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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一 天下第一

其他三人都是一惊,转目看时,见先前收缩如弹珠般的晶球,此时已有核桃大,果真正在不知不觉中一增大。项飞云自适才听了沈括转述沈圣君对晶球的观感,这时运起灵镜诀凝神看将过去,忽地觉晶球竟像是在冲着他“嘻嘻而笑”,那就如一个调皮的三岁孩童正在向大人们搞鬼脸恶作剧一般。不由心下更是诧异,暗忖:难道这晶球真的就如沈圣君猜测得那样,是一个拥有着独立生命意识的“活物”?这可真是奇怪之极?

正在胡思乱想,那边战团之中又传来几下伯瑞粗重的闷哼,间中夹杂着摩海的一声厉喝和丽清纶两记娇呼,显是战斗异常惨烈。

云若无抬头仔细察看了战团中的情况,然后转头向伯彦道:“伯兄,时间已经无多,瑞兄只怕撑不了半个时辰,我们要有最坏的打算。”

伯彦大有深意地看了云若无一眼,伸手过去和他手掌相握,虽脸色苍白,但面上还是露出一个爽朗之极的笑容,大声道:“好!今日能与云兄同生共死,伯彦死已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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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妫、摩海和丽清纶三人被伯瑞拦住缠战。一伸上手三人无不惊骇,这伯瑞武功怪异不,最让人头疼的是自他身上所出的那股雄浑暴烈、令对手沛莫能抗的强猛内劲。师魔两人甚至猜想晶球的能量是否已被这家伙完全吸取罄尽了,若真如此,眼下这番拼命抢夺已然丧失意义,倒不如返回身去,趁此良机一举干掉云若无和伯彦,然后抽身离去来得划算。

但他们虽有这种想法,无奈却被伯瑞苦苦缠住“喂招”,丝毫不得脱身。这伯瑞此时简直就如一头狂的凶狼一般,动起手来,拳打脚踢,口咬肘撞,横翻斜旋,头臀击,随心所欲,无所不用其极。愈打愈是猛烈,愈打愈是疯狂,一边口中不住叫喊:“老子天下第一!我伯瑞君临圣域,万人莫敌!”忽地又如中邪,大头乱摆,赤猛摇:“沈天成,我不怕你,你出来,我要杀了你!”再哈哈狂笑:“老夫已成功取得晶球能量,尔等宵之辈,鼠目寸光之徒,蚍蜉撼大树,萤虫竟妄想与日月争辉,可笑啊可笑!”

打到后来,更是兴起,“挪移乾坤”之术全力施展,晶球散布于周遭空际的能量被他源源不绝大量“挪”来“借”用,每一出手抬脚,就似爆出一枚枚“能量炮弹”。打到酣处,师妫摩海三人竟不能迫近他身前两丈之地,表面看来,伯瑞似被他们围在中心,但实际却是他在操控主动。

有时一拳打出,师妫明明已经挡住,哪知他在师妫旧力用尽、新力未生的瞬间,竟能接连再度爆出五重内劲,更且一重比一重迅猛,一重比一重快疾,直把师妫打得躲避都来不及就已摔着跟头车轮般旋出。而有时一腿踢向摩海,初踢出时明明是一腿,至中途已一变为二,到得身前更幻成十七八腿,待击中身子,十七八腿却又已汇合为一。兼且他全身上下每个部位都能当作“武器”使用,鞭、头锤、肘剑、膝刀,臀盾、腰牌、肩斧、臂棍,真是怪招叠出,诡变丛生,令人防不胜防。

伯瑞愈打狂性愈增,只觉自己数十年的梦想一朝成真,口中“哈哈”狂笑,抬脚又将摩海连踢两个跟头,待他在空中旋转翻跌之时,一记虚掌拍出,掌力控处,摩海整个人竟变作他的“独特武器”呼的攻向师妫。伯瑞再度大笑,跟着上身出拳,连人带拳自他两人身子中间穿过,“砰”的一记能量爆响,师妫摩海各自旋转着身子被击得分向左右弹开。伯瑞却已双掌并拢成刀,乘势飞斫丽清纶,刀芒先撞开她射来飞针,于间不容之际迎上紫光剑尖,轰的一声,只震得丽清纶剑荡人飞。他得势不让,跟身再进,五指成爪,一抓即放,丽清纶惨叫一声,一道血红,人已疾飞跌。伯瑞纵声狂笑,却不再继续追赶,一个倒翻,又袭向师魔二人。

伯瑞到这时真是万分得意,他有意不下杀手,出拳抬脚,处处留有余地,以便能继续享受这种终极胜利的狂欢。动手之际,忽然仰天大啸:“二十年,二十年我一直苦忍,我放弃一切抛弃一切,我天天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身心备受煎熬,可是今天,今天我成功了,我忍够了,我已不必再对任何人卑躬屈膝曲意奉承,我终于成功了!我才是天下第一,天下第一!什么云若无,什么邪皇厉天,你们算什么东西,你们统统都给我滚出来!现在而今,试问天下还有谁能是我手上三合之将?哈哈哈哈,天下第一,我终于成为天下第一,我成功了!我要打得群雄束手、万姓称臣,我要一统圣域天下独尊,我――”

他本想“我伯瑞才是雄视万代的天地霸主”,可是一个“我”字出口,脑海中竟再也想不起自己是谁。他心下一急,费力思索,岂知不这样还好,愈是刻意为之,竟愈是想不起分毫。不由暴怒如狂,竟再也不理会对手的存在,双腿双脚狂挥乱舞,一团团能量球向四面八方激射开去。震耳欲聋的爆响声中,伯瑞“我是谁”“我是谁”的狂声疾呼听来尤使人动魄惊心。

摩海等人身陷其中当真是苦不堪言,明知不是对手,但被他强大的气场罩定,竟是无由得脱。无奈只有硬着头皮苦撑,幸好摩海的“万劫魔胎”已有成,胎内气息绵绵,吞吐之间,竟是生生不息,一时半刻,倒还尽能支持。而师妫则更是奸猾,一见势子不对,竟不再进攻,“逾矩成规”身法展开,身体忽缩忽长,四肢化整为零,纯以虚招耗敌内力,但偷眼见伯瑞竟是愈打愈勇,愈打愈猛,内力如长江大河般滔滔不绝,于闪避之际,也不由暗自心惊。

丽清纶此时已然祭起了昊天铃,否则根本就无法抵御伯瑞迫体而至的强大能量侵袭。她见自己被伯瑞强行逼在两丈之外,不得近身,只有一边借助“紫清魅影”身法游走躲避,一边寻隙出飞针击敌。但飞针往往还没到身前便已被伯瑞拳劲震散,一时秀眉紧蹙,却也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