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东与白崇禧分别后,直接赶往何键的司令部。
本来白崇禧还想多留李卫东几日,可是老蒋催促的电报一连来了三封。
白崇禧道:“老蒋把你当成了幸运星,这一失利,就想你在他身边给他带去好运。”
李卫东道:“这些日子我在你身边学到不少东西,真舍不得走。”
白崇禧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只是这一别之后,在相逢的时候,也许就是你我各为其主,兵戎相见的时候了。”
李卫东道:“记住老弟的话,内战是内战,外战是外战,内战在于解决矛盾,没必要搞的太血腥,外战是外部矛盾,一定要浴血奋战!”
白崇禧道:“广西之外,都是外战,任何势力进入广西,我都将浴血奋战!”
李卫东并不知道白崇禧听没听懂自己的话,但是通过他的口气视乎在告诉自己,不要插手广西的事物,也不要来广西和自己争夺地盘。
李卫东回到何键的司令部。
何键道:“我们的前两道防线,已经被H军突破了,老头子火了。”
李卫东道:“不是还有两道防线呢吗?”
何键道:“陈济棠是个废物,没想到他会通G,桂系那边的态度怎么样?”
李卫东道:“桂系准备的想到充分。”
H军全部通过九峰山一线的消息传到了南昌,蒋光头这才明白那个陈济棠一直在和他耍把戏,其“通G”程度比想象的还要严重而恶劣。
蒋光头骂道:“娘希匹,陈济棠自顾自己的利益,不考虑D国的利益,他这是在拿D国的利益,和H军交换自己的利益。”
然后,蒋光头看了一眼李卫东道:“你现在就回你的部队,带领你的十九路军,把陈济棠给我灭了,以后广东就是你的了。”
李卫东道:“校长,战役最关键时刻,不宜大动干戈。”
恼怒的蒋光头给陈济棠发去一封措辞严厉的电报,声称要对陈济棠动用刑法:“……平时请饷请械备至,一旦有事,则拥兵自重……此次按兵不动,任由G.匪西窜,贻我国民GM军千秋万世莫大之污点。着即集中兵力二十七个团,位于蓝山、嘉禾、临武之间阻截,以赎前愆。否则本委员长将执法以绳……”。
而陈济棠在蒋光头的电报上只草草地写下了几个字:“本电报转发至团长为止。”
此刻,在一路向西的ZYH军的前面横着两条大河:潇水和湘江。
两条大河之间地域狭窄,河渠纵横,地势平坦。
从军事地理上看,一旦大军进入这样的地带,当前后都有河流阻隔的时候,如果陷入包围几乎等同置于绝境。
一九三四年十一月二十八日一大早,一份空中侦察报告被送到了国民D“追剿军”第二路军指挥部,第二路军司令薛岳一看不禁惊愕万分:H军一部分部队已经渡过了湘江,并且占据了湘江西岸的滩头阵地。一支H军在湘江上架起了一座浮桥,浮桥上已陆续走过零散的队伍。这些前几天还来去不定的H军主力部队,已经用南北两线构筑的阻击阵地在湘江上形成了一个长廊式的通道。尤其是在南面,湘江上重要渡口界首的掩护阵地显然已被H军巩固;而在北面,全州附近的阻击线也清晰可见。在这条长廊式通道的东端,ZYH军的“大队伍”正在向湘江靠近。
一九三四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国民D军发布了作战命令,命令全州防线上的湘军部队依托全州、桥头之线阵地夹击ZYH军。
全州,位于ZYH军即将渡江的通道的右翼,湘军刘建绪部的两个师先于红一军团到达了那里,这使红一军团的阻击阵地被迫建在了脚山铺一带。
这里向北距离全州三十公里、向南距离界首五十公里,与湘江并行的一条公路从这里穿过,公路的两侧是起伏的丘陵。虽然地形并不适合展开阻击战,但此时红一军团只能选择这里了。
担任阻击任务的二师刚刚挖好工事,湘军就开始了试探性攻击。从湘军设在山上的炮兵阵地发射的炮弹暴雨一样落在H军的阵地上。从衡阳机场起飞的飞机也到达了脚山铺上空,并开始俯冲投弹。
如此猛烈的炮击和轰炸,是身经百战的红一军团的官兵所不多见,这种预示着一场大战即将来临的攻击,令挖了一夜工事还没来得及休息的H军官兵骤然紧张起来。大约接近中午的时候,湘军发起了地面攻击。
H一军团的指挥员们从望远镜里看去,冲击上来的湘军黑压压一片——“向蚂蚁一样,把整个山坡都盖满了。”
H一军团各团的阵地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H军官兵的弹药十分紧张,缴获来的子弹几乎都给了机枪手,普通官兵手中的步枪子弹全部是H军兵工厂制造的“土弹”。
