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儿欠了欠身,又重新把它包好,微微一笑,解释道:“夫人,这东西叫做酸败,只不过是把它给凝固做成了粉末而已,只要把这酸败放在百寿桃中,然后这百寿桃长时间与空气接触之时,这百寿桃定会产生异臭味,到时候这舒夫人肯定是难辞其咎的。”
赵敏儿半信半疑的瞧着她,“这东西真有这么大的作用,可是我怎么瞧着它就与那些白面粉无异。”
萍儿索性再次把这包夫人口中所说的面粉打开来,从里面拿出了一小部分,然后找来一个装满水的杯子,把这小部分放在那个盛满水的杯子里,不一会儿这白色的粉末变成了像油脂一样的黏稠物来。
“夫人,你瞧。”
萍儿把这黏稠物稍微拿的离赵敏儿近了点,赵敏儿瞧了这变化不由的感到惊奇。
“这东西就是刚刚的那个白色粉末?”
“是的,夫人,再过一会儿这黏稠物就会散发出异臭味。”
果不其来,这才一小会儿,赵敏儿就闻到一股异臭味来。
忙捂上鼻子,皱了皱眉头,一脸嫌恶的让她拿开。
“快快拿走。”
萍儿忙找了个密封袋子把它装了起来,道:“夫人,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这味道似乎久久还未散去,赵敏儿都不敢松开捂住鼻子的手。
萍儿见状,立即把刚刚密封好的酸败快速处理好后,便在屋内焚起了炉香。
这香炉里结美得花瓣已经化作缕缕幽香、白色的灰烬沉没在炉底、萍儿随即又放了几片花瓣。
“夫人,现在可是好点了?”
赵敏儿慢慢的放下捂住鼻子的右手,轻轻的吸了吸鼻子,刚刚那个异臭味确实散去了不少。
“这味道真是不敢苟同,那就照你的意思去办吧。”
萍儿可以说算是她赵敏儿最得力的侍女了,有些法子大多数都是她给的。
萍儿听闻夫人认可自己的法子后,这喜悦的心情从眉眼上都表现的淋漓尽致。
“那夫人,萍儿这就亲自着手去办了?”
“且一定要注意不要让人留了把柄。”赵敏儿淡淡的点了点头嘱托道。
“是,夫人,奴婢明白。”萍儿欠了欠身,一脸认真的应道,便自行退了下去。
如今她只要找到锦儿,把计划告诉锦儿,让锦儿亲自去操办这件事,那么接下来就有好戏可瞧了。
到时候她定会在夫人面前立下头等大功,夫人高兴了,那她的日子就好过了。
趁着夜黑人静的时候,萍儿偷偷的约见了锦儿。
“萍儿姐姐,你这时候找我什么事啊?”锦儿四下望了望,在确认她们所处环境安全后,便小声的问道。
“锦儿妹妹,放心吧,这个位置很安全,我打探过了,这里基本上没人来。”
萍儿知道锦儿为人处事向来谨慎,所以特意找了一处这样的地方。
锦儿点了点头。
“那萍儿姐姐今夜约我来是所谓何事啊?”
萍儿忙从衣袖襟下拿起一包东西来,道:“锦儿妹妹,你把这个东西放在舒夫人准备的那个百寿桃中,到时候会有好戏可瞧了。”
锦儿一脸疑惑的瞧了瞧萍儿手里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啊?”
萍儿嘴角露出一抹阴冷的笑意,回道:“反正是让舒夫人出丑的东西,你放的时候且一定要注意,可千万别碰到水了,知道吗?”
