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喜好
回到王府后,郑南莲身边的丫鬟芷文,就等在二门的边上。
前院的洒扫小童,还消默声地跟在自己身后不远处……
加上前院后院的,这丫头出现在这里,让李建成的心咯噔一声,昨日虽说与郑南莲说了去见袁天罡,但却没说自己夜不归宿。
但想到,早起回来想与郑南莲解释一、二,亲亲热热地哄哄媳妇,却听下人说郑观音就休息在王妃的房中,李建成这才打算了心中的想法,想着晚些时候再说。
可是没等郑南莲这边起身呢,宫里就来人了,猜猜都知道,这是得了自己夜宿在外的消息后,早早的传了消息出去,皇城门刚开就把消息递了进去。
李建成便停了下来,问芷文道:“王妃在何处?!”
王府中现在郑南莲掌家,这个时辰正在处理府中杂务,但也哪说会不会出现在库房之类的地方。
芷文对李建成弯腰一礼后道:
“王妃正在建南院中。”
李建成恩了声,大步回到院中,芷文张了张嘴,好似有话要说。
但李建成走行很快,身后又没有长眼,自是没有看到。
他只以为郑南莲这是心里有些不舒服了,毕竟从武功回来的第一天就住在外边,是太不像话了,砸巴了下味道,心道:
“成亲了,这就是责任……,自己的情况有些特别,按理说再晚些时候成亲,会更好;可以免去很多的事情啊……”
可是当她回到建南院后,让李建成没有想到的是,郑南莲先一步向他道歉:
“功予,双娘她昨日非得赖在我身边,让你从外回来,只得昨在书房……”
李建成脑子里像是被电击了下,然后瞬间清明,这话是哪来的说法?难到是便宜爹帮自己周全的?!
是了!
只有这个可能性!
李建成挥手上让下人都退下去,然后半点心里负担都没有地把李渊给卖了:
“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来问我便是,虽说咱们这是王府,但大多数的都是李家的下人,更有父亲住在前院,你派人打听事情,总会有些出入的。”
郑南莲多聪明的人,听出了李建成的意思,惊讶地张大了樱口,然后脸上便是忐忑:
“功予,可是夫父恼了我,我也知道是把双娘留在府中便多不该,昨天又……,我应该怎么向父亲道歉才好?!”
李建成眨了眨眼睛,他到是觉得养着小姨子不是什么问题,主要是历史上,这个小姨子后来嫁给了原身,比单纯的小姨子多了些责任……
但是李渊可不知道这些,新媳妇进门也就算了,还带来个“精神”有问题的妹妹同住,的确是会让婆家的人心生不快。
李建成抱了抱郑南莲,好在郑南莲不是那种见事不好就落泪的水美人,尤其是经历了绑架事件后,心性更加强韧,更难看到她落泪。
眼下看郑南莲急得眼圈都泛红了,可她却压抑着眼泪不让其落下来,到让李建成看得更加心疼。
这种家里事吧,都属于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而郑观音敢这么乱,也算是李建成给贯出来的。
所以说,这事不能全怪郑南莲,毕竟那是自己的亲生妹妹,还能真的狠下心来不成?!
于是,李建成把附在郑南莲的耳边道:
“好了,这事我去解释,刚才进宫被吩咐了些事,等下要在府中宴客,你去好好安排、安排,算是将功补过了。”说完在郑南莲的耳坠上咬了下。
郑南莲的耳尖眼看着就红了,羞赧代替了忐忑,推了推李建成道:
“别闹,说事情呢,你到好乱没正经的。”担心尽去,多了娇媚的春色。
李建成心下大安,在心里暗暗地给李渊点了个赞,这种焦点转移的办法,实在是高啊!怪不得,没听说李渊与窦惠红过脸。
哪怕是窦惠与独孤祖母斗气斗得最严重的时候,想来这个便宜爹在中也起到了作用的……
李建成一时间想入非非,打算回头请教下李渊的手段,但是现在他得回房去写计划书了。
虽说杨广催促的不勤,但你做为臣子,必须得积极应对,哪怕是芝麻绿豆那么点事儿。
郑南莲见李建成心有所思,想到大清早李建成就被叫到宫里,必是有急事,马上道:
“要宴请何人?我着人去打听下他们的喜好,我自去忙吧!”
