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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选秀

跟所有电视剧电影甚至小说上讲的差不多,苏沐橙经过层层筛选,次次面试体检,终于一路杀到了总决赛——由永颉皇后亲自主持的秀女总面试。

此时的永和殿中,包括苏沐橙在内的一百多名秀女齐齐跪倒,用雌弱的声线齐呼:“祝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苏沐橙没喊,只是偷眼瞧去,见一国之母的永颉皇后身穿鹅黄色素绦流水裙,头顶高挽一对平安髻,蛾眉如黛,眼波似水,只是因为上了年纪,画了淡妆的眼角显露出细细的鱼尾纹,却又平沫了些许年长者所特有的慈爱和善。

在永颉皇后身后,站着八名宫娥,个个手持描金玉扇,端的威严。

永颉眼波流转,慢慢扫过这一殿青春少女,忽轻轻一笑,宛如梨花纷落,让人不由自主的便心摇神曳,不能自己。想必年轻时候也是一代尤物,也曾迷倒过众生的大美人儿。

一声慈祥的“平身”,苏沐橙随同周围秀女一同站起身来,一动也不敢动的低头站着,整个大殿安静的连咳嗽声都没有。

“都是从好多地方来的,大家都辛苦了。”永颉皇后微笑着说。

“不辛苦。”

“娘娘辛苦。”这些秀女们齐齐叫起来,只是平日里都习惯了柔声细气的说话,此时声音低的也好似蚊子叫。

“娘娘,这都是我们应该的!”一个极响的嗓门响起,跟着整人永和殿瞬间便再次静了下来。

苏沐橙觉得自己整张脸都烧了起来。该死的,她竟忘了在这皇宫内殿之上不得大声喧哗!

好在永颉皇后并没有注意到,只是微微皱了下眉,玉手轻挥:“赐下饭菜。”

“谢皇后娘娘!”一大群秀女齐齐谢恩,身形瞬间矮下去一大片。苏沐橙光顾着想刚才自己的声音到底大还是不大了,此时大伙儿都弯腰谢恩,便剩下她孤单一人杵在那儿,极是惹眼,慌的她忙一头跪在地上,高喊了一嗓子:“谢皇后娘娘!”

这次声音更响,而她最后慌乱中跪下去的模样也让永颉皇后看了个结实。

永颉皇后微一皱眉,细细打量起这大嗓门姑娘来。她也估摸着这永和大殿自从建成之日起,如此大嗓门的姑娘恐怕也是头一个,不过喊的这么大声,人倒显的精神。

整个大殿却安静无比,每名秀女都把头垂的低低的,生怕被宫中仪官看出礼行有亏。苏沐橙脸色惨白,她现在脑袋里翻来覆去的只是一个画面:电视剧里被皇后娘娘看不顺眼的宫女被惨烈无比地处死……

她不要死,她不想死,她还有许多未完成的心愿……

这边永颉皇后却在好奇无比的打量着苏沐橙。眉眼如画,鼻似悬胆,唇红齿白,耳似元宝,确是一个难得的美人胚子,偏偏又跟普通常见的柔弱女子不同,不光嗓门,看她一双眼睛骨碌碌乱转的样子,应该也是个聪明的女娃。

永颉皇后越看越是欢喜,不由的就动了将苏沐橙收到自己坤宁宫或是帮太子殿下配个太子妃的心思。

苏沐橙等了很久,跪的全身都不自在起来,她偷偷的往上看去,想偷看皇后娘娘现在在做什么,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不让她们“平身”?

这一看不要紧,苏沐橙看见了一双充满着慈爱、智慧与美丽共存的眼睛。苏沐橙心里本能的感觉不妙,赶紧低头,却猛地扯的颈背上肌肉一阵酸痛。

该死的,这身子太弱了,以后得找个机会跑跑步锻炼锻炼什么的。

苏沐橙还在乱七八糟的想着的时候,永颉皇后已经宣布了平身,还淡淡地说:“刚才那个大嗓门的姑娘瞅着挺不错的,叫她过来回话。”

她话音刚落,身边一名穿着紫色蟒袍的太监便尖着嗓子喊:“娘娘有旨,”走到苏沐橙身边,低声道:“姑娘,跟奴家过来吧,娘娘要见您。”

苏沐橙冷汗都下来了,这是要拿自己开刀的前奏?

不过人家都有旨下来了,苏沐橙也不好再站在这装没听见。跟着太监亦步亦趋的往前走,苏沐橙偏还不怕死的左瞧右看,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反正死都要死了,再不看个饱以后就没得看了。

走到永颉皇后面前,苏沐橙正瞪着一双骨碌碌的大黑眼珠子瞅带她过来的太监,她这辈子可还是第一次见到太监,想着太监这种生理心理上都有些缺失的生物,苏沐橙心里好一阵惋惜。

那太监却被她盯的全身发毛,松驰的脸皮不知是哭还是笑的抖动一下,低身回禀道:“启禀娘娘,苏州织造苏长清之女苏沐橙带到。”

“苏沐橙?好名字。”永颉皇后可是观察了苏沐橙很长时间,见这姑娘不但胆量过人,而且长相俊气,心里倒有了七八分欢喜。

“民女苏沐橙,拜见娘娘。”苏沐橙也不知自己该说什么该做什么,直接就跪了下去,磕了个头。这头一磕下去才想起来,宫里的规矩可不是这样的啊!