锦儿满脸疑惑,接过那包东西后,点了点头。
“知道了,萍儿姐姐,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萍儿微微笑了笑点点头。
待锦儿离开后,萍儿四处瞧了瞧,确定安全后便也悄声离去。
殊不知那古树下正巧立着一抹阴影来。
女子一脸不可置信的捂住嘴吧,屏住呼吸,生怕被那两人发现。
锦儿回到自己所住的偏房,瞧着那雪儿俨然是已经睡下了,这才放下心来。
脱下外衫和鞋子后也爬上了床钻进了被窝睡着了。
眼看太后的寿辰已经到了,定辛一大早就来到云香阁,舒婉云便立即迎了上去,行了行礼:“王爷,可用过早膳?”
定辛微微的笑了笑,道:“本来就是来同婉夫人一同用膳的。”
舒婉云听闻此言,盈盈一笑,脸上顿时溢出一抹红晕来。
便吩咐了雪儿立即准备早膳。
“对了,婉云,这太后的寿辰之礼可是准备好了?”
定辛想着今天晚上他便得入宫了,这寿辰之礼可是不能马虎。
“回王爷,婉儿早已准备好了,等下王爷用过早膳后便派人送过来。”
舒婉云微微欠了欠身带着浅浅笑意回道。
定辛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就好,那就好,这整个定府还是婉云最懂本王的心。”
舒婉云一脸娇羞,微微含笑,柔声道:“多谢王爷夸赞,能为王爷分忧解难,乃是婉儿的本分。”
定辛握起她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眉开眼笑。
用过早膳后,定辛随留在云香阁小坐了一会儿。
临走之前似乎想起什么事来。
“对了,婉云,要不,晚上你陪本王一同进宫给太后贺寿吧?”
舒婉云听了这话,心情固然是无比激动的,倘若能进宫给太后贺寿,那当然是最好不过了,这也说明王爷没把她当作妾室,而是当作自己真正的妻子。事后又想想,似乎又觉得哪里不妥。
定辛瞧着她脸上的神情似乎变化的有点不对。
不免疑惑道:“婉云,怎么了?”
舒婉云敛了敛眉,轻叹了一声,回道:“王爷,倘若婉儿去了,那敏儿姐姐那里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原来她在担心这个事情,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定辛淡淡的笑了笑,“你若是担心她会对你有看法,那本王觉得你大可不必,况且这是本王决定的,难不成本王做任何决定还要看她的脸色不成?”
舒婉云微皱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既然王爷有命,那她身为王爷的妾室,唯有听从才是。
“那婉儿就听从王爷的安排。”
傍晚时分,舒婉云上了步撵,身边陪其出行的唯留下了雪儿。
由于此致是进宫给太后贺寿,定辛也没带什么侍卫,除了贴身伺候的小德子以外就是王朝和马韩两大护卫了。
赵敏儿在得知王爷此致进宫给太后贺寿,竟然只带了那个贱人舒婉云,他把她赵敏儿到底放在什么地位了,他居然做的这样明显,这让她在定府处于什么样的尴尬地位。
真是太欺负人了。
侍立在一旁的萍儿见她如此愤怒,心中惴惴,忙低声劝道:“夫人,请息怒,其实这也不无是件好事。”
赵敏儿听闻萍儿这样讲,冷眸一转,似有一道寒光射出,不免皱了皱眉头,满脸不悦,“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奴婢罢了,你懂什么?”
见自家夫人此时正在气头上,想想这任谁遇到这种事情,都是会生气发怒的。
更何况自家夫人身份如此贵重之人呢。
“夫人,你且听萍儿细细说来。”
萍儿福了福身,道。
赵敏儿眉心微动,蹙着眉头,道:“说吧。”
见自家夫人松了语气,萍儿便把这其中的道理一一解释开来。
“夫人,此致太后寿辰,王爷只带了舒夫人陪同,其实夫人你想想,这虽然表面上是对你确实不尊重,但是夫人可别忘了咱们的大事。”
经过萍儿这么一分析,赵敏儿似乎也反应过来。
她们可是已经安排了更重大的筹码在后头呢。
如今这王爷既然把那个贱人带在身边,那这不是更加的推进了她走向死亡的时间吗?
