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整个北俱芦洲,有名的河大概总共有三条,其一,北方冰原的黑水,西起九幽冰原,流经黑齿国,有熊国,东面从死亡谷入海。其水含有剧毒,沾之积毁销骨。
其二就是湟水,西起西王母国的巴彦喀拉山脉,东至沧海,流经女儿国的王屋与太行山北部,栗广之野,骊山,嵎番、阳谷、东平直到东面的流沙河,然后分作两条支流,一条经朝阳谷,流向巫山,然后从巫山口入海,另一条直接经过苍海镇缓缓流入沧海,同时在西部流入女儿国的时候,还有一条分流,流入沁水流域,浇灌女儿国西北的土地,所以说湟水也算是整个女儿国,乃至青丘国的母亲河。
其三,乃是起端西王母国南部,西海郡的仙海,经过通天河,流经整个不周圣山,然后东部从祝融之台入海的翠水,号称天上之水。
湟水虽然是女儿国的母亲河,但是也是久受其患,上一次天地崩塌,再加上黑龙作乱,更是淹没了整个女儿国的大部,还有整个青丘的南部冀州和巫山一代。
后来水患被治理,女儿国建立以后,为了预防水患的再次发生,在骊姬的带领下,经过千年的建造,终于建造了一个纵贯南北的大坝,唤作湟水大坝。
湟水大坝一年中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开放的,可以让往来的商贩通行,这大大缩短了商贩南下和北上的距离,促进南北的发展,但是每个月总有几天是禁止通行的,那正是湟水大坝泄洪的时候,因为每当泄洪的时候,湟水大坝边上就会翻腾起无边的水汽,将大坝笼罩在雾气里,即使用尽眼力望去,也只能看到灰蒙蒙的一个庞然大物俯卧于河上,而看不清它的本体。而人走在上面,脚力不稳,很容易就会被大风吹进水里。
今日倒是个晴朗的日子,那湟水之中水流也是缓了,抬眼望去,能够看到一个庞然大物横跨在湟水上面,一直延伸到极北的远方,原来那大坝之上三十六个巨型的闸门今日却是关闭着的,想必是要再次蓄水。
没有了奔腾的水汽升腾,那大坝的大半个本体显现了出来,就像一只巨龙爬伏在湟水之上,确是说不尽的宏伟壮观!
"这,好壮阔!这是哪里?"不知何时,林囿囿带着凹凸,旋龟,猴子,帝江已经来到了队伍的前面。
"这里呀,湟水大坝,这大坝可是左相调集整个水正十几万大军花费千年才建设起来的!"上官灵儿随口道。
此时大坝一侧人潮涌动,车马停在一旁已经绵延好远,想必正在排队等着过桥,然而桥上前两日已经戒严,怕是这些行商也已经等了三两日,原本清理出来的大道,由于空间的原因,竟然变得窄了,再加上有些商贩在这里搭些棚子,做些小生意,为往来的客商准备些茶水,小吃,特产,什么的,导致队伍很难通行,于是上官灵儿赶忙派人再次清理道路。
林囿囿见道路一时间无法疏通,下了马来,正看到风婉也从銮驾里走了出来。
林囿囿赶忙跑过去搀扶着风婉的手,来到一个早已经打扫干净的凉亭里,早就有侍女送来了茶水和鲜果。
林囿囿将一盘鲜果递给了猴子他们,自己也拿了一个桃子,咬了一口。
"夫君可还记得这个亭子?"风婉笑道。
"这个亭子有什么特别吗?"林囿囿问道。
"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风婉笑道。
林囿囿听了,出了亭子,只见那亭子上面挂着一个匾额,巨匾之上龙飞凤舞的写着"湟水大坝"四个大字,亭子正对着两人的两根黑色柱子上又各写着一行小字,乃是:"九曲湟河万里沙,浪淘风簸自天涯!"
