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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饮马长江畔(17)

无锡市,别名梁溪,位于太湖北端,是中国着名的鱼米之乡,早在春秋战国时期,已是当时的经济、文化中心,孕育了许多文人墨客,至今仍保留着众多的历史遗迹,无锡始于汉高祖五年(前2o2)建县,属会稽郡。东汉永建四年(129年),分原会稽郡的浙江(钱塘江)以西部分设吴郡,无锡属吴郡。三国时,孙吴废无锡县,分无锡县以西为屯田,置毗陵典农校尉。西晋太康二年(281)复置无锡县,属毗陵郡。元朝元贞元年(1295)升无锡为州,属江浙行中书省常州路。明朝洪武元年(1368)又降州为县,属南直隶省常州府。清雍正二年(1724),分无锡县为无锡、金匮两县,均属常州府。清时无锡城墙周长11.2里,城门有东门、南门、西门、老北门和光复门共五座城门。无锡地处长江中下游平原,地势低洼,河道纵横密布,所以无锡城在建成之初就不断地将城墙加高加厚,虽然赶不上南京等大城市的高度和宽度,但是在长江三角洲的诸多城市中也是数得着的了,这也使得守城的清军防御优势更加的明显。

萧智手里拿着关于无锡的各种情报,包括清军主将在内的各种情报可以说是应有尽有,甚至连现在防守无锡城的每个士兵的户籍都有,由此可见安南省情报局的效率之高了。从现在的情报上来看,清军在无锡城内的总兵力约为4万人,大部分是清军在江南的八旗兵丁,包括8ooo名满洲八旗和12ooo名汉军八旗,其余则为2o个营约1万人的绿营兵,此外还有巡防营及地方武装的团练约1万人。这些清军的最高指挥官为满洲镶红旗都统硕托,官居从一品,他也是当今兵部满尚书额仑苏的外甥,算起来还是一位皇亲,他的表姐是光绪皇帝的闵妃。硕托也是托了自己舅舅和表姐的福,才能在三十多岁就当上了满洲镶红旗都统,而且现在又兼着无锡镇总兵一职,可以说也是位高权重了。可惜的是这位总兵大人肚子里的本事少了点,当然这时说的他打仗的本事,那捞钱的本事却不小。根据情报显示,硕托上任三年来,不算吃空额和贪污的钱,只是走私烟土,贩卖私盐这两项就捞了不下五十万两白银,如果再加上他的田庄,商号和贪污的税收钱粮的话,总资产不下一百万两,这还只是他在无锡一地的财产,可见清末之时官僚**情况的严重,这也是为什么老百姓日子难过的一个原因之一。萧智看着手里的这些清军将领们的财产情况,心里忽然间觉得很好笑,自己和他们相比简直就是一个穷光蛋,算算自己的财产,总共加起来还没有1千国币折合成白银还不到四千两,真是少的可怜啊!不过萧智并没有埋怨谁,这些钱在安南也算是不少了,最起码比普通百姓强多了,而且自己的一切都由国家的照顾,这1千国币萧智也花不着,早就打算捐给国家支援教育了。

无锡城内的守军战斗力还是可以的,虽然绝大多数都是早已经**透了的八旗兵,但是因为他们占据了有利的防御态势,北伐军对无锡城的第一次试探性进攻并没有取得多大的战果,仅仅是让无锡城的城墙山破了几条缝而已,萧智等人也没有打算一次进攻就能把无锡城拿下来,现在他只是想看看无锡城的防御能力到底有多强而已,因为无锡的守将早在几天前就叫嚣着要在无锡城下打败北伐军,活捉萧智等匪了。虽然听起来可笑,但是萧智等人却从中看到了无锡守军拼死的决心,在这一点上,萧智就觉得这个无锡城不好打,尤其是现在各地都在盛传北伐军专杀八旗和地主的谣言之际,守城的八旗兵和地方武装团练更是在一些人的蛊惑下拼死抵抗,这使得北伐军的攻城难度大大增加。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萧智并没有一到无锡就马上攻城,而是在仔细地观察了无锡城的防御准备后,制定了一个详细的作战计划,因为在萧智看来,无锡的守军虽然有决死的意志,其实本身的士气并不是很高涨,之所以可以顽强地守住无锡城凭的是一时激起的勇气,只要北伐军把无锡城围上几天,城内守军的士气必然要降下来,警惕性也会大大降低,到那时北伐军的战斗就会好打很多了,而且无锡城内的守军并非是铁板一块,说不定围城的这几天里,清军自己就会起内讧,要知城里出了八旗兵之外,可是有不少的绿营兵和团练,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陪着这些八旗兵丁殉葬的,萧智心里估计不用几天,城里的守军就会有变,所以自从第一次试探性进攻以后,北伐军的两个师就再也没有了动静,除了照例的围城以外,再也没有像无锡城动过一次进攻,这也让守城的清军很纳闷,难道安南军队都睡着了?怎么不来攻打自己了呢?不管怎么说,北伐军不进攻让所有守城的清军心里都出了一口气,心里也渐渐的没有以前难么害怕了,随着这种只围城不进攻的日子渐渐的加长,守城清军的警惕性也在漫漫的降低,就连硕托也渐渐的觉得北伐军已经被自己在了无锡城下了,心里也不免有些得意起来,警惕性早就被扔到一边去了。每日也开始饮酒作乐了,他的几房小妾这几日也被他宠信的脸上媚气横生。