想到这里,赵敏儿眉间缓缓舒展开来,嘴角扬起一抹阴冷的笑意来。
定辛入宫后便带着舒婉云前去了乘寿宫给太后娘娘祝寿去了。
太后娘娘满心欢喜,待见了定辛旁边的那位女子时,眼神不免多作停留了一会儿。
此女子身着淡粉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面容艳丽无比,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一头青丝梳成华髻,繁丽雍容,那小指大小的明珠,莹亮如雪,星星点点在发间闪烁。
唇畔微染起清浅笑意,如风如素,低头垂眉,柔声道:“臣妾舒婉云给太后请安,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这是臣妾为太后准备的百寿桃,寓意太后散福子孙后代,福寿无疆,望太后娘娘不要嫌弃。”
坐在殿上的太后微微笑了笑点点头道:“函芝,收下吧。”
函芝福了福身,命了人上前接过这百寿桃。
“定辛啊,这位就是你跟哀家所提的其中一位侧室舒夫人?”
定辛起身行了行礼回道:“是的,太后娘娘。”
太后微微点了点头,脸上并没有表现多大的波动来。
好在现在前来贺寿的人还不多,这离寿辰时辰也还有一会儿,所以这乘寿宫里除了太后娘娘和这宁安公主以外,也就婉妃、苏漫漫、林半夏等几人了。
舒婉云瞅着这太后瞧她的眼神似乎有点不待见她,连忙低垂着头不敢去看她。
坐在一旁的定辛似乎查觉出她的异样,右手握成拳头状,放在嘴边轻轻的咳嗽了几下。
这舒婉云往他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扯了扯嘴角,微微的笑了笑。
离太后寿辰的时间也差不多到了,澹台望舒也已经来到了乘寿宫,给太后贺寿来了。
“儿臣给母后请安了,祝太后万寿无疆,福泰安康,青春永驻!”
太后喜笑颜开,满脸的笑容,“起来吧,快快坐到哀家身旁来。”
随后澹台望舒命余成德把金书妙法莲华经呈了上来。
“母后,这是儿臣特意命人前去云隐寺找寺中的方丈求得的金书妙法莲华经,还望母后可以喜欢。”
太后瞧了瞧那金书妙法莲华经,满心欢喜,对于这金书妙法莲华经,太后可是完全知道它存在的特别意义,如今这金书妙法莲华经就呈现在自己面前,她还是不免有点激动开来。
“皇上有心了,母后甚是喜欢的紧。”
澹台望舒见太后娘娘如此高兴,心中顿时也是欢喜。
时不时的瞧着那殿下一侧的林半夏,想着她如今肚子大了,再加上孕期的一些反应,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待在这里太长的时间。
林半夏似乎也查觉到了那道异样且关怀的眼光,微微的笑了笑点点头。
此时澹台望舒心中的担忧似乎这才消散了不少。
坐在一旁的除了玉嫔以外还有婉妃,婉妃再过去就是苏漫漫了。
这澹台望舒与林半夏眉宇间的传达到是尽然被这苏漫漫瞧了去。
苏漫漫蛾眉倒蹙,凤眼圆睁,恼怒不已,手中的绢帕差点被她撕扯的稀烂。
侍立在一旁的白合见状,心中不由的惴惴,甚是惶恐不安,这贵妃娘娘好端端的怎么又生如此大的气来,她着实是不明白。
只能屏息凝神地立在一旁。
朝中大臣一个个呈上寿礼之后,便都纷纷入了席,不一会儿宫廷奏乐声靡靡升起。
曲荡人心魄的琴声轻扬而起,舞池中诸女长袖漫舞缓缓而来,犹如仙女下凡一般,让人目不转睛,无数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瓣洒落于天地之间,令人迷醉的花香顿时给人一种沁人心脾的感觉。那百名‘美女仙子’犹如绽放开来的花蕾,向四周散开来。
霎时一个美若天仙的红衣女子,如空谷幽兰的从天而降,飘逸的如同漫天轻盈的雪花,随着她曼妙的舞姿瞬间惊呆众人。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灵动,飘逸,清雅。
舞曲过后,便不知是谁提议。
“臣妾听闻林贵婉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今日可否趁着太后娘娘寿辰之时呈现一番,也好让我们大家饱饱眼福呢?”
