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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宋江坠落

“宋江前来请战。”守卫在听门前的小喽啰打断了会议。

“是谁告诉他的。”晁春突然发问道。

但是下面一改刚才热闹的场面,鸦雀无声起来。好半天,吴用才打破尴尬地说道:“攻打曾头市早已经在整个梁山传开了,他不可能不知道呀!”

“问题是前两次他提出领兵,我们都同意了,可结果都是惨败,这次我们可还有结好金国的任务,不能不慎重呀?”晁盖看到大家无人说话,知道宋江虽然两次打了败仗,但是他十几年得到的及时雨的称号,还是在这些重义气的好汉中留下深深的烙印。毕竟军事才能和江湖义气是两码事,现在宋江几乎在梁山快要失去了立足之地,众人当然不想让他彻底沦落,尤其是花荣等人。

“先看看他怎么说吧?”晁春并不害怕宋江杀出,他深知一宋江个人的才能绝对是打不赢这一仗的,而吴用现在为了招安只能紧跟自己,不会为宋江出谋划策。

“现在我们梁山形势一片大好,你就不要在添乱了。”刘唐早就和晁春联手废掉宋江,当然不想给他立功的机会,鼓动下面一些对宋江映像并不太深的人一起嚷道。

“兄弟们静一静,我并不是出来夺你们的功劳。主要是小天王多次下山,厮杀劳困。我今替他走一遭,而且这次我们既要防备朝廷进攻,还要认真处理好梁中书的事情,我估计在下山的这段时间,朝廷一定会就招安之事有所动作,这更需要小天王在山上镇守。”

“公明哥哥说得甚是,小天王现在不易下山。”花荣、李逵等人还是支持宋江的,也正因为如此,晁盖更害怕宋江付出。

“公明老弟说得很对,小儿现在确实不易下山,我在山上已经太久没有活动了,这次还是有我下山了。”

晁盖要亲自下山,宋江和众好汉顿时没有话语,却把晁春下了一大跳,晁盖可就是在第一次出山在曾头市牺牲的,自己虽然改变了历史,可是现在真的具体到这一次下山来说,跟历史上的事实现在看来并没有什么改变,宁可把功劳送给宋江,也绝不能让老头子死了,不然的话,以后自己下山,留守的就只能是宋江了。

“宋公明说得对,这次就有他亲自领兵下山就是了,记住一条,绝对不能伤了曾家人的性命,我们这次是要以打促和的,至于马步兵头领就由你亲自挑选吧?”

“那好,三日后我既领兵出发。”

“你怎么让他领兵下山呢,这次的对手可是最弱的呀!”回到后堂只剩下晁盖父子二人了。

“对手最弱,这不见得吧?”晁春朝父亲诡笑了一下。

“原来我们都是攻打朝廷守备深严的城池,而这次则是只有三千人口的小庄子。”

“祝家庄也是一个小庄子吧,曾家竟然敢放出狂言,那就必定有几下子,我料定宋江必败。”

“你这么有把握?”

“当然了,父亲你就不要多想了。”

三日之后,宋江点齐八千马步兵,带领二十个头领相助下山;其余都留守保护守山寨。

这二十位头领分别是林冲、呼延灼、花荣、关胜、徐宁、王矮虎、一丈青、穆弘、*、石秀、孙立、黄信、燕顺、邓飞、欧鹏、张清、索超、董平、李逵、戴宗。吴用、朱武为军师,晁家父子的亲信一个没带,但也将梁山上的精华喽啰一空。

二十三个将领,率领三军人马下山。

宋江领着八千人马二十二个头领来到曾头市相近,对面下了寨栅。于次日,先引众头领上马去看曾头市。

众多好汉立马正看之间,只见柳林中飞出一彪人马来,约有七八百人。当先一个好汉,便是曾家第四子曾魁,高声喝道:“你等梁山泊反国草寇!我正要来拿你解官请赏,原来天赐其便!还不下马受缚,更待何时!”

