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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七 抓飞贼

听完三人诉说,非飞简略做出了以下总结:

这三人的共同点是……?

一、性别都为男。

二、都不是在白天遭贼(获得重要线索:飞贼似乎只在夜晚行窃。)

三、名字都是两个字。

这三人的不同点是……?

一、被盗取的东西(获得重要线索:飞贼似乎并不单为钱财。)

二、身份地位

三、身材样貌

因为要走访的民户太多,无法一一详查,叶影等人决定分别详细追问这三人。

屠夫铁正。

非飞道:“你说那贼会穿墙遁地?具体是指……?”

铁正道:“俺家里的门窗都是从屋里插栓锁上的,没有一点被破坏的痕迹,不晓得那贼娃咋进来又咋出去的。”

非飞道:“有没有可能是老鼠、猫狗之类的动物吃掉了你的猪肉?”

铁正摆手道:“咋个可能,没一点残星子,吃得干干净净?再说了,俺不养猫猫狗狗,家里媳妇儿爱收拾,不招老鼠。”说完憨笑。

非飞道:“你去……呃,如厕,大概花了多长时间?”

铁正道:“茅坑就在猪圈里,几步路就到。俺身体壮实着呢,没病没疾,裤裆里那家伙……”

非飞扶额道:“……别说了,我懂了。”

(获得重要线索:飞贼可从密室中探囊取物,且作案速度极快。)

商人李思。

叶影道:“翠婷是……?”

李思道:“我的小妾。”

叶影道:“怒我冒犯,有没有可能是翠婷拿走了你的钱袋?”

李思翻了翻眼皮,怪道:“我平时待她不薄,她身上带的项链耳环,哪一样不比那钱袋里的钱金贵?翠婷不穷又不傻,犯得着这么见钱眼开,得罪我这个大金主么?”

叶影皱眉道:“你可记得逛庙会那晚,有没有见到什么可疑之人?”

李思道:“我忙着哄翠婷开心呢,哪有闲工夫管其他人。”

(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秀才文名。

岳涧道:“你的题卷里有没有夹带着什么重要的纸张?名人书画?银票地契?”

文名抱头哭鼻子,道:“我的题卷最重要……过不了学年考试会被退学的,呜……”

岳涧道:“你有没有看清那个黑影的长相,或是留意到了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文名边擦鼻涕边回忆道:“对哦,听公子你这么一问,当时我提着灯笼……晃眼一瞄,那贼的脸很白,仿佛不是实体,像张轻飘飘的纸,没有半分活气,死气沉沉,怪吓人的。”

岳涧道:“你确定没有看错?”

文名猛劲点头,道:“千真万确,绝不会错。”

(获得重要线索:飞贼不是活人?!)

第二天,叶影等人深夜巡街,搜寻有关飞贼的蛛丝马迹。

他们巡视到了一个十字交叉口,左边街道夜雾很浓,没有灯光,黑漆漆的看不清路;前边街道传出了阵阵欢声笑语,灯明火亮,也有三五行人进街出巷;右边街道跟来时的街道没什么两样,人寝灯熄,长夜深静。

要去调查哪条街呢?

前街。

叶影、非飞、岳涧走进前边街道,目之所见,女的花枝招展,男的流里流气,男男女女搂搂抱抱,狎玩亲昵,如胶似漆。

这是一条暗香浮动的花街柳巷。

揽客的老鸨搔首弄姿,挥着浓香刺鼻的绢帕,娇羞地道:“这位公子,姑娘们都芳心寂寞着呢,你快进来抚慰抚慰她们呗。”

岳涧似意动,道:“呐,在下还有要事……”

老鸨甩绢帕扫过他脸,殷勤地撩拔道:“瞧公子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必是游花戏蝶的个中好手,哪能如此不解风情呢?莫不是两位姑娘……”

她眼珠转动,看向叶影、非飞,大有轻视不屑之意。

岳涧:“…………”

非飞拍了拍他肩膀,皮笑肉不笑地道:“咳咳……岳大哥,影姐姐有话跟你说。”说着扯了扯叶影衣角。

叶影平静地道:“叶影无心扰人美事,岳兄请便,飞贼的事就由我和小飞探查便是。”

岳涧眉毛一动,坦荡磊落地道:“青楼也不失为一大消息集中地,我们进去探听一下又有何妨。说罢迈步当先走进了“品香楼”。

“…………”

叶影以手触额,面有惭色,心想倒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非飞道:“影姐姐,我们要不要……”

叶影道:“进去吧。”

三人一进得品香楼内,那环星洒月的清雅之风,便让那些艳声浪语的食色男女们,如淋凉水般静了一静,眼光齐刷刷地盯在了他们身上,做扫兴不满之状。

岳涧目不斜视,非飞镇定自若,叶影面无表情,如入无人之境。

三人厚着脸皮向那些妓女嫖客询问飞贼的消息,被问的人要么爱答不理,要么推说不知,所以打听一番下来,几乎没有得到任何关于飞贼的信息。

于是这一晚就这样过去了。

右街。

行至街中,一个人影急匆匆地经过三人。

后面男子边追边叫:“抓贼啊——抓贼啊——”

岳涧闻声回身,一个箭步便抓住了那个在前方逃窜的人影。

破衣烂帽的“贼”立马下跪求饶,头磕得砰砰响。

“大爷饶命啊,我、我只是城中一乞丐,难耐腹中饥饿,才做起了这等鼠窃狗盗之事。我也很看不起自己……可是,不去偷我就会饿死……我、我,对不起!”

那“贼”磕头时,两个馒头从怀里滚了出来,落到地上沾满了灰。他眼巴巴瞅着不敢伸手去捡,以乞怜的目光瑟手缩脚地望着岳涧三人。

叶影幽目凝于地上脏兮兮的馒头,道:“他不是我们要抓的飞贼。”

非飞抚颏道:“……的确不像。”

岳涧扶起乞丐,摸出一块银子递给他,道:“拿着这些钱,做点小本生意,别再做贼了。”

乞丐喜极而泣,不住磕头。

“多谢公子活命之恩。”

说着捡起两个脏馒头,津津有味地啃了起来。

追贼的男子走前来恶狠狠揪住那乞丐,拍落他手里的馒头。

“别拿馒头不当回事,我们做的也是小本生意。你吃了我的馒头,我要你赔!不赔我打死你!”

乞丐两腿一软,跪在地上,将方才岳涧给自己的银子双手奉上,迭声说着对不起,抖得跟筛米也似。

叶影摸出几枚铜钱,冷冰冰扔在地上,道:“我替他赔。”

那男子拾了铜钱,踹了乞丐两脚,才悻悻地离了去。

非飞道:“他偷了人家的馒头,虽情有可原,但做贼始终不是正途。”

岳涧赞同道:“弱者也不能恃弱凌强。”

叶影似乎没有听进他们的话,问乞丐道:“城中大约有多少乞丐,都住在哪里?”

乞丐道:“我只知道西郊就有好几十人,都是些流民,官府也没管。”

叶影道:“你带我去西郊。”

非飞道:“影姐姐,那些乞丐流民,我明早就嘱咐飞花教的人去救济,今晚就先……”

叶影抚剑道:“也许今晚就有人像他一样,就快饿死了呢……”

乞丐在前引路,叶影提步就走。

非飞:“…………”

岳涧俊目似星辰,跟上叶影,道:“叶影,我跟你去。”

非飞揉额道:“……好吧,我也去。”

三人便和那乞丐一道去了西郊。

于是这一晚就这样过去了。

PS:(去前街和去右街为平行分支,去左街为衔接后文的剧情主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