为了节省弹药,H军有这样一条规定:不到步枪的有效射击距离内,任何人都不准开枪。
湘军成群地往山坡上爬。H军阵地上的沉默让他们产生了误会,他们认为在猛烈的炮击和轰炸中,H军官兵已经丧失了战斗勇气。
但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当他们就要接近H军的阻击阵地时,H军突然间开火了。攻击的湘军有整整两个师,无论兵力还是火力都占据着绝对优势。
敌人的炮弹很快就把H军仓促修筑的工事炸塌了,巨大的爆炸声把阵地上的不少官兵震得耳鼻出血。虽然湘军的攻击被一次次击退,但是敌人依靠着兵力充沛,前面的撤下去后面的接着冲上去,一轮接着一轮,双方多次发生近距离的搏斗,厮打声在整整一个白天几乎没有间断。
新圩位于H军开辟的通道的左翼,距离湘江渡口七十公里,扼守着通向湘江的一条公路,是桂军向北攻击湘江渡口的必经之地。
公路的两边是长满杂草的丘陵,丘陵的后面就是一片平川。在这里设置阻击阵地,是没有退路的绝地。
H军第三军团的前卫部队五师奉命在这里阻击桂军,军团长彭DH给五师师长李天佑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在这里坚持四天。”二十八日天刚亮,桂军第七师的攻击就开始了。
武器精良的桂军认为H军虽说打仗不要命,但是毕竟武器太简陋。而数架作战飞机和数十门大口径火炮的支援,也给桂军长了胆量和信心,使桂军的攻击一开始就显得十分凌厉凶猛。但是,当H军阵地上发射出炮弹的时候,桂军官兵一时间全都愣住了,因为他们一直听说H军根本没有大炮。原来,彭DH深知新圩阵地对于保障军委纵队安全渡过湘江的重要性,他把红三军团唯一的一个炮兵营加强在了这里。仗打了一整天之后,桂军虽然夺取了公路附近的几个小山包,但是付出的代价却是五百多名官兵的性命,红三军团五师的伤亡也在数百人。
一九三四年十一月二十八日,是军委纵队安全地渡过湘江的最后时机。此时,在军委纵队的左、右两翼,ZYH军的主力部队对从南、北两面夹击而来的国民D军进行着顽强阻击,使界首至全州之间宽三十公里的通道依旧畅通无阻。湘江上的浮桥已经架设完毕。
如果在二十八日夜晚来临的时候,或者是在二十九日天还未亮之前,军委纵队能够到达湘江并且迅速过江,整个ZYH军的命运也许会是另外一种走向。
但是,十一月二十八日,由朱D签署的H军行动部署明确向各军团表明:我军“至三十日止全部渡过湘水”。行动部署还表明:二十九日,军委纵队将到达“石塘圩以东之官山”——从地图上看,军委纵队二十八日晨从文市镇出发,二十九日到达位于文市镇西南方向的石塘圩,也就是说,一天一夜之间军委纵队仅仅前进了不到二十公里。
军委纵队缓慢的行军令H军官兵在湘江上构成的那条走廊式的通道静静地等了整整三天!在这三天里,通道的南北两线是日夜不断的密集的火网,而在通道的中间则是碧绿舒缓的寂静的江水。华夏GM史中异常惨烈的战斗在这三天里发生了。
在通道的左翼,ZYH军有两个阻击地点,一个是湘江边上的界首,彭DH的红三军团指挥部就设在那里;另一个是名叫新圩的小集镇,集镇位于文市镇西南方向ZYH军的侧后。奉命在新圩阻击桂军进攻的是红三军团五师。二十八日,H军官兵刚刚把阻击工事挖好,桂军的队伍就开过来了。当时的国民D军中对桂军的评价是:打仗狡猾且又固执,一旦打红了眼就分外凶狠。桂军对新圩的攻击火力异常猛烈,飞机投下的炸弹把H军的阻击阵地几乎炸成平地。除了正面进攻之外,桂军还派出数支小部队不断地迂回,试图切割五师的防线。
五师在战斗开始不久后,丢失了前沿的几个小山包,原因是坚守在阵地上的H军官兵全部牺牲了。战斗持续到中午,在漫天的硝烟中,李天佑师长站在指挥所的掩体上已经忘了头顶上盘旋的敌机,因为不断从他眼前抬下去的负伤和牺牲的官兵令他万分焦急:十四团政委负伤了;十五团参谋长何德全报告说,团长白志文和政委罗元发都负伤了,两个营长也已经牺牲,全团伤亡人已达五百多人。虽然阵地还在,但李天佑还是盼望这样的阻击战早点结束。军团指挥部的电报不断到达,电报的内容全部是“继续坚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