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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洛晓霜换了太监的衣服,顶着两个黑眼圈,用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态度,默默忍受着官茵茵的目光,随着靖斯年坐在他的辇御上。

他的辇御是夸张的大,到处都是黄色,让人晕眩的黄色。

那车子最里面是一个软塌一般的贴着车底。前面是个小桌子,上面放着茶点与水果。那桌子的下面还放着不少书籍。马车的四周都是可以坐的木板,上面全部放着明黄的软垫。放眼看去,感觉像是一个移动的小书房。

她钻进去后,便拽着他躺了下来,“我先睡一会,出城了,你便喊我……”

靖斯年抿嘴笑着看着她乖乖的在身边躺下。他翻了一本书出来,一手拿着书,一手搂着她。书本上的字变得一个一个分裂开来,他一个字也读不进去。

低着头,沿着红艳艳的唇,他想要一口吞噬入腹。在往上看,嫩白的脸颊,小巧的鼻子,看着她,他就有那种黏糊糊的感觉,想要亲近。

“你这样看着我,我怎么睡的着?”她睁开眼睛看着他,“一副□□熏心的样子……”

“朕自打十四岁后,女人从来都不缺……”

“那你缺的是?”她一直手支在他胸口,身体侧着从桌上拿起一串洗干净的葡萄,张口咬下去,甜水四溢,但是微微发凉的温度,让她忍不住眯着眼睛。

“缺的是妖精……”他低头,忍不住去她口中抢着那末甘甜。

“怪不得你的皇后用一种崇拜我的眼光看着我……”她笑着将口中的葡萄乖乖的送到他嘴边,“靖斯年,你若是喜欢一个人,你会怎么对他好?”

“男人女人?”他挑眉问她。

“男人和女人。”她坏笑着回答。

“男人,朕当然尽量提拔他,女人,朕便让她做朕的皇后。”靖斯年坦然的回她,眼中带着几分笑意。

“挺实在的。”她笑嘻嘻的将手上的葡萄枝扔掉,然后将水渍擦在他的龙袍上。

“那你呢?”他的双臂环着她的腰,即便是隔着厚厚的衣服,他都依然能感觉到那身体的温度与曲线。

“要是女人,我就把她吃了,让她一直陪着我。要是男人,我便放过他,让他继续活着。”她嘻嘻笑着,见他一脸不解,“作为妖精,我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你叫什么名字?小妖精……”靖斯年拉着她的手,他的手指轻轻的滑过她的手掌,停在她掌中的纹路上。

“司静宸……”她的唇贴着他的耳朵,轻轻的一个一个字的告诉他。

“那你给我施了什么妖法?”他抬眼看着她。

“太多了,一时没记起来。”她坦白的告诉他,“可是跟你比,我身上的伤可是比你的多……”

“你还在记恨朕?”

“在妖精的眼里,你不是皇帝,只是男人。咱俩是平等的,即便我施了妖术,也无法忽略那些伤口……”她不以为然的挑衅着他,整个身体趴在他胸口,手指随着他身上的蟠龙游移着,他没有出声音,抬起头,他正盯着她,用一种不解,好奇的眼神盯着她。

她挑眉,他微微带着一丝笑意,“或许你真的是妖精。男人和女人本来就不是平等的,而你同朕,也不可能平等。平等这个想法,只有你才会有……”

她也笑了,跟他的笑容一样的微小,手指戳着他的胸口,摇了摇头,“是啊,我和你本来就是不平等的。谁让我失去了妖法了!”

她的头微微低垂下来,附上他的唇,见他席卷而来,却又逃着离开。

他生气的用手托着她的后脑勺,不让她在退后。她咯咯笑着,放弃了挣扎……

“静宸,你今天真乖……”他意犹未尽的看着她。

她笑笑趴在他身上,闭上了眼。

哪有人会夸自己女朋友乖的?只有宠物才会说乖!

她不同他计较,她也没想把他男朋友,现在也就是嫖客与小姐的关系。要是在好听点,包养也行的。

她含着笑睡着了,这一觉她睡的特别的实在。

她做梦梦到回到了家,推开门,她老娘阴冷的拿着鸡毛掸子盯着她。她才把门关了,就看见她老娘发了疯的抽她。

每一下都是下了死劲,疼的她满屋子飞,最后没办法只有躲在爸爸的身后。

她听到她老娘问她,胆子肥了,竟然敢离家出走。

她老爹护着她,不断求着说,孩子小,算了。

而她,第一次没有反抗,站在那里嚎啕大哭。

她多么希望,她只是离家出走……

梦醒了,她还是在那巨大的辇御里,趴在他的胸口。而他睡的好似很香,她能听到他略微沉重的呼吸声。想来昨天一夜“加班”,到了她哪儿还卖力了一下,自然累了。

她笑着从他身上爬起来,跪坐在他脚边,身体靠着辇御的窗边,偷偷的掀开窗口的小帘子,透着缝隙往外看。

原来他们已经离开了城内。苍劲的松树在秋末显得生机盎然。树上还有布谷鸟,她虽然不确定,但是听着那一声一声的“布谷~布谷~”的声音,想起小学的时候,音乐课教的“布谷鸟”,唇边忍不住含着笑意。

