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路上,苏瑾瑜只觉得浑身疲乏无力,在车上就睡着了。回了督帅府,又被人迷迷糊糊得搀着去洗澡,洗完澡出来,正好看见许靖远亲自端着盘子进房,脑子一下变得清楚许多。
她坐在床上眨了眨眼睛:“你还真做了面粥?”
他放下盘子,把面粥端给她,瞒不在乎道:“我做事一向言而有信。”
她偷偷笑了,却还故意皱着眉头说:“好吃吗?”
他抬眉瞧她,一副你敢瞧不起我的模样:“这世上就你敢看轻我,以前我也给自己做过饭,再怎样也比你做得好吃些。”
她知道他说的“以前”指的是什么时候,心中突然一阵黯然,这人打小就是少爷命,但自从那件事后,他必然受了许多苦,这苦定是不能言说的,就连他去军队里受得的那些也比不上。
她弯弯嘴角,低头吃了一口面粥:“看不出来,还挺好吃的。”
其实味道一般,可是她就想这样说。
看她吃得那么开心,他反倒有些怀疑,抢了她的勺子,往自己嘴里扒了两口面粥。
吃完他抬头看看她,笑得不怀好意:“长进了,学会拍马屁了。”
看他得意,她顺水推舟道:“挺好吃的啊,是你嘴淡罢了。”
他挑挑眉:“知道自己错了?”
她反问:“错?我错哪了?”
他皱眉:“是谁和其他男人一起被关了一晚上的?”
“哦,傅二少回去了吗?”
他咬咬牙:“你说呢!?”
苏瑾瑜看他真要动气,立刻动用自己的杀手锏,“好嘛好嘛,是我错了,可我不过是带傅二少去瞧瞧他放布的仓库,谁想到会被关在里面。”
这人对外一向软硬不吃,但对她一向是吃软不吃硬,只要她服软,他一定会放过她。
果不其然,他语气放缓下来:“其实这事傅良柏也同我解释过。”
苏瑾瑜趁他不注意横了他一眼,什么意思?明明都知道了,还耍着她玩。
许靖远没注意,取了她吃光的碗,本是往外走,不知怎得又步了回来:“对了,你先别睡,医生一会就过来了。”
她本想应一声,可突然想起什么,又把他叫了回来:“等等,你回来,我有话和你说。”
他觉得奇怪,端着盘子又坐回到床边。
她低着头,踌躇了一会儿,他看她犹豫刚想起身,又被她拉回来,扯了耳朵在她嘴旁。
“你说什么?”他回头怔怔看着她,觉得耳朵痒痒的。
可她只对他眨眨眼。他一下站了起来,抬腿就往外走,她还来不及叫住他,他又步了回来,狠狠瞪了她一眼,转身又往外走,他一把将门打开,门外站着的邹家岳看他气势汹汹,也是吓了一跳,刚说了一声“三公子”,他就把盘子扔到邹家岳手上,对他喊,“医生呢,怎么还不来,去!把人给我立刻带过来!”
外面的人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应承地倒是快,还以为是里面的夫人出了什么事,跑得似风一样快。
人都走了,他才恶狠狠地关了门,回头看着她,她倒好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反而颇为有趣地看着他。
“知道自己是什么身子还一个劲地往外跑?”他冷冷道。
她讨好地说,“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
他走过去,从上往下看着她,面色却不再冷着了,“一个要当母亲的人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我又没当过,怎么会知道。”她撇撇嘴。
他半晌没发声音,却抚抚她的头顶,“还好你们没事。”
她抬头却看见他的眼都红了,她想是自己看错了,笑道,“我身体这样好,哪会有事?”
他拥着她,声音从她头顶传过来,仿佛说,“其实我什么也不要,只要你就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