林半夏闻声瞧去,这说话的人此时也正满眼戏虐的看着自己。
又是这个苏漫漫,看来这些天没折腾她林半夏几下,她苏漫漫是怎么也不舒心呢。
随着这苏漫漫的建议声响起,还真有人一脸期待的也跟着附和着:“倘若能听到林贵婉的琴艺,那也是微臣们的福分啊。”
侍立在一旁的白芷倒是一脸担心的模样,如今娘娘怀有身孕,再怎么说这抚琴表演也得需要半刻钟头吧,这可如何是好?
坐在殿上的澹台望舒脸上也不免担忧起来。
太后娘娘听闻众臣子们的兴致如此高涨,也淡淡的笑了笑,道:“林贵婉,哀家也尚有许久没见你抚琴了,不如今日就来上一曲给哀家祝祝兴怎么样?”
林半夏想着今日恐怕是躲不过了,太后娘娘都给发话了,她还能再迟疑不成?
林半夏对着白芷点头示意,白芷便立即明了,正准备回凉月宫取琴时,澹台望舒示意余成德赶紧取了一枚上好的古琴,此琴名为伏羲琴,相传这伏羲琴具有“伏羲见凤集于桐,乃象其形”之说,据历史记载,当初伏羲造琴,是为了“反其天真”。
今日能见得此琴,看来这林贵嫔在皇上心中是极其附有莫大的份量的。
余成德已吩咐下人把那伏羲琴摆放在舞池中间后,便行了行礼:“贵嫔娘娘,这琴,奴才已经安排妥当了。”
林半夏欠了欠身,便由着白芷搀扶起身,徐步漫行的走至那伏羲琴旁,坐下后,众人屏气凝神,翘首以待。
玉手轻挑银弦,双手在伏羲琴上轻轻的拨动着,声音宛转悦耳动听,节奏分明,宛如那无边无际的天籁之音,过了许久,林半夏结束了这首曲子的弹奏,缓缓站起,对着众人福了福身。
曲终落幕,众人似乎还沉浸在那美妙的曲子中不能自拔。
“锦城丝管日纷纷,半入江风半入云,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好,好,非常好,妙,妙,非常妙!”只见那人白析的脸庞分外棱角分明,乌黑的眼睛甚是迷人,浓眉大眼,绝美的唇,无一不彰显着他的高贵与优雅。
随后众人跟着拍手叫好,林半夏朱唇轻启、笑意盈盈对着众人欠了欠身,“多谢各位大臣的夸赞,半夏献丑了。”
澹台望舒低头瞧着她,也是一脸盎然的笑意。
白芷更是兴奋不已。
苏漫漫那艳丽的容颜已经扭曲,心中的怨恨是更加的增添了几分。
林半夏,别以为你有皇上撑腰,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既然她苏漫漫可以荣升这贵婉之位,那她还有什么不可以做的呢。白芷伺候林半夏洗漱完毕后,便安排来人把早膳都呈了上来。
“娘娘,奴婢知道你近些日子不喜油腻,所以就专门让人熬了些白米粥和一些清淡的叶子菜,你看可合你味口?”
