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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小白杨

还有小坡、一班的季浩然,加上姬洪军和程如共四个朋友聚拢。之前,程如经常嘻嘻哈哈的,常跟大家开一些带荤话的玩笑,讲些新鲜的带些色的故事。

而此时,程如少有的严肃,郑重的说道:“兄弟们,你们马上要中考啦,我也不能再打扰。今天就算是告别,以后朋友们有缘再见!我跟大家唱首歌吧!愿兄弟们金榜题名!大展宏图!《小白杨》送给你们!”

一棵呀小白杨

长在哨所旁

根儿深,干儿壮

守望着北疆

微风吹吹得绿叶沙响罗喂

太阳照得绿叶闪银光

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来

小白杨小白杨

它长我也长

同我一起守边防

当初呀离家乡告别杨树庄

妈妈送树苗对我轻轻讲

带着它,亲人嘱托记心上罗喂

载下它,就当故乡在身旁

……

高亢嘹亮!悠长豪迈!这是姬洪军第一次近距离听军歌,仿佛有着无穷的魔力,把自己代入了人民子弟兵保家卫国的金戈铁马中!自己仿佛变成了一棵棵茁壮挺拔的白杨树!前赴后继的保卫着外辱入侵,守卫着神圣的国土,哪怕马革裹尸!我毅然爱着深沉的土地!

就像艾青先生的《我爱这土地》:

假如我是一只鸟,

我也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

这被暴风雨所打击着的土地,

这永远汹涌着我们的悲愤的河流,

这无止息地吹刮着的激怒的风,

和那来自林间的无比温柔的黎明……

——然后我死了,

连羽毛也腐烂在土地里面。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

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唱完,兄弟们相视一眼,无言。程如拍了拍屁股,突然,转身大步跑了,在这黑夜中,姬洪军看着远去的黑影淹没在黑暗里,祝福你!兄弟!

“这程如唱的真好啊,怎么,怎么了呢?”突然,冒出大声说话的声音,格格不入的响声打破了平静的黑夜。

本来,姬洪军有些悲伤,看着此时的程如就像自己另一个梦想,当兵入伍!另一个别样的追求的生存方式!被迫奔向大社会!

思绪却生生被拉到现实中,剩余的三人个个面色不渝。姬洪军转眼一看,长的高高胖胖的,一米八的大高个,足足有180斤的重量,只是眼神有些呆滞,原来是刘继业,小坡的同学,四班的。

“叮咛!”“铛铛铛铛……”又是上课时,只见退休的老校长正笑着敲钟呢。姬洪军来不及搭话,只是点头致意,说道:“大家有时间再聊吧,走啦,回去上课喽!”

跑回教室,姬洪军想着军歌,军队真是令人神往啊,想到一个传说:“胡杨生而千年不死!死而千年不倒!倒而千年不烂”。就像保家卫国的子弟兵是不朽的!

还有图书馆里书中介绍:胡杨是生长在沙漠的唯一乔木树种,且十分珍贵,可以和有“植物活化石”之称的银杏树相媲美。

胡杨树远在一亿三千五百万年前就出现了,被称为“第三纪活化石”。胡杨的形象很奇特,其幼树枝条及叶子跟柳叶相似,直到几米高后,依然如此,当生长成大树时,在树干下部的枝条上生长仍像柳叶,上半部枝条上则生长如杨树的圆叶。

胡杨之奇还在于她在极其恶劣的环境中能够繁衍生长,不怕热与冷、耐盐碱、抗旱涝。气温在-39.8~41.5℃,年降水量仅40-289mm,蒸发量高1500-3700mm的环境中安然无恙,不受任何伤害的生长。

虽然名为胡杨,但数千年来,在大中华民族大融合的背景下就是自己的!胡杨也是实际意义的“小白杨”!共同守卫着边防!此时,姬洪军突发奇想,愿望自己死后能化作白杨……

而一想到目光总有些呆滞的刘继业,姬洪军的思绪又飘到了村里,就想起了邻居大娘家的事情,也是小民哥哥家,他远在东北的二姐有个儿子比刘继业还不如,叫刘小彬。

是的,他们都是小儿痴呆患者,真是莫名其妙的又匪夷所思的事情。,姬洪军看着他们的遭遇和被嘲笑,人和人为什么不能一样呢?大家都好好的。

刘小彬老家跟刘继业一样,也在镇上。只是响应开发“北大荒”时,刘爸爸和妈妈一起“闯关东”去了东北。去年冬天的时候,一家人才回来探亲。

刘小彬的体型跟刘继业差不多,又高又胖,尤其冬天穿着厚厚的棉袄,像个大狗熊。因为是近邻,姬洪军经常遇到他,整天留着哈喇子,还笑嘻嘻的傻乐,饭量还大,还没有忌口的东西,吃嘛嘛香。

只是有些可惜,刘小彬连小学都没有上。姬洪军给他们一家提建议:“二姐、姐夫,你们最好还是让小彬跟着上上学,学些东西好能自己照顾自己啊。”

