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翔鹤号宫殿的西暖阁，瑞萌萌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眯着眼睛开始回忆。
她冥冥之中觉得，不需要、也不应该把自己记忆中的那些东西，用数据化的方式投影出来。
她曾经以为数据是可靠的，但现在看来，数据也许已经不再可靠了。
华烨是怎么死的来着？
——被朗基努斯之枪重创，然后自爆。
华烨的自爆不同于使徒自爆的漫天血雨，他的自爆是以黑洞的形式呈现的，并且这个黑洞无法被理解，无法被消除。
华烨自爆的黑洞，不同于以往那些利用虚空引擎制造的黑洞，即使是鹤熙与凉冰这两位已知宇宙的大能联手，再加上天基系统和大时钟的支持，也无法消除那个黑洞。
也就是说，那个时候的华烨，发生了一些极其重要的变化，才导致这样的结果。
问题是，被杀之前的华姥爷，发生了什么变化呢？
细细想来，华烨确实说了几句让人费解的话。
“凭什么我就只能做配角，被你们永远踩在脚下！”
“我不甘心只能做个反派！”
……当时的瑞萌萌尚不能完全理解华烨濒死之际的怒吼，但是现在，经历了与天使追的讨论后，经历了对鹤熙那个小宇宙的观察后，经历了“AE-86”黑洞的无故消失后，瑞萌萌终于摸到了一点门道。
华烨那些令人费解的话，只是因为——
华烨，领悟到了“作者”的存在！
不仅如此，华烨更是明白，在已知宇宙中，他被设置成了一个反派，一个配角。
这种角色，不出意外的话都是一个灭亡的结局，华姥爷已经用自己的死，证明了这一点。
正因如此，华烨濒死之际释放的黑洞，才超出了鹤熙和凉冰的理解，因为那种状态下的华烨，已经达到了鹤熙、凉冰无法企及的高度。
想通这些关节后，瑞萌萌不禁骇然。
——有希望成为“霸天”的华烨，都只是一个配角，那么已知宇宙的“主角”，会是谁呢？
是葛小伦吗？
按照陆仁贾的记忆，超神学院系列的主角，确乎是葛小伦。
但是出于某些复杂的原因，葛小伦这个主角可谓是相当没有存在感。
不够高大全，性格方面太过稚嫩，成长缓慢。
不够无敌流，虽然有外挂，但是完全用不好。
情节不够爽，作为主角总是被虐。
这种主角，并不是常规意义上的“主角”。
也就是说，超神学院原作的“作者”，早已是心有所属了，在葛小伦这位主角的培养上，不够用心。
既然如此，在这个由超神学院衍生出来的下位宇宙中，葛小伦更不可能是主角。
不是华烨，又不是葛小伦，那会是彦吗？会是蔷薇吗？会是蕾娜吗？
又或者……会是……我吗？
——如果要做已知宇宙的“霸天”，就必须是这个宇宙的主角才行。
否则的话，只能和华姥爷一样，迎来灭亡的结局。
想到这里，瑞萌萌再一次呼出以太系统的UI，也就是交互界面，对繁冗的系统数据进行仔细梳理。
她需要使用以太系统的数据记录，来判断自己有没有成为主角的资质。
众所周知，成为主角的资质之一，便是拥有一个独一无二的金手指。
瑞萌萌有吗？
她眯着眼睛，仔细翻阅以太系统的工作日志。
——“神河文明超级基因系统已被抹杀，本系统复刻了其主要功能，作为一个模块，正在运行。”
——“确认超级基因‘诺星尖刀’激活完毕，正在注册。”
——“注册完毕，以太系统分机开始绑定，绑定宿主，瑞萌萌。”
这是以太系统最初的工作日志，是最早的记录。那时候陆仁贾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吹着凌晨一点的冷风，接受了自己成为“瑞萌萌”的事实。
随后，超级基因激活，以太系统绑定等等一系列的操作，让瑞萌萌有点应接不暇，也没有注意到“神河文明超级基因系统已被抹杀”这一关键信息。
神河文明的超级基因系统，正是超神学院系列超级战士所拥有的暗位面系统，葛小伦如此、刘闯如此，原本的瑞萌萌亦是如此。
但随着陆仁贾的到来，以太系统也取代了超级基因系统，成为辅助瑞萌萌打怪升级的倚仗，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才是这个宇宙的主角？
以太系统在已知宇宙独一无二，功能强大，这一点十分符合“主角”所拥有的“金手指”的设定。
想到这里，瑞萌萌既感到振奋，又觉得鸭梨山大。
作为主角，无疑会拥有很多的好处，比如不死光环啦，比如走路捡到秘籍的运气啦，又比如自带桃花总是有妹子投怀送抱……瑞萌萌仔细回顾过去十几年的经历，觉得自己很有可能是已知宇宙的主角。
只不过……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
万一自己不是主角，那必然要成为“真·主角”的垫脚石，会很悲催的。
瑞萌萌最终决定验证一下。
验证的方法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对于如今的瑞萌萌而言，在这个宇宙中能够限制她的东西，已经很少了。
她来到了死歌书院，这里有卡尔留下来的大时钟。
在蔷薇的“天启系统”完工之后，凉冰向瑞萌萌共享了大时钟的I级权限，也就是死神卡尔曾经拥有过的权限，在此状态下，已知宇宙基本可以说是“一览无遗”了。
瑞萌萌这一次，是来查询关于自己的事情。
凉冰曾经告诉过瑞萌萌，说大时钟基本上可以计算大部分“神”的选择和未来的行动，唯独无法计算瑞萌萌。
正是由于这样的特质，使得凉冰认定瑞萌萌拥有无限的可能性，也是卡尔放弃干扰已知宇宙，任由瑞萌萌自行发展的最重要原因。
因为在很多时候，未知，就代表着可能性。
“接入大时钟。”
“开始权限校验。”
“校验完成，访问者，瑞萌萌。”
“确认为I级权限。”
瑞萌萌站在死歌书院的边缘，仰望着上空的万里星河，她第一次觉得星空如此广袤而深邃。
===
PS-最近几天的章节，是主角瑞萌萌关于确认超神宇宙（本书宇宙）的一些尝试和验证，概念上面可能稍微故弄玄虚了一点，不过很快会重归主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