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陈琰说的，我连连点头，的确，我想的太多了，虽然当时我觉得这是应该考虑的，也确实错过了机会。
“我倒了几次玉，你帮我提的货，我为啥让你帮我提货？就是想你能自己赚点钱，你当时要是给我说：‘你带带我，我也进一部分货，跟着赚点钱。’可是，你当时什么也没说，就最后拿了点跑腿费。我那两把赚了几十万，为啥要你知道，就是想刺激你，除了你，小萨都不知道当时我赚了多。你只看到了我脸皮厚，到处跑去找人推销，你就没明白我的手段，我看人下套，每个人根据背景不同说不同的话。最后钱赚到了，赚到就可以了，什么脸皮不脸皮的，能有钱重要？”陈琰开始对我发难。
“直到后来，我做什么都不给你说了，你就没想过为啥吗？每次我都想帮你一把，哪怕你跟着我一起搞点，不出钱只出力，可能情况都比现在好很多。”陈琰继续说道。
“对了，先停一停，我很想知道你当时是怎么推销玉石的？”我和陈琰是两个不同背景下长大的人，我还真没他那思维。
“简单，比如说这个东西带上对运势提升有帮助，能保平安，有的能增长财运，有的能提升幸福度，有的因为含有日月精华能美容，还有能辟邪挡灾的，清心明目的，当然官运也说过，还说过可以作为洗钱的工具。反正就是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还编了我自己的故事，说一个广西人为啥在喀什，因为得到一块玉之后就做成了一个不可能的项目，直接赚了上千万，从此就迷上了玉石。”陈琰说这些的时候，有点平淡。
“洗钱？”小萨有点没明白。
“贪污受贿总是要洗白嘛，别的方法也有，我给推荐的就是拿块玉送对方，然后用高价再买回来。玉无价嘛，和氏璧价值连城，那也是因为古人迷信玉的作用。你想啊，一个人从我这里三万买一块看上去不错，鉴定也不错的玉石，然后送出去，这个价值没法鉴定，如果再用三十万买回来，这一下谁也不能说什么，上百万的玉石也有，这是玉石爱好者之间的交易，算起来不算是利益输送吧？”
亏着陈琰能忽悠出这么多功能，也怪不得他推销的场合都是高大上的场合，推销的对象不是企业家就是管理者。
“老李，你脖子上挂了平安扣，如果我要买你肯卖吗？”陈琰突然问我。
这个平安扣是当年和瑶瑶在新疆玩的时候买的，两百块，之前问了一个老板，他给看了下，说差不多升值到一千多了。因为是瑶瑶送我的，所以我肯定不会卖的，我摇了摇头。
“拒绝的很快，这就是书读多，傻了。换了我，我会先问问价格，我要知道它的价值。”陈琰看我摇头就也摇头。
“现在市场价一千多。”我说道。
“这么说吧，如果你是某个项目的关键人物，掌握着一定的资源，我求你办事，事要是能成我就能赚一百万。我会告诉你这块玉我想三十万要，就问你卖不卖？”
我还是摇头。
“换了我就卖，你以为我是傻子会花三十万从你这里买块破石头？是为了给你送钱，你这么喜欢这块玉，我当然买下后先放着，等事整个都完了，钱也赚到了，也没什么尾巴了，再把玉送给你。即便是有人查，先是我爱玉如命，喜欢的玉几十万都愿意买。几百块钱的玉看不上，就送给了同样喜欢玉的你。”陈琰说道。
“这个，有点掩耳盗铃吧，需要这样吗？”
“你觉得呢？本来是无价的东西，人们给它一个价格，它就有了交换的价值，这就是商品了。当然我说的只是一个例子，真的操作比这个要复杂一点。我说这个是为了告诉你，做生意的本质是先把一个东西商品化，赋予它一个价值，然后再交换出去获得增值。”陈琰说道。
我已经明白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所以只是敷衍着陈琰。
“我搞培训是在创造价值。”我辩解道。
“创造个P，你只是从成本里压缩出你需要的利润，你没在创造，经济学里，工厂把原材料变成商品才是创造价值。然后就是我这样的，把一个现成的东西赋予价值。我给别人说，一两千的手镯是因为玉的品质不好，一两万的玉镯是因为品质好。你觉得大部分人能看出手镯的好坏？但是他们信任我，所以会买一两万的，其实，我那手镯什么价格进的你最清楚。培训也是，你在成本里抠利润相当于在让我把两千的手镯一千八卖给你，你再两千卖出去。你就没想到把它卖两万吗？”
陈琰这个说法算是真的有点打动我了，是啊，我为啥不能让知识变成高价值呢？一直坚持着请四百一天的老师，古老师说过，她到处讲课的时候，最贵的，一天课就是一万多的讲课费。
“人们还做不得尊重知识，我想卖高价卖不出来。”我说道，这是真的，培训对象是一半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的人，请教授去讲课相当于高射炮打蚊子。
“思想太局限了。企业家花大价钱去读工商管理硕士，领导们要听专家给讲课。这些都是高利润的高端培训。你别在底层模式死做了，我举个例子，你培训了一百个农民学会了种苹果树，结果只有一个人认真了，回家在院子里种了两三棵果树，还真不如培训一个乡领导，他从上到下要求大家种苹果树，那可能就是几千棵苹果树。同样是培训，结果是两样的，你费了半天劲，农民没因为你的讲课致富，但你给领导讲课可能真的能让农民致富。”
卧槽，这个说法让我很是佩服，之前我总觉得培训这块付出和回报是两个极端，现在一听这个，还真的是我的想法不对。
“给个建议呗？”我又和陈琰喝了一杯。
“没有，不懂你那块，就是觉得你应该换个角度去做。你那么小的一家培训机构，要先把自己变大了才能更好的培训普通人，否则，你就算做十年，可能还是这样。对了，阿里木江这样就是个好例子，在你的帮助下他开始创业，创业的同时能解决少数人的就业，回头再让你培训他的员工，这样就是一个良性的循环，还有，你投了股份，这算是个亮点。不会做生意就跟着会做生意的干，要想办法产生关系，比如入股，比如和我成好朋友。”陈琰说着，还不忘把自己夸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