众人大怒,早有一将出马去战曾魁。那人是梁山泊初结义的好汉豹子头林冲。

两个交马,斗了二十余合,曾魁料道斗林冲不过,掣枪回马便往柳林中走,林冲勒马不赶。晁盖引转军马回寨,商议打曾头市之策。

林冲道:“来日直去市口搦战,就看虚实如何,再作商议。”

次日平明,引领八千人马全数向曾头市口平川旷野之地列成阵势,擂鼓呐喊。曾头市上炮声处,大队人马出来,一字儿摆著七个好汉:中间便是都教师史文恭;上首副教师苏定,下首便是曾家长子曾涂;左边曾密,曾魁;右边曾升,曾索:都是全身披挂。

教师史文恭弯弓插箭,坐下便是千里玉狮子马,手里使一枝方天画戟。

三通鼓罢,只见曾家阵里推出数辆陷车,放在阵前,曾涂指著对阵,骂道:“反国草贼,见我陷车麽?我曾家府里杀你死的,不算好汉!我一个个直要捉你活的,装载陷车里解下东京,方显是五虎手段!你们趁早纳降,还有商议!”

宋江听了大怒,令人直奔曾涂;众将一发掩杀过去,两军混战,曾家军马一步步退入退村里。

林冲,呼延灼,东西赶杀,却见路途不好,急退回收兵。当日两边各折了些人马。

宋江回到寨中,心中甚忧。众将劝道:“哥哥且宽心,休得愁闷,有伤贵体。往常小天王出军,亦曾失利,好歹得胜回寨。今日混战,各折了些军马,又不曾输了与他,何须忧闷?”但是深知这是最后一次机会的宋江只是郁郁不乐。

一连三日搦战,曾头市并不曾见一个,第四日,忽有两个僧人直到宋江寨里投拜。

军人引到中军帐前,两僧人跪下告道:“小僧是曾头市上东边法华寺里监寺僧人;今被曾家五虎不时常来本寺作践罗造,索要金银财无所不至!小僧尽知他的备细出没去处,只今特来拜请头领入去劫寨。剿除了他时,当坊有幸!”

宋江见说大喜,便请两个僧人坐了,置酒相待。独有林冲、吴用谏道:“哥哥休得听信,其中莫非有诈。”

求胜心切的宋江哪里还听得人劝,而且这两人更是下山人中与晁家父子走的最近的:“他两个出家人,怎肯妄语?我梁山泊久行仁义之道,所过之处并不扰民;他两个与我何仇,却来掇赚?况兼曾家未必赢得我们大军,何故相疑?兄弟休生疑心,误了大事。我今晚自去走一遭。”

林冲苦谏道:“哥哥必要去时,林冲分一半人马去劫寨,哥哥只在外面接应。”

但是林冲越权,宋江的疑心反而越大:“我不自去,谁肯向前?留关胜一半军马在外接应。”

“那哥哥准备带谁去呢?”

“那就点起十二个头领,带领一千五百骑兵、两千五百步兵进入。”

这十个头领是:呼延灼、花荣、徐宁、王矮虎、穆弘、*、欧鹏、孙立、董平、张清、黄信、石秀。

当晚造饭吃了,马摘铃,军衔枚,夜色将黑,便悄悄地跟了两个僧人直奔法华寺来。

宋江看时,却是一座古寺。下马进入到寺内,见没僧众,问那两个僧人道:“怎地这个大寺院没一个和尚?”

僧人道:“便是曾家畜生薅恼,不得已,各自归俗去了;只有长老并几个侍者,自在塔院里居住。头领暂且屯住了人马,等更深些,小僧直引到那厮寨里。”

宋江问道:“他的寨在那里?”

和尚回答:“他有四个寨栅,只是北寨里便是曾家兄弟屯军之处。若只打那个寨子时,这三个寨便罢了。”

“那个时分可去呢?”

“如今只是二更天气,且待三更时分,正是人们最为困乏之时,一定是准备最不足的时候。”

开始还能听得曾头市整整齐齐打更鼓响;又听了半个更次,绝不闻更点之声。

僧人喜道:“一定是这厮都睡了。如今可去。我们当先引路。”

宋江带同诸将上马,领兵离了法华寺,跟著便走。

行不到五里多路,黑影处突然不见了两个僧人,前军不敢行动;看四处时,又且路径甚杂,都不见有人家。军士惊慌起来,赶忙报与宋江。

呼延灼便叫急回旧路。走不到百十步,只见四下里金鼓齐鸣,喊声震地,一望都是火把。

宋江众将引军夺路而走,才转得两个弯,撞见一彪军马,当头乱箭射将来,扑的一箭,正中宋江脸上,倒撞下马来;却得李逵、花荣、王矮虎、孙立四个头领死并将去,救得宋江上马,张清左右开弓,曾家五虎不敢轻易靠近,宋江终于杀出村来。

