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孙大少爷,你怎么还不站起来呢?嗯?”
刘明冷笑着,一步一步朝像尊石雕一样倒在地上的孙海霖走去,浑身上下的气息恐怖至极。
其实他也没对孙海霖做什么,只不过是让前些日子扎进他肩上的牛耗小针派上了用场而已。
那针的位置非常巧妙,明明插在丰富的血管脉络之间,却又刚好避开了每一处细小的经脉,没有损伤到一丝一毫的神经,所以,哪怕隔了这么多天,孙海霖也没发现异样。
至于刘明刚刚让孙海林坐在那些动作,虽然看起来简单,但却能够让牛耗小针继续深入,刺入中枢神经,达到让人暂时瘫痪的效果。如果没有他亲自将针拔除,估计孙海霖这辈子恐怕都没法正常活动了。
“你……你别过来……”孙海霖欲哭无泪,明明无论怎么努力也动不了的双腿此刻却抖得像筛糠似的,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叫你爸亲自来找我,除非你当个废人。”
刘明微微一笑,看也不看地上的孙海霖一眼,便径直带着大包小包的药材离开了百草堂,只留下一个潇洒笔挺的背影。
二十分钟后,刘明来到了一家古色古香的药房前,淡淡的香薰味透过木雕花窗传到街上,哪怕远远的闻上一闻也能令人浑身舒畅。大门正上方,巨大的匾额上用草书写了三个行云流水的大字——益仁堂。
“你好,请问这里有千岁安吗?”
刘明抬腿走了进去,一边观察着四周高大密集的中药药柜,一边耐着性子询问。
“啥药?”坐在柜台后方的中年男人抬头,满是不解。他站起身,本想再问两句,却在看到刘明手上印着百草堂商标的塑料包装袋后沉了脸色,“呵呵,有也不卖给你。趁我还没发脾气,赶紧滚出去!”
众所周知,百草堂和益仁堂是青云市数一数二的中药药房,互为强大有力的竞争对手,这些年更是较上了劲儿。几番角逐之下,还是前者以更优惠的价格和更好的服务态度略胜一筹,坐稳了第一的宝座。
不过,益仁堂并不甘心认输,野心大大的有,因此百草堂也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哈,百草堂真是越来越可笑了!找人也不找个专业点的,拿着对家的药来我们这挑事儿,当我是傻子?千岁安?这什么破药,老子行医这么多年都没听说过,怕不是随便编了个名儿来找茬的?”
中年男人对刘明怒目而视,语气不善。
莫名其妙被人吼了一通,刘明怔愣之余也十分愤怒。
这竟是把他当百草堂的托儿了?
“你这人讲点道理好不好?我拿着百草堂的药,不代表收了他们的好处!”
所谓船大不占海、同行非敌国,刚才在百草堂取药的时候,店员还好心好意地提醒他可以到益仁堂问问,谁知道一转头就被某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家伙当成了驴肝肺。
难怪益仁堂经营了这么多年也没占成上风,暂时抛开药材质量和员工服务不说,单单讲这做人的气度,益仁堂就差百草堂一大截!
“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收没收好处,你自己心里清楚!”中年男人白了刘明一眼,及其不耐烦地驱赶着,“趁早滚吧,再不走我可就报警了!”
刚跟孙海霖闹了不愉快,刘明心情好不到哪去,此时更是一肚子气,拳头握得紧紧的,手臂上隐约有青筋暴起。
他并不打算再跟眼前的中年男人废话,转身便走。
正要走出益仁堂大门时,刘明余光忽然瞥见药房角落处的一个红木小桌,看上去有些陈旧,应该有些年代了。桌子边缘,精致繁复的雕花透露着浓厚的历史气息,一看就并非凡品,想来能够使用这张红木小桌的人也不是池中之物。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桌上静静摆放着一本写得密密麻麻的医书,一只尚未盖上盖子的钢笔,以及厚厚一沓画满了人体穴位图的稿纸。
稿纸上的墨迹还没干,看来主人并未离开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