“苏威和韦冲,苏老的喜说自是软烂的,比照老祖母的口味来就不会出错,而韦尚书嘛,只要不用他出钱,便是喜好了!”李建成说完到是失笑出声来。
郑南莲也听说过韦尚书的名头,在没出嫁之前,郑四夫人可是告诉了她很多内情,方便以后与各家来往。
要不这时怎么说娶妻要看门户呢,主要是不到这个阶层,不了解这些里的门道,将来支门过日子,全闹笑话。
郑南莲便也跟着建成笑了起来,声音连上了几分轻快:
“母亲之前与我说过些,可是有事情求着韦尚书办?!”这是想到李建成要建贸易司,与民部打交道的日子还在后头:
“陛下请了苏老给你当先锋,咱们也应该意思、意思的。”
李建成觉得有这样聪慧的妻子,不必要解释其中的内情,省了太多的事,用手刮了刮郑南莲的鼻子,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莫了忘了为夫的小字是毗沙门,连陛下都说我是钱串子,难到还有往别人家里串钱的说法?!为夫也打算学韦尚书……”
郑南莲愣了下,这与郑继伯的行事方法可不同,原来母亲在家都是维护着人,就算心里再不认同,面上也不让人挑出理来。
这相念头闪过,郑南莲马上想到另一个可能,自家父亲只是一方大员,现在的品级与功予一般,爵位也不如自家夫君高,将来功予的前程只会更好,这是自污的手段!
心有所想,郑南莲便轻声说了出来:
“母亲到了说了一嘴,这世上难作圣人的,除了死人,活着的只有陛下。”
这是李建成第一次与郑南莲说起这些外面的事情,郑南莲的应对有度,反应也快,看来自己那个岳母真是下了苦心的,暗道冲这份心思,往过的节礼都要重上几份才好:
“娘子到是一点即通,为夫的甚是放心。所以,韦尚书的礼可以省了,苏老那里我们帮着他把家安排好就是了,平日里多关心着,这份情如溪水长流的好。”在郑南莲的嘴上飞快地亲了下,郑南莲娇嗔地瞪过来时,李建成在郑南莲耳边说了句:
“为夫去做陛下交代下来的事情了,省得一时忍不住,白日宣淫。”
在郑南莲算算还是刚过门没多久的小媳妇,哪里受得了李建民这么开火车,羞得不行,伦起小拳头就要垂李建成的胸口。
李建成闪向躲过,把郑南莲的拳头接在手中,低头亲了下后道:
“莫打,手疼。”挥了挥转身出去,深吸了两口气,明明自己说的就是实话,出门在外那么多日子,回来看到小娇妻,自是小别胜亲婚,可是大白天的,府里到处都是钉子,一个白日宣淫扣到头上,可就不好了。
李建成可没打算往自己头年安个好色的自污,别的不说,你要是好色的话,别人就有正经的理由往你家里送人。
好钱还好说,好是死物,而大活人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弄不好,真的会要命!!!
何况,与老鬼执念签的合同上还写着,要做表率,自己抠,可以说是把钱用在了百姓身上,将来真相大白那一天,会更加被人尊重。
而好女色,那就难洗了,除非将来说自己有病,不能人道,要不谁信?!
对于男人来说,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有着天生的吸引力!
李建成突然有一咱明悟,老鬼执念不是非得给他定个苛刻的合同要求,而是老鬼执念心知这世间的诱惑太多,而走在朝堂之上,一不小心便会万劫不复。
加上,让李建成做的事情又牵扯极大,这是生怕李建成迷失了自己,而这苛刻的条件,虽说是悬在李建成头上的剑,但也在保护着他。
毕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他要是真的沾染上酒色财气、吃喝嫖赌,哪里还有心思去管天下苍生!