这么一想,背上就是一阵发冷。

庆幸的是永颉皇后并没有指摘出她礼数上的不妥,而是颇为欣赏的站起身来,围着她转了一圈,不住的点头:“如今这秀女当中有你这般大嗓门的姑娘已经不多了,让哀家想起小时候……哀家决定了,哀家身边正需要像你这样的好姑娘。”

这姑娘实在太可爱了,虽然看得出来被吓的不轻,可那双有神的大眼珠子仍在不住的骨碌碌乱转,明显是在想着应付之策。永颉看的心喜,虽明知道自家坤宁宫里不缺人,还是张口讨了她过来。

“还不快谢恩?”一旁太监见苏沐橙无动于衷,只好尖细着嗓子提醒:“娘娘着你服侍在身边,那可是你天大的福气。”

苏沐橙浑身一个激灵,赶紧磕个头:“谢谢皇后娘娘!”

接着永颉皇后又挑一些感兴趣的话问了苏沐橙,苏沐橙此时定了心神,也不再害怕,竟是应对如流,甚至有时候还会引经据典,说出一番令人刮目相看的话来。

“读过书?”永颉皇后看着顾盼之间颇有不凡之处的苏沐橙,觉得自己捡到了宝,想到太子那孩儿可能会喜欢这样的姑娘,她老人家不由高兴的浑身舒泰。

“算是读过吧,不过字倒不怎么会写。”苏沐橙老实回答,她在知识量上肯定是远超这个时代,只不过在书写上还有些小白而已。

永颉皇后却是非常满意,呵呵娇笑着令苏沐橙站在自己身边,,虽说之前苏沐橙一时紧张跪错了礼,可永颉相信苏沐橙知道接下来会怎样做,因为每一名选秀的秀女在进宫之前礼官都有过教导她们礼仪。

永和殿中秀女一个接一个的走上前来竞选,苏沐橙站在永颉身后无聊的看着,身子却一动也不敢动,百般无聊之下只好抬眼望天,浑然不知道自己正被多少双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盯着。

能被永颉娘娘相中并提携的秀女,今后的日子必定会混的风生水起,一片光明啊!可惜苏沐橙并没有考虑到这些,她此刻正思考着选秀之后该如何犒劳自己的辛苦。

永和殿的秀女们一个接一个的被观察、询问,直到永颉皇后觉得符合了宫里的规定,这才点点头。身边太监见她点头,则必定会喊:“某某,撂牌子,赐香囊。”

而苏沐橙这个一直站在永颉身后冷眼旁观的现代乖乖女却是看的惭愧无比。跟人家飞针走线、绣花缝鞋的绝技相比,自己除了会哼几首现代流行歌,在吃喝玩乐方面有“一技之长”之外,还会什么?

完蛋了,混不下去了!苏沐橙这样想着,心里已经哀怨起来。早知道就不进宫了,或者直接在某个环节上撂挑子,现在倒好,骑虎难下。

最后,永颉皇后除苏沐橙之外又点了几名宫女,一齐带回坤宁宫去了,其余的被选中秀女则被派去分发给其他宫做宫娥。

坤宁宫,苏沐橙和几名宫女怯怯的低头站着,等着皇后娘娘的吩咐。可只站了一会,苏沐橙就觉得自己浑身都疼,兼且等的时间够长,这几名宫女全都放松了警惕,一起揉胳膊捏腿,眼睛也四处乱看。

苏沐橙将眼前这几名姿色上等的同伴打量了个够,心里正YY着若把她们放到明星云集的现代社会究竟会不会引起一些小波澜的时候,宫里忽然帘子一挑,几名小太监端着木质餐盘板凳过来招呼她们用饭了。

动作飞快的将一块碎银子塞到小太监手中,苏沐橙贴到他身边低低打听了几句,明白了此刻自己的处境:对于她们今后的去处,皇后还没想好。因为她还得问问太子的意见。

太子?苏沐橙想像着自己陪着太子殿下一起吃喝拉撒,一起读书练剑骑马射箭的情景……听说太子今年才二十出头,正是青春年少的年纪,而且据说还没有太子妃。

这样想着,苏沐橙觉得自己若是有机会的话,倒是可以用现代知识逗逗太子,说不定阴差阳错之下还能成就一段姻缘呢。

想着自己有成为太子妃甚至是皇后的机会,苏沐橙一张脸笑的跟朵包子似的。

还以为自己可能会做一辈子小小宫女,从此过着深居简出不见男人的日子,没想到一进宫就有机会接触宫中最年轻也是唯一年轻的男子……赚大了!

太子殿下……嘻,希望不会太胖太丑。苏沐橙忽然觉得脸上好烫,暗暗唾了自己一口,可心却不争气的仍在乱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