落款:大唐玄奘。
"这,这不是刘禹锡的诗吗?什么时候成了大唐玄奘的了?"林囿囿吐了桃核,疑惑道。
"什么刘禹锡,这是你题的!"风婉笑道。
"什么,我题的,我怎么不知道?"林囿囿一脸的茫然。
"哦,我明白了,是唐玄奘那个逗逼拽文、、、、、、!然后把你骗到手的是不是,是不是?"林囿囿突然想到了什么,笑着追问道。
"好了,好了,你看你又没正行了,看来清理道路还有一会,我们漫步走过去如何?"风婉见清理客商颇为缓慢,提议道。
"走就走,谁怕谁呀!"说着搀扶着风婉向着那大坝去了。
一旁的侍卫见了,纷纷跟了过去。
走到大坝之上,风竟然大了起来,由于大坝闸口关闭蓄水,那左边的水平线以眼睛看不出来的细微变化向上涨着,而右边,平静的水面犹如一面镜子,看来大坝闸口已经关闭了好几日,那右边的水没有了连绵不断的水浪的冲击和上游带过来的黄沙,已是变得有些清澈了,仔细观察,能够看到那还有些发黄的河水中,有一群群鱼儿游过。
大坝上方,早已落满了各种水鸟,有的站在堤坝上晒着太阳,有的双眼望着水面,仔细的观察这水中的动静,一旦看到有异样,就会像离弦的箭一样,刺溜一声掠过水面,再次腾起,嘴巴里已是叼起一条活蹦乱跳的游鱼。
那大坝不远处平静的河面上,有几个撑起的小船,渔夫正在撒网捉鱼,那船头分明站着几只唤作鸬鹚的长嘴水鸟,正欢快的往船头摆着的一个箩筐中甩着自己从水中叼起的大鱼。
猴子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壮阔的大坝,领着旋龟,凹凸,帝江早就跑到前面野去了。
见众人走了,林囿囿一把将风婉揽进了怀里。
风婉脸上一红,娇嗔道:"你要干嘛?"
"没干什么?就是想起了一首诗,要不要我为娘子吟诗一首?"林囿囿笑道。
"你吃醋了?"风婉笑着用粉拳捶了一下林囿囿的胸口道。
"哪里,那个唐三藏怎么说也是我的前世,我吃他的醋作甚,我是想吃了你!"林囿囿说着点了一下风婉的小鼻子。
"你,好坏,不理你了!"风婉说着,挣脱了林囿囿的怀抱,朝着前面奔去。
林囿囿也笑着追了上去,正在这时,整个大坝突然轰隆隆的震动了起来,然后大坝之上的地板也猛烈的摇晃了起来,林囿囿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已经被一个大浪给打落到了水里。
风婉一看林囿囿不见了踪影,就知道林囿囿已经跌落进了水里,慌忙跑到了桥的一侧,正看到水中挣扎的林囿囿,那袖子中立时飞出两条丝绦,朝着林囿囿缠去。
且说林囿囿被一个浪头打进了水里,他还是习些水性的,强撑着一路往下,然后突然感觉水面上几道黄沙向着自己而来,然后双腿突然像是被什么缠绕住了一样,死命的往下拽着,林囿囿一个忍不住,已是喝了几口水。
正在这时,一道丝绦缠住了林囿囿的肩膀,将林囿囿拉了上去,林囿囿正自出了一口气,突然感觉双腿被猛地拽了一下,林囿囿低头一看,不知道何时,下面两团黄沙,犹如两条麻绳一样,紧紧地缠绕着自己的双腿。
随着一声断喝,上官灵儿赶来,一道剑光,劈断了那两道黄沙凝聚的触角,黄沙跌落进水里,转眼消失不见。
风婉怀抱着昏迷的林囿囿,然后朝着上官灵儿问道:"怎么突然大坝开闸?"
"好像有人做了手脚,而且刚才那两道黄沙,颇为古怪,倒让我想起了一个暗杀组织?"上官灵儿道。
"什么暗杀阻止?"风婉皱了皱眉问道。队伍刚走出没有多远,就遇到刺杀,那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聚散流沙!"上官灵儿肯定道。
"聚散流沙?"风婉一脸的茫然,她没有听说过这个组织。
"嗯,据说是西王母国一西,西方极乐净土治下犬戎国的一个组织,犬戎国国灭以后,这些部族的后裔为了生存,成立了一个专门暗杀的组织,流窜在各国之间,以此谋生!"上官灵儿解释道。
"看刚才的情形,他们怕是奔着林公子而来!"上官灵儿接着说道。
"让青桐她们暗中查访这个组织!"风婉点了点头,然后吩咐道。
"还有,道路疏通了吗?疏通了赶紧通过湟水大坝,此事不要声张,以免造成混乱!"风婉想了想道。
到底是谁对御弟哥哥欲行不利,她还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加快脚程,先通过这个雾气弥漫的湟水大坝。
"明白!"上官灵儿说着,骑马回身,吩咐队伍加速前行。
风婉查看紧闭双眼的林囿囿的呼吸还在,想必只是一时呛水,气上不来晕了过去,遂将林囿囿抱进了銮驾,为他疗伤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