可是城外的北伐军却并不像硕托这样轻松,各部队抓紧时间休整,许多战士自的学习起了攻城作战和城市巷战的各种技能,而军官们则每日里都在研究无锡城的构造,想要找出它的弱点来,同时,通过地图大家都在熟悉和记忆无锡城里的街道情况,以为将来的城内巷战做好充分的准备,战士们心里都明白,现在虽然没有战事,但是越是这样平静越说明将来的战斗会越残酷,乘着现在难得的时机,抓紧时间多做一些准备以免将来战斗时又手忙脚乱的作工作。就这样平静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五天,城外的北伐军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城内清军的那股子锐气早就被这样怪异的气氛给磨没了,现在的八旗兵丁又恢复了以往的骄横与懒散,八旗兵丁扰民事件又开始在城内时又生了,百姓们的怨气也在渐渐的增加,而八旗士兵欺凌其他守城清军的事情更是每天都要有好几起,其他清军也对八旗士兵尤其是满八旗的士兵很是不满,可是这些事件并没有引起清军将领们的在意,因为这样的事情以前也经常的生,在他们眼里这些事情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所以包括硕托在内的清军将领都没有把它放在心上,也没有对八旗士兵进行约束,这使得其他守城清军和城里的百姓心里极度的不满,这使得清军之间的矛盾开始加剧,这些矛盾如果在平时还没有什么,可是在现在这个非常时期就不行了,一些清军特别是一些受欺负的绿营兵和团练们已经不能忍受这些八旗兵的欺侮了,许多人开始私地下搞起了串联,他们决定向北伐军投降。很快的这种串联就展到了**千人,一些清军的小头目也加入到了串联之中,同时,作为清军在无锡的最高统帅的硕托也听说了这件事情,硕托当即大怒,他没有怨八旗兵丁欺人太甚,而是怨这些个汉狗竟然要出卖自己,于是亲自带兵将几个为的搞串联的清军士兵逮捕,随后又将这些人全部斩示众,硕托以为这样就可以震慑住这帮子“犯上”的狗腿子们,但是情况恰恰相反,硕托的这种公然袒护八旗军的行为无疑于火上浇油,本来就对八旗极度不满的绿营兵和团练们更是愤怒,本来硕托如果拿几个无关紧要的八旗兵收拾一番,绿营兵和团练们心中的怒气和不忿也许就消了,可是他偏偏名目张胆的袒护和包庇这些八旗军,这使得绿营兵和团练们尤其是汉军们心里的极大的不满,随后这些清军开始变得极度的不安起来,但是硕托并没有将这些情况放在心里,在处死了这些搞串联的一些头目之后,就连自己手下的一些警告也没有理会,就回到自己的府上抱着一个小妾**去了。

今晚的无锡城仍然想往常一样安静,宵禁的街道上除了巡逻的士兵以外一个人都没有,但是在无锡的东门却有一队巡逻的士兵显得有些不同,本来在东门巡逻的应该是汉八旗的一队人,可是这队人却明显不属于八旗军,而是清军绿营兵的装束,只见这队人在接近东门后,忽然都散开了,几乎是在一瞬间的时间里,原来驻守在城门旁的几个八旗兵就上了西天,随后这一小队的清军之中又一个人回头学了几声猫头鹰叫,许多原来躲在不远处民房角落里的绿营清军就快的接进了无锡的东门,在到达东门后就马上接管了城门,而原来的那一队清军则慢慢地摸上了城楼,不久之后,城楼上传来几声惨叫,驻守在城楼上的八旗兵也上了西天。除了东门之外,在硕托的府门外,一些绿营的清军也在悄悄的接近大门口,当这些清军绿营兵在距离大门不到三十米的时候,门口的守卫终于有人现了异常,但是当看到时“自己人”时,守卫们端起的枪又放下了,几个绿营兵在一阵慌乱之后慢慢地镇定了下来,因为守卫的士兵好像对他们的到来并没有显得过分的警惕,他们索性不再偷偷摸摸的前进,十几个人大摇大摆的来到了硕托的都统府前,守卫的卫士以为是巡夜的绿营业没有在意,可是当这些人在距离守卫们还有两三米远的时候,绿营兵们却突然暴起难,几把长刀几乎是同时出鞘,直接就砍向了站在门口的四个守卫,由于时间极短,而且卫士根本没有想到这些绿营兵会突然的攻击自己,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反应,一下子就被砍倒在地呜呼哀哉了!在解决了守卫之后,绿营兵中的一个人回头打了一声口哨,从黑暗中一下子涌出来三四百个绿营兵来,在小声地商量了一阵后,这些人又分成了好几拨,消失在黑夜中,其中大多数人都留在了都统府外,大家很快的将藏在身上的武器拿了出来,然后猛地一下子将都统府的门踹开后,这些人一拥而入,顿时整个都统府里传来一派喊杀声。这时的硕托刚刚和自己的小妾**完,躺在床上正睡得香呢,没想到被一阵喊杀声给惊醒了,初时他还以为是北伐军又开始进攻了呢,可是一下子又觉得不对,这喊杀声怎么听着向在自己的前院呢。这边硕托正着呆,那边就听“铛”的一声,自己卧室的门就被踹开了,来的却是自己府里的管家,这位管家也顾不得请安行礼和避讳了,马上让硕托赶快穿衣服逃跑,通过管家慌乱的讲述,硕托终于明白了――绿营兵造反了,要杀了硕托替冤死的兄弟报仇。

