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璟心在裴寒临的怀里微微挣扎了一下,她想自己下来走出去就好,可是裴寒临却连头没有低一下,只是冷冷地说:"这么多人,你想要大家都觉得你和顾淮珂有不可告人的关系吗?"
温璟心不想,不止是为了她自己,也是为了顾淮珂不要被人背后中伤,如今顾淮珂已经是她的妹夫了,他们之间又怎么还能再像从前一样亲密无间?温璟心放弃了挣扎,任由裴寒临将她抱着离开了会场。
裴寒临的车就停在酒店外面,他将温璟心粗暴地扔在了副驾驶座位上,温璟心下意识地伸手去扶着座椅,否则会重心不稳,谁知正巧用的是受伤的手,银灰色的真皮上立马染上了鲜血,温璟心眉头皱了皱,却硬是没有吭一声。
这些小细节裴寒临一一看在眼里,刚才在顾淮珂的怀里就那么的楚楚可怜,愿意表现出自己的脆弱,一到他的身边又开始无坚不摧了么?他本来有点疼惜的感觉,被温璟心这么一个下意识的动作而变成了心烦,他冷着脸上车,对于温璟心一直在流血的伤口视而不见。
温璟心疲惫也无心说话,所以便靠在那儿看着窗外的风景出神,她没有注意到裴寒临越来越不悦的眼神,裴寒临的余光看着那个心不在焉的女人,他沉沉地开口:"还在想着你的淮珂哥哥?"
"没有。"温璟心刚才什么都没有想,她只是放空自己让自己别那么累,不知道裴寒临为什么又会认为她在想顾淮珂。
"在宴会上是情不自禁了?"裴寒临却没想放过温璟心,回想起顾淮珂抱着温璟心的画面,他心里莫名的不爽,他也是男人,怎么可能看不出顾淮珂对温璟心的心思?
温璟心紧闭着双唇没有开口回答,和裴寒临说这些都是徒劳,不过是想让她难堪罢了。
气氛僵硬,车飞驰在街道上,温璟心希望可以快点到医院,就不必再和裴寒临呆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可是温璟心的不理睬,却让裴寒临怒火丛生,沉默代表着默认吗?就算他只是娶了温璟心折磨着玩而已,也绝不会允许其他男人碰她,尤其是顾淮珂!
"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注意你现在的身份,你丢得起那个人,裴家丢不起,别和你那个所谓的哥哥做出一些让我失去耐心的事情,OK?"
裴寒临的警告,像是一盆污水泼在了温璟心的身上,就像叶媚儿一样,完全将罪名落实直接扣在了温璟心的头上,温璟心一心将顾淮珂当做亲人,而别人就算了,裴寒临如今说得这么过分,让温璟心有些忍无可忍。
"裴总,我很感谢你送我去医院,但是如果你要继续血口喷人的话,我是可以告你诽谤的。"温璟心终于不再忍让,她言辞犀利,语气冰冷。
刚才在宴会上对顾淮珂表现得那么柔弱,现在顾淮珂不在了就立马原形毕露了?裴寒临刚刚压下去一点的怒火顿时如同浇油一般:"你可以去告,最好告完之后想想自己的出路在哪里!"
这是威胁,温璟心的愤怒之中忽然多出了许多委屈,她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招惹了裴寒临,既然不想看到她,那为什么又非要每次都接近她?就为了亲手折磨起来痛快的感觉吗?
"小心!!"
突然,温璟心的瞳孔骤然缩紧,前方一辆货车冲了过来,明显是在逆行,而裴寒临也发现这个问题,他迅速地转动方向盘,但是货车似乎是已经失控状态,温璟心的脑袋反应过来时,身体不由自主地扑到了裴寒临身前,挡在了裴寒临和方向盘之间。
刺耳的急刹声让现场变得一片混乱,货车最终卡在了路边的花坛里,但是裴寒临的车也受到了撞击,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看着已经失去了意识趴在他怀里的温璟心,他的心仿佛在颤抖,声音竟然微微有些恐惧:"温璟心?"
温璟心没有任何的回答,就像一具失去了生气的娃娃一样,头靠在他的怀里温顺地歪着。
裴寒临伸手去抱温璟心,手掌刚刚碰到温璟心的背部,就染上了粘稠的鲜血,甚至还有尖锐的玻璃,温热的液体从未让他如此心惊胆战过。
这时不远处传来了救护车的声音,裴寒临的手轻轻地捂住了温璟心的伤口,不能让血一直这么流,也不能让玻璃更深入,他安抚着早已经失去了意识的温璟心:"别害怕,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