刘姐夫只是直摇头,沉默不语。二姐不还到四十岁,却一脸的褶子,还老是跟个小老头似的抽旱烟,吧嗒吧嗒的,烟雾缭绕,气味很冲,总苦着脸,长叹道:“哎!俺们那屯,跟他一样的小孩子老实欺负人。哎,学校离家有两里地,又地广人稀天寒地冻的,还老是有野兽出没,我们又不放心啊。”

放假时,小彬跟着姬洪军,还有宝灯和小青松,跑上跑下的做跟屁虫。

好在,三兄弟没有欺负人的想法。只是碍于小彬傻傻的模样,又做什么事情没有个分寸,总是重手重脚的。开始的时候,大家还是有些隔阂。

即使跟大家比有些不正常,可也算是同龄人,比姬洪军还大一岁呢。刘小彬还经常拿自己的零食,笑哈哈的,总是热情的伸出肥胖的大手往三兄弟怀里塞,分享!橘子、苹果还有糖果等等。

伸手不打笑脸人,只是姬洪军笑着摇头拒绝,没有要,总感觉被口水蘸过的,实在下不了口啊。

而小青松和刘小彬凑到一起,却成了忘年交,经常依着墙、晒着太阳,比着看谁吃的快,那叫吃的欢乐,嘻嘻哈哈的。杨宝灯还偷偷的劝慰弟弟,小声道:“你丢人!人家的东西什么都吃,干净不?咱家跟咱姨家什么都有,你啊!”可是杨青松对亲哥的说词置若罔闻,生冷不忌,依然故我,两个家伙算是不错的兄弟呢。

去年小民哥的爹爹病危,好在算是年轻才59岁,经过抢救挺了过来。只是又得遭罪啦,因为姬大伯十二年前在地里收玉米,突然就得了偏瘫。从此,姬大伯一直半身不遂,幸好人没有糊涂,意识完好,还可以正常吃喝。天气晴好时,看到他拄着高椅子,经常的小氛围的趿拉着脚,亦步亦趋的走动。

可是,姬大伯现在几乎全身都不能正常动弹,全瘫痪啦,只能躺在床上吃喝拉撒的。幸亏,小民有5个姐姐帮衬,而她们的日子过的都还不错,大部分离娘家都不算太远,还能在经济上和行动上经常的帮着照顾。

小民哥最小的姐姐叫姬小点,因为家庭负担重,初中都没有毕业。她却是个敢想敢干的,以前跟着三姐夫贩卖大蒜,算是有赚有赔。

前年,她竟然撺掇着对象上北京啦。据说在那里贩卖蔬菜水果,只是因为老爹病危又回家来啦。有时闲聊,点点姐叹道:“那里也挺乱的,不过能挣钱,总比在家种地强多啦。”

有时候,姬洪军观察着刘小彬的一举一动,像个玩不够的孩子,跟刘继业比较差的太远啦,最多五六岁的智商。而人家刘继业可是记忆力是很不错的。据姬小坡说:“别看人家刘继业有点傻,整天起早贪黑的学习,在历史、地理考试上都能拿满分的!比我厉害多啦,但到了理科就不行啦,在四班84人排名第四十!算是正常人吧。”

或许,跟家里的生活环境有关,因为刘继业的妈妈很要强,非常支持儿子上学,她为了给儿子一个好的环境,力排众议,坚持开办了镇中学第二家私人食堂。

位置就在镇中学一墙之隔的供销社老仓库,刘继业家的食堂卫生方面还不错,毕竟在农村,干干净净都已经很好啦,还谈什么色香味呢。

竟然还有一个聪明伶俐的妹妹,叫刘小莹,长的白白净净的,忽闪着大眼睛,一看就是个聪明伶俐的,真是同母不同命啊。

因为考试季,师生们来来回回的转换操场和教室。奔波中,时光匆匆流逝。转眼到了4月底,又到了县里统一组织的实验考试,就是化学实验测试。

学校一直很重视,早早安排学生们把考试大纲中几个重点的试验练得都熟能生巧了。

加上现在学生年轻,胆子大,做试验的时候严格按照步骤来,听着实验室的学生做试验时噗噗的声响或者轻微爆炸,就像是很平常的试验一样,没人大惊小怪,更没有惊慌失措。实验考试,对于大部分学生就是走个过场。

实验考试流通流水席,一波一波的,同学们信心百倍,几乎都很轻松,因为大部分同学试验完成度完美!当然成绩是满分的。

4月30日,郎代兰和郎代芷紧赶慢赶的终于踏上了鲁省地界。到缗县时已经是下午四点时分,姬爸爸开着家里的机动三轮车直接去县城接人。

姬妈妈这次感觉底气十足,因为终于有钱啦!离家越近,她的底气越足,胆子也大起来,不再如山里和火车上畏畏缩缩谨小慎微的,窝囊的日子她早就受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