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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能不无聊么

九天前,政府已经向外宣布是军事演习,各大报社却小打小闹地炒作起来,有的说是军方在研制一种新武器,有的说是有绝世高手曾经在那里打架,还有的说是村民们无聊得发慌,或者村长为了锻炼大家的身体,号召全村人去挖坑玩。

又有人高呼是某个古墓里埋的千年古尸忽然醒了,起来散散步,古尸比较贪玩,就在那里挖洞玩,挖洞干什么?玩呗!它无聊呗,想想在地下躺了几千年,能不无聊么?

还有的人根据那些坑洞的形状以及深浅做出了科学的推断,得出结果是外星人入侵了,世界末日马上就要到了,大家收拾细软跑路吧,没有细软的别忘了把老婆揣兜里,没老婆的可以随手揣几个妹子,等外星人走了,还可以掏出来繁殖后代,为人类文明做贡献!

“这些记者都该改行去写小说。”秦晓非悠悠道,原以为二十一世纪那些记者已经够会扯了,没想到这个时代的记者居然丝毫不逊色。

并没有在武汉多停留,便坐上了下午飞往上海的飞机,晚上九点钟在上海降落,早有车在那里等待他们。

下车的是一个老头,英国人,他打扮得体,是那种标准的英国贵族,对艾丽行了一个礼:“尊敬的艾丽博士,请上车。”

一路上,那个老头只开车,一句话也不说,到码头已经是晚上十点半钟。

“博士,这边请。”

三人跟着他上了一艘船,这艘船不算大,很普通,是一艘商船,表面漆上蓝灰色的油漆,配备有火炮,航行的时候若遇到危险可以自卫。

刚上甲板,一个身材高大、体格壮硕的大胡子走了过来,从他的衣着就可以看出,他是这艘穿的船长。

“约翰先生,这位艾丽·玛丽莲博士。”那个老头连忙介绍,“博士,这位是约翰先生……”

没等那个老头说完,艾丽打断了他的话:“我想您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想要一艘船,仅仅只是一艘船而已!”

老头一怔,与约翰面面相觑:“博士,既然您要出海,没有专业的船长和船员怎么能行呢?”

“阁下,您的话太多了,我只需要一艘船,这艘船不错,就它吧!”

秦晓非在一边暗自咂舌,同情可怜那个老头,艾丽这干净利索得近乎有些蛮横的脾气,他早有领教了,记得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个女人毫不犹豫地一脚踹开了私人住宅的门,视主人于无物,还有就是第二次相遇的时候,这个女人在街上公然拉开别人车的门,以一种不可商量地方式“借”了一辆车。

老头一脸的为难:“可是博士,这个恐怕很难办,上面不好交代,您也知道……”

话刚出口,艾丽冷眼扫去,他连忙乖乖闭上了嘴。

“我要这艘船了,你现在让所有的船员都下去吧!”

约翰面如死灰,但显然顾及艾丽的身份,不敢发作,只能忍气吞声。老头对他说:“约翰先生,您还是让您的船员都下船吧,一切损失会有人支付的,我向您保证。”

约翰船长这才无奈地点头:“好吧。”然后命令所有的船员下船,等船员门下船后,艾丽带着秦晓非和巫问走进了操作室。

秦晓非明白,此次冒险,凶多吉少,艾丽是不想带着这么多人无辜断送性命,既然艾丽让他们都下船了,那她自然会操作这些东西,他也相信,凭她丰富的冒险经验,这些对她来说小菜一碟,可总不能没日没夜的让她一个人驾驶吧,所以,秦晓非不得不跟着学驾驶。

船抛锚了,看着渐渐远去的岸,秦晓非的思绪突然飘到了十几年前,一下想得入了神。

“晓非,在想什么?”巫问道。

“我想起了三岁那年,被人贩卖到英国,就是坐在船里,这样看着海岸慢慢远去。”

“你被人贩卖到英国?”

秦晓非淡然一笑,语气平静,像是在说一个与自己无关紧要的故事:“嗯,那时候,好像也是在这个港口,我无助地看着故土的海岸,越来越远,记得那时候,还有很多和我年龄相仿的孩子一起被贩卖,他们的命运比我还要悲惨,很多人不能忍受船上的艰苦条件,死在上面,尸体被无情地抛下海,少部分人幸运地活下来,踏上异国他乡的领地,但这种幸运又是另一种不幸的开始,我们走进了黑暗的重劳动岗位上,干着和大人一样的活,每天拿着连肚子都填不饱的工资,很多人接连死去,其中最大的不过十三四岁,都还是孩子。”

“后来呢?后来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后来啊。”秦晓非抿嘴想了想,才道,“我们经常食不果腹,很多人被活活饿死、累死,从一开始就计划好要逃出去,可每次都不能成功,而不成功的代价是巨大的,在被抓捕的过程中,会遭受那些人的毒打,很多小孩都被活活打死,我是其中存活下来的一个,他们的皮鞭似乎并不能遏制我们向往自由的渴望,那是一个冰天雪地的夜晚,我和另外三个人开始了第很多次的逃亡,那个夜晚我永生难忘,我们光着脚丫在雪地里拼命地奔跑着,后面是凶神恶煞的监工牵着恶犬穷追不舍,我的三个伙伴被追赶上,我继续奔跑,我听到他们在后面喊:晓非快跑,快跑!我回过头,远远看见他们抱着那些监工的大腿,我回过头,迎着刺骨的寒风拼命地奔跑,全身都冻得快要失去知觉,为了不让自己倒下,只能用力咬嘴唇,直到咬破,疼痛感总会使人清醒,让我知道要继续奔跑,其实,我的命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他们换回来的。那一年,他们中最大的也就是十七岁。”

