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慧打盹到十二点,仍然不见程孚明和宅男斌回来,并不很在意。她知道穆宜姗和她父亲的事儿闹得挺严重,可能程孚明被拖住了一时不好脱身。
到冰箱里拿了瓶貌似气泡水的饮料,想让自己情醒下,把方案初案完成得七七八八就打车回去睡觉。
瞄了下瓶身,没中文也不是英语,看不明白,看上去薄荷绿的颜色很养眼。
喝起来清甜,有薄荷的凉意,应该只是薄荷味沙士。干渴的时候喝冰凉的饮料十分畅爽。单慧慧两口干掉了,打了个嗝,舒舒服服开始干活。
没半小时,有推门声。
慧慧正开始投入,头都没抬:“回了?我快写好了。”
脚步缓慢,绕到她身后,一双手臂突然围在了她肩膀上。
慧慧没心理准备,一激灵,浑身都发凉。
程孚明的脸贴在她的脸上,透着一股酒气:“慧慧,慧慧……”
他像呓语一般,声音带着浓重的呼吸声,是慧慧以往最难以抵抗的状态。
慧慧的眼神里有种近乎绝望的东西,直直看着前方的墙壁,从颈项到耳垂,而后蔓延到脸颊,都是如同发着高烧一般的火热。
她很讨厌自己这样,想要说“走开”,发不出声。想要站起来,往门外走,却毫无力气。
也许是事发突然,夜半脑袋不清楚来不及反应,也许是加班太久身子麻了动弹不得,也许是晚饭时的啤酒翻了后劲儿……
来不及想清楚,程孚明已经转到她面前,把她环在怀里,压住她的嘴唇,在她惊呼之前开始了唇舌的掠夺。他满嘴的酒气,辣人。
方才暧昧的氛围突然被这爆炸般的行动打破,单慧慧的大脑也瞬间回复了理智。用力往后一推,程孚明站立不住,差点跌倒在地。
乘他还没站稳,单慧慧瞄向大门,准备快步落跑。
她的眼神被程孚明看在眼里,哪容她走动,已经过来把她拦腰抱起。
单慧慧惊叫一声,用力扭动腰肢,衬衫扣子在纠缠间崩落地上,露出胸口一片洁白,顾不得整理遮掩,她用力捶打程孚明的肩背,想让他放下自己。
拳头拍打着他的肌肉,像打在厚重的木板上,他的动作没有停止,慧慧的手已经发红。
看拳打无效,慧慧急了,改成掐,用指甲狠狠掐下去,初开始还下不了狠手,随程孚明把她架到卧室,管不了了,死命往下掐,掐出血印来,破了皮。
程孚明把她扔到床上,双腿压住她的腿,两手按住她的手,身子压在她上方,盯着她眼睛,嘴边是略带嘲讽的笑:“别浪费体力了。今晚我不会放过你。”
程孚明的眼睛有点迷乱,慧慧觉得他不仅是喝了酒。
“程孚明,你干什么!放开我,混蛋!”慧慧哭叫着,却发现自己丝毫使不出力气,手脚完全被制。
程孚明的眼神集中在她胸前,换用单手把慧慧的双手锁在头顶之上,一手把她内衣往上掀起,胸前秀色暴露无遗。
他正欲俯下身侵略,慧慧急了,喊道:“我会告诉姗姗的!”
程孚明停顿了会儿,笑道:“我怕她不成?她的全相都在我这儿,撕破脸我都不怕!”
慧慧愣了,想他所说的话,估摸着刚才姗姗喝醉酒叫他去,两人又对饮了,可能还磕了药。姗姗估计任他摆布,被他拍了什么照。
正分神,程孚明已经含住她胸前娇蕊,一手往她的裙内摸索。
为姗姗而起的愤怒和对自己境况的惊恐,让单慧慧快要爆炸,张口就咬了下去,咬住程孚明的肩膀,用尽全部力气,几乎要把牙咬碎。
程孚明一下吃痛,大叫起来,往后退。
慧慧死不松口,生生咬得他血印出了上衣,痛得他骤然清醒。
程孚明难以置信的样子,跌坐在地。
单慧慧顾不上别的,想要冲出去,发现自己衣不蔽体,迟疑了下。
程孚明已经回过神,把卧室门关上,拉住慧慧,猛地跪下了。
慧慧被他吓到,也挣不开,直愣愣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程孚明紧皱着眉,狠狠晃了晃头:“对不起,你听我说!”
“你还想说什么?”慧慧低头,发现自己手臂上都是被他用力抓住留下的瘀青,还不知万一被小白发现怎么跟他解释,怒气就盖过了恐惧,铺头盖脸骂,“你大脑有病是吧,精虫染了病毒加速繁衍了吧?你那么饥渴早说啊,我再穷也支援你两百去解决一下!”
程孚明羞臊得满脸通红:“我……我没那样。就喝了点酒,酒里肯定有东西,我不是那样的人,相信我!”
慧慧知道他说得并不假,但自己已经不是当初天真的小师妹:“行,你失态是喝了酒。但你打发了阿斌一个人回来安的什么心?你冰箱里好喝的酒精饮料是给谁准备的?如果我猜错了,那对不起,我自作多情了!”
程孚明低下头,手并没松开慧慧,深深呼了几口气:“我是想借今天这个机会亲近你,想挽回我们之间的关系,但我没想用暴力。姗姗她那边闹得要死要活,我真的很烦。原本她就不是我喜欢的那种女人,现在她对我那么执着,我更觉得讨厌。我受不了,又不能撕破脸,多喝了点。回来看到你,我忍不住,真的,慧慧,我一直想要的是你。”
如果这段话发生在哪怕半个月前,慧慧都会有一点点的快意,一点点虚荣心被满足的感觉。
但现在,她对穆宜姗已经改观,对程孚明越来越疏远,又经历方才的暴力和恐惧。这番话对她而言只是恶心,只是可怕。
慧慧对自己下一步的动作有了十几种猜测,一巴掌扇过去,义正言辞的指责,威胁报警……脑子里瞬间闪过各种镜头,但还是异常冷静拍了拍程孚明的手臂:“起来吧,地上很硬。”
程孚明脚有些软,在慧慧搀扶下站起来坐到床沿。
慧慧没容他再开口:“我很累。初案我整理好了。今晚上的事我当你吃错了药,不会再提。好自为之。明天我请半天假。就这样。”
她从程孚明衣柜随意拿了件衬衫穿上,走出了房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