她便这样,傻傻的看着外面的风景,虽然景色有一点单一,但是总觉得鼻尖的空气多了一分自由,恨不得跳下马车,在这郊外疯跑。

“看什么呢?”她爬起来,他便醒了。看着她脸上露出孩子的表情,不忍打扰。可是看着她眼中越来越痴迷的眼神,却又忍不住也想看看,外面到底有什么?

“自由……”她说完,便感觉他的手的力量,她转过身看着他,依然带着微笑,“靖斯年,其实我要的很少,只要一个小木屋,有家人,有朋友,还有一个爱我的人,那边够了……”

“静宸,这样的想法很好。可是这个世界不止是你,还有别人。你想要的宁静只是在理想状态下,不被打扰的情况下才会有的。住在山里的猎户们,也需要去镇里买掉猎物才能生存。他们可能会遇到恶霸,可能要面对官税。若是妻子怀孕了,还要担心是否能养得起孩子?这个世界没有一个人,可以自由……”

是啊,自从她来了这里,物质上的东西来的太轻松了,以至于她都要忘记生活的艰苦了。一开始她觉得自己堕入了一个魔幻世界,她还存着几分好奇,后来因为靖斯年,她的抵抗情绪全部给了他。

可是要是没有他,她是不是真的活不下去啊?

她在思索之间,身上的太监服被他慢慢剥落了下来。她笑着看着他,“靖斯年,你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做个好皇帝。”他的龙袍好似一个巨大的盔甲,少了那末黄色,她总觉得他的人都顺眼了许多。

可是黄色就是属于他的,她不顺眼又怎么样?

“要是能温柔点,就好了。”她笑着贴着他,向他提了一个真心的建议。

“皇帝要是没脾气,那么迟早是要亡国的……”他笑着回了她一个最现实的答案。

她搂着他的脖子,将他逼到了辇御的死角。膝盖跪在锦团上,到不觉得疼。只是□□的身体随着马车的摇摆,少了几分安全感。

“会不会听见?”她咬着唇看着他。

“听见又怎么样?”他坏心眼的笑着问她。

“别玩了……”她咬着唇,不乐意的瞪着他。

“那也得好玩,朕才愿意玩……”

她气的松了一只手,指甲刮着边缘,听到他越来越重的呼吸,咯咯的笑着,“是挺好玩的……”

终于他忍受不了了,她咬紧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点声音,而他今天也难得的温柔,并未不管她死活的只图自己快活,笑着看着她湿润的适应着他。

她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将头靠在他肩膀上。

“别紧张……”他低声哄着,“听不见的……”

“你的大老婆,小老婆都在后面,我能不紧张么?”

“什么时候胆子那么小了?”

今天的他一直很小心很温柔,让她觉得“受宠若惊”。

她一直靠在他身上,承受着他的一切撩拨,直到最后……

显然,他们在床上的和谐,又上升了一个层次,只是不知道别的是不是也可以这样。

到了阮苑后,她依然是衣衫不整的躺在软垫上,靖斯年倒是又穿好了那身皇袍。

“你就在这里呆着,等朕进去了,朕让喜福过来接你……”他低头亲了亲她额头,“把衣服穿好……”

说完,将她的亵衣拢好,她笑着坐了起来,慢慢的系上腰间的带子。

明黄的身影一晃,辇御的帘子掀开,突入而来的光明晃得她晕晕的,只是一瞬间变又变回了黑暗,可是那一瞬间,她看张温润绝世的容颜,那浅浅的笑容,还有那翩翩的风情。

他的笑容因为看见她哑然截至,随着帘子最后消失在她眼前。

那一刻,她感觉自己与他像是分手后的情侣,过了无数年重遇的画面。

他依然还是那个浊世公子,而自己呢?

车子的锦团上依然留着他们的味道,那腥膻的气味是蠢蠢欲动的罪证。

没有无数年,只是三个月……

洛晓霜笑了,想起半生缘里的那句话,世均,我们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