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易秋的命运在出生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修改姓名的作用显得微乎其微,所以章仇云柏闹了半天,也没有坚持自己的观点,只好暗中引导丁易秋修习道法,期待他日能够遇上贵人,替她扭转乾坤。
在蜀道那些天,章仇云柏看出了丁易秋对凌初寒的心思,也知道凌初寒绝非等闲之辈。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咛嘱托,希望凌初寒能照顾好丁易秋。然而,他没有想到为丁易秋逆天改命已经远远超出了凌初寒的能力范围。
“陆道长……你有什么办法吗?”凌初寒问。
虽然凌初寒把太上老君视为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过现在陆道长就在眼前,所以也想试探着看他能不能解决问题。毕竟这个问题是他提出来的。
陆道长正要说话,丁易秋却朝着凌初寒婉尔一笑:“初寒,陆道长不是说过吗,就连神仙也不可能逆转天地法则,你就不要为难他了。”
凌初寒打断丁易秋的话:“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被所谓的命运吞噬。”
丁易秋鼻子一酸:“初寒,能听到你这句话,我也不枉此生了。与其把余下的时间耗费在与命运的斗争上,不如开开心心的陪我走完最后一程。”
“还没到最后关头,我们一定会有办法的!”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是别强求。此生有你,我已是无憾,就算老天给我们的时间再短,毕竟是拥有过了,珍惜过了,我们不是应该怀着感恩的心态去面对吗?”
“你不要再说了……”凌初寒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替丁易秋续命。
“你才不要再说了……”丁易秋能够坦然面对命运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她不想夹在凌初寒和白伊之间为难。
“你们都不要再说了!”陆道长霸气的打断二人的对话,怒气冲冲的问道:“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凌初寒抱歉的朝陆道长低下了头,不过嘴上却说道:“虽然我尊敬道长,但是现在没有什么事比易秋的性命更重要。”
“所以,你更应该把我放在眼里啊!”陆道长没好气的呵斥道。
凌初寒眼睛一亮:“你有办法?”
陆道长点了点头:“你们给我机会说话了吗?”
凌初寒马上把陆道长扶到座椅上坐下:“不好意思,真是怠慢了!”
陆道长捋了捋袖袍,对丁易秋说:“跪下!”
丁易秋有些诧异,看了看凌初寒的脸色,凌初寒则是赶紧劝说道:“叫你跪你就跪啊!”
丁易秋寻思陆道长能一眼看穿自己的命运,也是有真本事的人,再加上他的年纪已大,朝他跪拜也没什么不妥,于是便缓缓跪了下去。
“嗯,磕头!”陆道长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丁易秋,发出机械般的命令。
丁易秋再次看了看凌初寒,虽然她也是一个有主见的人,但是随着她对凌初寒的感情日益加深,也逐渐开始依赖于他的意见。
凌初寒看这架式,陆道长应该是要收丁易秋为徒。寻思凭着陆道长的修为,丁易秋能拜在他的名下也没什么不好。更何况想要逆天改命,必定是一件大费周章的事情,若不是自己的门下弟子,恐怕陆道长不会操这份闲心。
看着凌初寒默默点了点头,丁易秋便朝着陆道长俯首三拜。
拜完之后,陆道长便从座椅上跳了下来:“好了,我们去吃饭。”
凌初寒赶紧拉住陆道长的袖袍,说:“呃,你还没说怎么帮易秋逆天改命呢!”
陆道长一副奇怪的表情望着凌初寒:“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好了呀!她的命运已经改过来了。”
凌初寒和丁易秋对望一眼:刚才?刚才尼妹的动过一根手指头吗?
“别玩了,陆伯伯,陆爷爷,你还是说句正经的吧!”凌初寒扭着陆道长不肯松手。
丁易秋见凌初寒耍赖皮似的缠着陆道长,既好笑,又感动。
陆道长把脚一跺,气恼的说:“她的命已经改了,我保证她比你还活得久。爱信不信吧!”
“可是……可是你刚才什么都没做啊?”凌初寒问。
陆道长真是有些恨铁不成钢,一本正经的说:“她刚才向我跪拜了,她就是我陆某人的弟子了,这个你能理解吧?”
凌初寒点了点头:“能。”
陆道长又说:“那不就结了?”
凌初寒慌忙变点头为摇头:“不懂。”
陆道长要被气砸天了,怒道:“只要入我门下,就已经脱离了天地法则的掌控,你连这点常识也不知道?”
凌初寒卧了个槽,这是什么常识?你特么到底是谁呀?
还是丁易秋必较文雅的问道:“可是你刚才不是说神仙都不能逆转天地法则吗?怎么……”
陆道长对自己的弟子还算比较和蔼可亲,他拍着丁易秋的肩膀,轻声说道:“一般的神仙能跟你师父比吗?”
凌初寒再也忍不住了,他对于神仙是很尊崇的,所以更加看不惯陆道长这副秒天秒地秒空气的所作所为。况且太上老君早就给陆道长下过定论,认为他不过就是凡间一散仙,怎么还登鼻子上眼了?
不过既然他这么说了,凌初寒也不好意思继续死缠烂打,反正等太上老君光临寒山观时,他自然要露出马脚。
陆道长看了凌初寒一眼:“只不过这件事情有点可惜。”
“怎么了?”凌初寒问道。
陆道长说:“当年我掐指一算,算到我会在寒山观收一名高徒。所以特地从很远的地方跑来考察,虽然那个时候你的实力很渣,不过潜力还是有的,所以我才特意留了一套心法给你,以便进一步试探。不过,现在嘛……我既然收了易秋为徒,可就没你的份了。”
凌初寒还记得当时的情景,问他从哪里来的,他说从过去来,到未来去。典型的哲学范!后来提到凌初寒的师父时,一会儿说这个是渣,一会儿说那个是渣,而凌初寒本人也只沦落为“真空子”般的存在。
他就是这么一个人,目空一切。
在去食堂的路上,凌初寒依稀听到跟在身后的陆道长与丁易秋说话:
“好徒儿,为师给你取了一个好听的法号。”
“叫什么呀?”
“真空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