村口关胜、林冲、吴用等人引军接应。刚刚抵挡得住。两军混战到天明,各自归寨。

关胜回来点军,还好众将领都逃得自家性命;但是带去的四千人马止剩得一千二三百人,跟欧鹏都回到寨中。

众头领且来看宋江时,那枝箭正射在面颊上;急拔得箭出,晕倒了。林冲叫取金疮药敷贴上。

谁知却是一枝药箭,上面写着“史文恭”三字。宋江中了箭毒,已自言语不得。

吴用叫扶上车子,便差花荣、李逵、呼延灼、朱武、孙立、王矮虎先送回山寨。其余头领在寨中商议:“今番宋公明哥哥下山来,不想遭这一场。我等极该收兵,一齐回去。但是必须等小天王将令下来,方可回军,岂可半途撇了曾头市自去?”

当晚二更时分,天色微明,众头领都在寨中嗟咨不安,进退无措,忽听伏路小校慌急来报:“前面四五路军马杀来,火把不计其数!”

关胜、林冲听了,一齐上马。三面上山,火把齐明,照见如同白日,四下里呐喊到寨前。

吴用领了众头领,不去抵敌,拔寨都起,回马便走。曾家军马背后卷杀将来。两军且战且走。走过了五六十里,方才得脱;计点人兵,又折了千余人;大败亏输,急取旧路,望梁山泊回来。

众头领回到水浒寨上山,都来看视宋公明时,已自水米不能入口,饮食不进,浑身虚肿。幸得有神医安道全在,不然的话,此时恐怕已经牺牲了。

晁盖守定在床前蹄哭,众头领都守在帐前看视。当日夜至三更,宋江去世,当夜,宋太公也跟着儿子一起走了。

晁盖见宋江已死,放声大哭,如丧考妣。

这并不是猫哭耗子,宋江毕竟救过晁盖等人性命,如果不是宋江想要抢夺梁山统治大权,晁盖断然不会如此约束宋江,也就是说他们二人只是政治上的对手,在私人感情方面还是有很深的感情的。

吴用,公孙胜劝道:“哥哥且省烦恼;生死人之分定,何故痛伤?且请理会大事。”

晁盖哭罢,便教把香汤浴了尸首,装殓衣服巾帻,停在聚义厅上。众头领都来举哀祭祀。一面合造内棺外椁,选了吉时,盛放在正厅上,建起灵帏,中间设个神主。

山寨中头领,自晁盖以下,都带重孝;小头目并众小喽罗亦带孝头巾。

寨内扬起长,请附近寺阮僧众上山做功德,追荐宋江。晁盖每日领众举哀,无心管理山寨事务。

林冲与吴用,公孙胜并众头领商议暂有晁春正式主抓大权,诸人拱听号令。

与此同时,东昌、东平二府事申奏报东京,进奏院中,又有收得各处州县申奏表文,皆为宋江等反乱,骚扰地方。

此时道君皇帝有一个月不曾临朝视事,当日早朝,正是三下静鞭鸣御阙,两班文武列金阶,殿头官喝道:“有事出班早奏,无事卷帘退朝。”

蔡京曰:“臣得各处州县累次表文,皆为宋江等部领贼寇,公然直进府州,劫掠库藏,抢掳仓廒,杀害军民,贪厌无足,所到之处,无人可敌。若不早为剿捕,日后必成大患。”

高球则出班奏曰:“臣闻梁山泊上立一面大旗,上书‘替天行道’四字,此是曜民之术。民心既服,不可加兵。即目辽兵犯境,各处军马遮掩不及,若要起兵征伐,深为不便。以臣愚意,此等山间亡命之徒,皆犯官刑,无路可避,遂乃啸聚山林,恣为不道。若降一封丹诏,光禄寺颁给御酒珍羞,差一员大臣,直到梁山泊,好言抚谕,招安来降,假此以敌辽兵,公私两便。伏乞陛下圣鉴。”

天子云:“卿言甚当,正合朕意。”

便差殿前太尉陈宗善为使,擎丹诏御酒,前去招安梁山泊大小人。是日朝中陈太尉领了诏书,回家收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