还没睁开,突然一道黑影破窗就朝自己扑来,她是没看清来势,可剑快指到她面前的时候很快被后来追进来的人挡住了。

月没来得及尖叫,左边又有个人朝自己砍来,她简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自处了。

被刺杀也就算了,居然还是在洗澡的时候被刺杀……她根本不知道该继续蹲在水里坐以待毙,还是该咬牙站起身抓起衣服逃命。

任府人声开始鼎沸,月咬咬牙刚要豁出去逃命,横着又是一刀,这次挡在她面前的那人是以身子直接挡在剑上的。

也就是,月亲眼看着一个人为了救她,竟然就死在了自己面前!

何止是面前这一具尸体,从窗口望出去,横七竖八已经躺着许多的尸体,还有不停从屋檐上落下的,这些人都是一声不吭地跟敌人拼命,就连死也是悄无声息,可似乎还是抵不住敌人都是个个的高手。

这次刺杀绝对不简单,月紧咬着下唇,蹲在了木桶里,若是不幸被人砍了木桶,那她也就是“赤诚相见”,面子什么的似乎根本不值得和面前的人命要匹敌。

可她能听到刀剑相接的声音就在自己四面八方响起,甚至是头上。连面前的水什么时候也变成了红色,她脑子一团乱麻,不知道究竟生了什么,净心在哪?闻人在哪?还有君墨,他会不会也受到了威胁?

月要疯了,刚要站起身子,却见一道寒光朝她闪过来,这次没有救星。

她低下头,那一刀刚好插在锁骨下面两寸,离要害差了那么几分,雪白的肌肤顿时开始喷出汹涌的鲜血。

什么时候已经没有她这边的人了,没有人再为她以身挡刀了,她似乎有些庆幸,可面前的尸体又告诉自己,她已经造下了这么多人命债了,多一具,少一具其实又有什么区别。

她不禁苦笑。

她如今半站在木桶内,伤口以下都在水中,周围围着好些人,皆是黑布蒙面,其实不蒙面,也许她也一个都认不出来,可她还是习惯性地看了看周围的人。

有些人触碰到她的视线,却避开了。

难道是怕她?真是好笑,她手无寸铁,还是个弱女子,能做什么?她一时之间,失去了话的兴趣,只是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