白芷拿起桌上的公筷捡了桌上几道小菜,夹了几样到林半夏碗里。
林半夏满脸笑意,轻轻的啜了一口这白米粥,味道着实让人回味无穷。
就她现在恐怕就只能吃些清淡的了,纵使是把那油腻的饭菜放在一旁,她都会觉得胃中似一股翻江倒海的难受。
“对了,皇上是几时离开凉月宫的啊?”林半夏边啜着白米粥边问道。
白芷微微福了福身,笑了笑,道:“皇上一早就走了,临走时还特意吩咐奴婢们好生伺候着娘娘你呢。”
林半夏听了白芷的话,脸上不免浮起一抹红晕来。
白芷瞧了,掩着嘴咯咯的笑了起来。
林半夏此时脸色更加的红晕了,不免嗔怪道:“好你个白芷,竟敢取笑你家主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娘娘手下留情啊,白芷知道错了。”
白芷努着嘴鳖住笑意。
这让林半夏更加觉得又气又好笑。
早膳过后,林半夏在白芷的陪同下在院子里逛了一小会儿,瞧了瞧眼前前不久太后娘娘差人送过来的‘沉香’,其寓意品性沉稳倒是挺贴合她本身的。
如今这盆‘沉香’倒是被照料的娇艳欲滴的,甚是若人喜爱。
只是可惜就她现在的状况也只能远观不能近赏了。
太后娘娘倒也是心思厚重,赏了各宫各殿每人一盆不一样的菊花盆盏,倒是让有心人怀了更加不一样的心思罢了。
想当初婉妃娘娘可是亲自前来这凉月宫打探着,结果得知自己的那盆盏意义非凡,这藏不住的心思更加的是显露无疑。
好在林半夏并没有因为太后娘娘赏赐的这盆盏太过于纠结,如果她若是像她们这样,那还不得累死。
“娘娘,可否是累了,咱们还是回屋内休息休息吧。”
白芷瞧着林半夏脸上似乎有点倦色,便搀扶着她起身往那殿内走去。
“白芷,我在那软玉榻上小憩一会儿就行了。”
林半夏觉得还是那软玉榻上舒服点,况且这天气正合适在那上面休息。
白芷应了是,搀扶着她往那软玉榻前走去,待林半夏半躺下之后,白芷便为她盖上了那羊毛毡子,不一会儿林半夏沉沉睡去,白芷这才唤了其它的丫鬟前来伺候着,她便退出了这殿内。
许久林半夏又出现了那样的梦境,在那斑驳杂乱的记忆里,他曾深恶痛绝的两家人,在他眼中,这两家结党营私,勾结朝臣,左右朝政,在他掌权之后,暗中结网,甚至于不惜栽赃陷害,终于将两家人一同一网打尽,满门抄斩。
恍惚梦里,天色昏昏,澹台望舒立在午门上的城楼之上,负手而立,身边站着哭声连天的林半夏,那丈高的城墙之下,跪了黑压压的一片人,在行刑台上,并肩跪着的正是京畿禁军都统林肃、征北将军夏望庭,一身囚衣,昂首跪着。
身边她的哭声凄惨,嗓子都哑了,哀哀叫着父亲和外祖父,澹台望舒却如闲庭信步一般走到她面前,歪着头看着她一派绝望的模样,面上露出微微的笑意来,却如欣赏什么美景一般。
林半夏抬起头来,神色恍惚地看着他,眼中的泪慢慢止住,却似干涸了一般,浮起赤红色的血丝来,那眼神里又是痛恨又是绝望又掺杂了一些说不清楚的情绪,她嗓音干涩,低声道:“皇上就这么容不下我林家和夏家么?竟然栽赃陷害,来害你的臣子?”
梦中的她几乎哭喊的歇斯底里,可是他竟然连瞧她一眼都懒得。
些许是梦中太过于真实,林半夏醒来时,眼角的泪水竟然还是温热的。
为何她总是做这样相同的梦境?
侍立一旁的丫鬟见林半夏醒来时,眼角带着泪痕,不免有点小小的惊讶。
忙小跑了过去,一脸关切道:“娘娘,可否是哪里不舒服?”
林半夏摆了摆手,问道:“白芷呢?”
宫女福了福身,“娘娘是否找白芷宫人有事,奴婢这就去寻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