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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我该拿你怎么样呢

红雪那孩子,似乎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小家伙,不然堂堂蝎王是不会有如此反应的。

龙誉一怔,没想到烛渊会这么说,也没想到圣蝎会守了她一夜,不由得惭愧起来,将眼神瞟往烛渊的衣襟处,认真地道歉道:“小圣蝎,对不起,阿姐不是故意的,不要伤心,等阿姐身上的伤好了之后,再犒劳你,好不好?”

小圣蝎伤心了?这怎么可以,她以后还要和小圣蝎相处的,万一小圣蝎这一伤心之下以后不和她好好配合可就太不好了,而且若真如那白面小男人所说,小圣蝎守了她一夜的话,她刚从所说的话真的很对不起小圣蝎,小圣蝎既然担心她的话,就绝不会伤到她的。

烛渊听到龙誉软软道歉的话,笑意有些深,小圣蝎?真是别致的称呼。

“阿妹,红雪活了不知比你多了多少十年,你居然自称‘阿姐’,真是可爱。”烛渊笑着将撑着脑袋的手放了下来,与另一只手一齐搭到了床上,撑着身子往龙誉的脸凑近一分,轻轻吐着气,“阿妹既然都承诺了红雪要犒劳她,我可是也守了阿妹整整一夜,一夜未眠,阿妹有没有打算也犒劳我?”

烛渊的脸很近很近,近到龙誉可以看得见他长长睫毛上扑闪着薄薄盈亮的晨光,墨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却又漂亮至极,有微凉的晨风拂过,他身上缀着的数十小小银铃铛奏出悦耳的乐章,龙誉不禁想到了她方才的那个梦,那个梦里,她是急不可耐地想要靠近他,再靠近一分。

龙誉突然觉得很羞耻,她明明那么讨厌这个白面小男人,梦中居然还那么地想要靠近他!

这么想着,龙誉的双颊爬上了浅浅的红晕,本就不好的脾气现在是又恼又羞,加之听到烛渊说昨儿守了她一夜,一时竟是不知要说些什么,不由将眼光瞥向别处,却突然发现,她不是被区别对待地仍在外面,而是被安置在屋子里的,这屋子不是她前些日子都住着的小屋,而是药王谷毒谷里的单层吊脚楼。

她来取毒药的时候清楚地记得这些屋楼里的摆置,十数间屋楼里的摆置均是一致的,所以她记得,只是如今她所在的屋楼,则是没有顶盖!

可,却并非原本没有顶盖,而是屋楼的上半截,被削掉了!

切口倾斜齐整,本将使得整间屋楼自窗户以上的上半部分齐齐往一个方向倾斜,然而此刻被切掉的屋楼上部却是翻倒在在,将屋楼的下半部分全全曝露在苍穹之下。

这种是狠厉的气劲所造出的景象,龙誉见过,也记得,那是她还在树顶村落的最后一夜,也是由眼前这个小男人造出的。

昨夜发生了什么事,使得他这般?

“怎么?阿妹不信我么?”烛渊将蹲着的身子站直,拖了身后的椅子在床边坐下,神情有些哀怨,“难道在阿妹心里,一句也不可信么?”

龙誉这才注意到烛渊眼睛下方的浅浅乌青,不明显,不细看倒还是不会注意到,应该是一夜未歇留下的痕迹。

片刻的沉默,龙誉才定定看着斜倚在椅子上的烛渊,看着他那双颊上因为浅笑而显出的小小梨涡,心下虽然有些不情愿,却还是轻轻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记浅浅的微笑,“谢谢好阿哥了。”

龙誉的这浅浅一笑不同烛渊所见过的她的所有笑颜,没有咬牙切齿,也没有装模作样,虽然仍带着些许的不情愿,却看得出是发自内心的,新月般的眉,澄澈的双眸向上弯出与眉毛一般的弧度,素齿朱唇,晨曦柔软,一个清丽美好的女子模样,跃然而出。

烛渊眼眸微眯,搭在椅把上的手轻轻一颤,眸光深深。

龙誉清楚得很,武演场上,她的蝶乱舞没有生发出原有的威力,她已面临着成为刀下亡魂的真正危险时,是他救了她。

那时那刻,紫雾包拢中,就在她心底喊出“阿哥,救我”的时候,一半是抱着对生的期望,一半是她想知道他的那句“阿妹与我,其实是真的可以心有灵犀”是否是真的,因为那一刻,她的心猛烈地跳动着,那心跳快得好似不是她自己,心底似乎总有一个呐喊之声,催促着她向他呼喊。

她知道他不会让她就这么死了的,因为也是在那一刻,她似乎感受到了他心底的想法,有些紧张以及——

绝不允许她死掉。

她知道他不会让她就这么死了的。

果然,如她所料,紫雾之中,千钧一发之际,一股尽是杀意和狠厉的气息如利刃一般将浓浓的紫雾切割开,准确无误地直取三名男子的咽喉。

她清楚的看见,三名男子的咽喉似乎被极细的丝线洞穿,一点猩红在他们咽喉处扩散,迅速变成暗紫色,扩散至全身,将他们的生命瞬间吞噬!

紫雾慢慢散去,三名男子砰然倒地。

龙誉失去意识前的一刻是面对烛渊站着的,那一刻她满是血点子的朦胧视线里,心底却是笑了,有些震惊,有些得意,又有些满足。

她最后想着的是,原来他说的心有灵犀是真的,那么,她若死了,他就会为她“殉情”,可能也是真的。

“阿妹心底是真的想要谢我么?”烛渊眼眸微眯,眼神至始至终都停留在龙誉的脸上。

“好阿哥不是能读懂我心底的想法么?”龙誉浅浅笑着,毫不避讳地迎着烛渊的眼神,“那阿哥自然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不过好阿哥舍得出手救我,是不是好阿哥不想为我殉情?”

烛渊笑得有些深邃,习惯性地将手肘抵在椅把上,用手撑着下巴,轻轻吐着气:“阿妹不是和我心心相连了么,为何还要问我呢?”

烛渊说完,侧身坐到了床沿上,并不轻柔地拿起龙誉的手,让她的手心贴着自己的心口,道:“阿妹自己来感受感受。”

龙誉浑身带伤,被烛渊这么一扯手腕,只觉浑身的伤口都在叫嚣,脑袋也跟着他这么一扯陡然往前一挪,脑子里顿时一片昏天暗地,视线竟有些微微的模糊起来。

烛渊的手心附在龙誉的手背上,龙誉的手因着晨间的湿意有些凉,然而烛渊手心的温度却是滚烫的,龙誉的手在碰到烛渊的心口时,也是灼热感透过他的衣衫灌到了她的掌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