艾丽的目光已经被吸引过来,凝视着秦晓非,忽然想起那天晚上,这个少年那悲凉、孤寂的眼神。

“不说这些了,都已经过去了。”

过去了?那为什么无数次梦中依然会回到那些天的晚上,恍惚地忆起那些稚嫩的脸庞?为什么每年都会买那么多的书、好吃的、新衣服,埋起来?

他虽然不是这个世界的,而且心理比那些孩子都大,那段与他们共渡的时光,却深深影响了他,他变得更加的坚强。

秦晓非叹了口气,撇过头,刚转过身,余光处却瞥见门口一道黑影闪过,他连忙跑到门口,四处巡视了一转,没有发现任何人。

巫问道:“怎么了?”

秦晓非道:“没什么,可能是我看错了。”

刚才那一刹那,的确是有一道影子窜过去,那么真实,但为什么眨眼之间就不见了呢?难道真的是自己看错了?

爬到舰尾,遥望着大海,晚上的大海是美丽的,挂在天上的明月,洒下一片银白色的光辉,将海面映照得如梦似幻,偶尔吹来一阵清凉的海风,吹皱了丝绸一样光滑的幽蓝色海面,漫天的星辰,如同嵌壤在蓝宝石里闪闪发光的水晶,他们就像童话世界里扬起风帆,去海上寻宝的探险家。

船上的食物、淡水储备相当丰富,足够吃上好几个月,船晚上由艾丽驾驶,白天秦晓非驾驶,他从小就干着操作机器的活儿,有很扎实的功底,兼之艾丽指导有方,这根本难不倒他,只是,船上的生活实在枯燥无味,不过还好有碧海蓝天,而且船上书籍储存量也比较丰富,闲暇的时候,他就会阅读。

巫问则会坐在甲板上冥想,秦晓非问他在想什么,他说巫师要时刻保持灵性,才能与大自然交流,保证不被世俗所化,如果一旦被俗化,就会慢慢失去巫力。

秦晓非又问了他一些关于巫术方面的东西,巫问说巫术分很多种,巫术分两种,一种是白巫术,一种是黑巫术,白巫术又分很多种,有防御巫术、治愈巫术、占卜术等等非攻击类的巫术,而黑巫术有死亡巫术、召唤术、降头术等等可以直接杀人的巫术。

成为巫师是很困难的,不仅必须要有天生的灵根,还要有强大的悟性。

秦晓非不禁咂舌,他本还打算让巫问教他一两招简单的巫术,却没想到成为巫师的条件居然如此苛刻。

“那巫问,你看我有灵根没有?”秦晓非贼心不死地问。

巫问看着他,凝神感受了一会儿,摇头道道:“没有。”

“一点都没有?”

“没有。”

秦晓非郁闷要吐血。

航行似乎一帆风顺,直到出海的第四天,天气恶劣起来,刚到傍晚,天空就被乌云遮蔽得严严实实,海面出奇的死静,平时随处可见的海鸥,不知躲到了哪里,空气变得沉重、压抑,航海经验丰富的人就会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更糟糕的是,他们进入了日本海的领域。

起初,他们是打算绕过日本海的,但十巫说过,必须沿着启明星的方向前进,不能随意调整,不然可能永远都达到不了冥界。

天渐渐黑下来,海面上卷起了狂风,波涛开始汹涌,像竞相争夺食物的猛兽,蓦地,一道闪电离开了黑沉的天幕,不安的淘浪被映照得惨白,一阵阵狂暴的气息,在海面上扩散开。

秦晓非和巫问乖乖躲在操作室里,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马上要发生可怕的事情。

这时,艾丽跟他说:“秦晓非,去储存室取点食物来。”

“哦,好的。”

秦晓非站起来,走出操作室,沿着楼梯下去,由于外面海浪大,船有些轻微的起伏,他来到储存室的时候,发现储存室的门是开着的。

一般情况下,他会想到可能是中午取了东西忘记关了,但现在情况却不一般,为什么呢?因为门上的锁坏了,用坏来形容似乎不够恰当,应该说是完全报废了!整把锁都被掏了出来,从痕迹可以判断出,是被一种及其野蛮的力量瞬间拉出来的。

这艘船上一共只有三个人,巫问没有这么大力气,再说了,巫问性格温和,是断然不会做这样粗暴的事情的,艾丽虽然可以轻而易举地办到,而且这个女人有时候的确很野蛮,比如在伦敦大街上公然将别人从车上拖下来,抢车,但是却不会闲着无聊,将这把锁给废了,而且,艾丽也没有来过储存室,只剩下一个人了,那就是他自己,那更不可能了,他自己做过什么事情他自己一清二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