听了老管家的讲述,听着不远处的枪声和喊杀声,硕托的脑袋里是一阵阵的蒙,整个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还是老管家见识多,胆子大。他赶紧将一件衣服披在了硕托的身上,然后不由分说拉起这位都统大人就向门外跑去,除了门之后拉着硕托来到了东边的角门,老管家没有走后门逃走,因为他知道这时候叛军估计在后门早有防备了,现在去那是自投罗网,东边的角门平时很少用,而且东边的小巷子很窄,也没什么人走,所以知道都统府在东边还有角门的人不多,这个门平时都是锁着的,只有过年过节时才用,而门的钥匙平时也在这位老管家手里,这个时候从这里走也是最安全的,果然和老管家猜得一样,角门外的小巷子里静悄悄地,老管家也顾不得什么了,拉着已经吓傻的硕托就往外跑,他们的目的地是北城门附近的八旗兵驻地,这个时候估计只有那里还安全,别的地方早已是喊杀声一片了。

随着绿营兵在都统府的动手,整个城里的喊杀声顿时也响成了一片,整个无锡城里的绝大多数绿营兵都参与了这场倒戈,甚至连驻守在西门的汉八旗一部也参与了进来,地方上的团练大部分也参与了,因为以前他们也没有少受八旗的欺侮,这次串联造反就属他们最积极。城里的枪声喊杀声在以惊动了城外负责监视的北伐军,枪声一响北伐军就立刻戒严了,原以为是城里的清军胆子大了杀出城了呢,没想到等了半天就只听见城里的喊杀声响成一片,却没有半点清军出城的样子,这边城外北伐军阵地上的战士们正在心里暗自纳闷呢,那边无锡城的东门却突然打开了,从里边跑出一小队清军来,看服饰是属于清军绿营兵的,这群人很快的举着白旗就冲到了北伐军的阵地上,由于天黑北伐军的战士没有看清楚他们还举着白旗,误以为他们要偷袭,所以开了好几枪,幸好这些清军机灵,立刻趴下卧倒,然后喊话说是来投降的,这才使北伐军的战士们停止了射击,不过还是有几个清军受了伤,不过问题都不大。

这一小队的清军在经过检查后很快被带到了萧智的面前,在详细询问了城里的情况后,萧智觉得这些投降过来的绿营兵不会欺骗自己,萧智当机立断决定乘此良机马上向无锡城起进攻,主攻地点就选在了东门一带,随后各部队迅地行动起来,向东门起了进攻,应该说现在的东门已经是一个不设防的地方了,由于清军绿营兵的配合,北伐军几乎每费什么力气就攻占了东门,打开了通往城内的一个大缺口,随后在投降过来的清军的帮助下,北伐军很快的击溃了城内敌军的反扑,并且完全的占领了无锡城,无锡守军主将硕托也被北伐军活捉,到天亮时,整个无锡城已经归安南所有了。

无锡之战是北伐战争中打得最长的一次战役,前后历时9天,虽然北伐军损失很小,但是却验证了萧智的想法――清军内部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这使得萧智等人在此后的北伐过程中更加的注意利用这些矛盾来获取战争的胜利,减少战斗过程中的伤亡,尤其是在解放南京和北京的战斗中,萧智更是巧妙的利用了清军内部和清廷中央的满汉分歧,充分地做到了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无锡之战总共历时9天,但是北伐军的伤亡却很小,战斗中北伐军共歼敌8ooo余(不包括清军自相残杀的人数),俘获清军15ooo余人,另有约1oooo余人主动向北伐军投降,此外还有约3ooo清军死于昨晚的动乱之中,仅有4ooo余人逃走,而北伐军的两个师仅仅牺牲了1oo余人,可以说北伐军这一仗势大获全胜,北伐军的士气更加的高涨。向南京城前进的步伐又加快了一次,就在萧智等人解决无锡守军的时候,远在常熟的北伐军却陷入了麻烦,驻守在常熟的清军的战斗力大大的出乎了任何的预料之外,北伐军碰到了一块最难啃的骨头,这一变故使得萧智不得不再次从别的地方来调兵增援苏南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