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流觞想着他就知道他是第一个被质问的,可是刚刚那祁王妃哪里像一个柔弱女子了?那么毫不留情的劈头盖脸地骂下去他们根本没有插嘴的余地好么?
不知道怎么回话,明流觞端起酒盏掩饰着。
"荣郡王?"付景渊再次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润。
楚嵘峥很是专心地吃着盘子里的菜,似乎什么都没听到一般,但是很奇怪,明明是很大的一块平菇,他费了老半天的劲儿就是夹不起来。
"顾公子?"付景渊换了一只手指着下巴,看着专心喝汤的顾文炎,清声唤了一句。
顾文炎手一抖,碗一斜,碗中的汤留了一桌子。
付景渊的目光落在太子明流晋身上,没有开口说话。
明流晋轻咳一声,端起茶杯优雅地喝茶,一双眸子瞟向了季云舒的方向,不知道是不是季云舒的错觉,她竟然从里面看到了求救的意味。
看着几人的样子,季云舒有些好笑,转头无奈地看着浑身散发着冷气的某人:"我这不是没事么?"
付景渊看着季云舒笑的轻柔的小脸,眉梢一挑:"你还想出点儿什么事儿?"
"祁王殿下说笑了,我们怎么会让王妃出事呢!"明流觞忽然抬起头,笑的一脸灿烂。
然后旁边两人赶紧附和着。
太子随后也开口:"付兄说笑了,三皇子和贤王世子都是翩翩公子,又不是洪水猛兽,况且自此又是为了两国邦交而来,并非私事,自然不会对王妃做什么。"
一句话,堵住了付景萧随后还要规劝的话。
"太子所言极是!"付景渊也点点头,极为认同地道。
"二弟..."
"贤王世子!"付景渊出声打断了付景萧的话,"你是天乾贤王世子,我乃明楚祁王,非亲非故,世子这一声二弟我可当不起。况且我现在是祁门之人,和天乾没有一文钱关系,我认为这个道理,贤王世子明白的很。"
明白?付景萧自然是明白地狠,入了祁门,又在明楚有了王位,傻子才会回到那贤王府当什么不受宠没地位的二公子。只是看到昔日的废物如今这么风生水起,付景萧心中极为不是滋味。
付景渊微微仰着头,倨傲的下颚显现出一个极为流畅的线条,整个人都是一种不可侵犯的贵气,加之身边那个红衣似火的女子,就像是两团朝旽,由于太过明艳,而让人看不真切。
一下子屋中寂静无言,众人神色各异,但却没有人说话。
这时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一室寂静,太子着人开了门,便看到一个侍卫快步走了进来,他们认得,这是乐正华的侍卫。
那侍卫在乐正华耳边而语了几句,便看到乐正华面色大变,转头看着付景萧,低声说了一句,随后站起身冲着几人抱拳:"本皇子忽然有事情要前去处理,就不奉陪各位了。"
众人也抱拳还了一礼,随后边看到乐正华和付景萧抬步走了出去。
季云舒想着乐正华临走前看着自己的那个阴沉的眼神,以及眼神中毫不掩饰的杀机,不由得秀眉蹙起,转头看着身边状似要睡过去的人,轻声问道:"是不是你?"
"嗯?"付景渊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懒懒地问着季云舒。
季云舒翻个白眼:"别和我打马虎眼,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我只是看他太闲了给他找点儿事做罢了。"这句话说得声音颇大,隐隐还有着警告意味。
明流觞、楚嵘峥和顾文炎都寻了个借口闪人了,明流晋自然也不能再这里杵着做一个明晃晃的电灯泡,于是也整了整衣袍,步履轻缓地走了出去。
"夫人,睡一会儿,醒来去看戏!"付景渊长臂一伸,将季云舒抱进自己怀中,含糊不清地说道。
"看戏?"季云舒挑眉,眸中火花簇簇。
"嗯。"付景渊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声。
季云舒眨巴着一双水眸,想着又有什么好玩的?
"夫人,你要是不困的话我们可以运动一下。"
"这是酒楼,你当是你祁王府?"季云舒无奈开口,想着这人当真是越来越没个正经了。
"酒楼如何,难不成你认为外边还有人?"付景渊忽然一个翻身,抱着季云舒滚入一边软榻之中。
"你来真的?"季云舒挑眉,语调拔高了几个度。
"为夫的信用什么时候这么不好了?"付景渊俯视着季云舒微微有些慌乱的水眸,语气慵懒而魅惑。
季云舒看着旁边这人,青丝垂下更衬得面如冠玉,凤眸细细地眯起,点点光芒细碎,竟然多了几分平时没有的诱人风情。
"唉..."付景渊忽然叹了口气,"看来是有人不让我们如意啊..."
说罢,拦着季云舒起了身,一个旋转离开了窗户边上,随后便看到窗户外飞进来许多箭矢,射在了刚才两人依偎着的软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