李建成这边刚有所悟,老鬼执念那里就有所感应。
老鬼执念正在与钟馗下棋,他突然满意地笑了笑,看得钟馗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钟馗沉声道:
“不管你在想什么,收回你那龌龊的表情!”
老鬼执念除了冷笑外,好久都不知道会心一笑是怎么回事了,笑起来的样子的确看着怪异,今天感觉到李建成明白了他的苦心,心情大好:
“刚刚知道了点事,不与你一般见识!”
钟馗愣了下,原是自己自做多情,想多了,咳嗽了两声,讪讪地道:
“你这也不能怪我吧,都说了找人给你烧些漂亮的纸人伺候你左右,你根本就不动心,还怪我多想!”
老鬼执念这下笑不出来了,冷冷地刁眼看向钟馗:
“你不知道你的尊容贴在门上辟邪,贴在床头避孕吗?!知道为什么避孕吗?因为吓得根本就石更不起来!”
钟馗早就习惯了老鬼执念的毒舌,想想一个人(鬼)被关在小黑屋里数百年,不有与别人交流,没变太那都是老天的垂怜,加上老鬼执念身上的鬼气翻腾,看样子要扬棋而去。
钟馗马上能屈能伸地笑着道:
“你说的对,抱歉,抱歉……”下了上千盘棋了,今天的局势是最好的,看样子能赢,可不能就这么被搅了:
“说说,发生了什么好事?!”胡子拉碴的样子,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乖巧表情。
老鬼执念被钟馗都给磨得没脾气了,就说这钟馗十分的油滑,你与他说人情,他与你摆事实,你与他讲道理,他与你拉关系……目的就一个赖在这里不走。
老鬼执念也是这么多年没得人沟通,习惯了享受孤独,突然帽出来个这样的,他接受不良,出言讥讽,刚刚的那番话,还是钟馗自已抱怨。
他说他招谁惹谁了,被人怎么编排!能避孕那是说明他本身就不行!
但是老鬼执念听了之后,还非常厚道的安慰了钟馗,说这样说明你有威仪,有人嫉妒说明不是庸才……
其实,当初毒舌就是想找个由头打上一场,硬生生地扯下脸皮,还自己个宁静。
实际上,计划很美满,现实太骨感;他到是与钟馗变成了损友的关系!
现在钟馗说了软和话,老鬼执念便把李建成明白了自己的心思说了出来。
钟馗嘬了下牙花子,拍着大腿道:
“你想得到是深远,他到是个悟性高的,如此你到是可以安心了。”
老鬼执念面容柔和地点了点头,直到此时,他才真正信了那个叫太子的小子能成事。
到不是之前他对还叫太子的李建成有意见,主要是他不敢奢望,毕竟有了希望,然后再希望破灭不知道他会不会失去理智。
要知道堕入执念,到找回理智,压抑心头时不时的负面能量,已经让他半步于万丈深渊之上,只要一点点失衡,便万劫不复。
钟馗眼里闪过笑意,他之所以一直留在老鬼执念身边就是感觉到他有不妥之处,现在衷心高兴:
“是不是可以叫你功予了?!”
功予,这是舅父窦招贤给起的表字,无独有偶,虽说换了人,李仪与李纲俩人也列下了这样的表字。
老鬼执念摇了摇头道:
“以后的我便只是我,人一个不再负担他应该有的责任,他还是他吗?!”
钟馗愣了下,明白了其中三味,便提议道:
“既然是新生,那就起个名字吧,你看逍遥子如何?”
“逍遥……”老鬼执念念叨了几句后:
“谢贤弟送号,只待身心都解困之时,便是逍遥子出世之日。”
钟馗笑得开心,挥手凭空亮出个酒葫芦:
“来来来,今日之事,当浮一大白!”
李建成往出走的时候,连连打了十多声喷嚏,而且脑子里的那个合同上的金光翻滚了几息后,慢慢地收入合同之中,最终合同以清清明明的白纸黑字归于无华。
李建成挑了挑眉,猜想到此番变化必然与自己刚才悟到的事情有关,便道了句:
“怪不得都说人老精,鬼老滑,这里原来还留了后手……”(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