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胜刚想说话,却被冷平打断:"回表少爷的话,您确实嘱咐过奴才们不准任何人进您歇息的客房,而奴才也告知过阿胜和阿德了,也是奴才让阿胜去厨房取醒酒汤的,但奴才早已告诫过他若没有您的允许不准去打扰您。"冷平说话时神色一派平静。
陈光耀不由地多看了冷平两眼,接着又道:"既是如此,你可听到这狗东西是如何说的了?他亲眼看着小丫头朝我的客房送醒酒汤,那小丫头若是没有他的授意怎会知晓我的客房位置?又怎会那么大胆?他分明是故意的,让我来猜猜他的目的吧——"
"世人都知我不近女色,酒醉后更是脾气暴躁,这时候他派一个小丫头来给我送醒酒汤,目的就是为了激怒我,让我发火,将那小丫头丢出去,并在侯府里引起纷乱。这场乱子,姑姑自是要替我平息的,那小丫头因蓄意冲撞表少爷,意图不轨,自然没命可活,可如此一来,此次前来参加春宴的贵客们明面上不说,背后里定然会议论姑姑管教下人无方,姑姑势必会成为众人的笑柄。这个事件明面上是为了要那小丫头的命,但实际上却是为了要抹黑姑姑的贤名,我虽不是侯府中人,但也知姑姑对待下人向来宽容大度,却不想仍有人如此记恨姑姑,我真替姑姑感到不值!"
陈光耀一步步分析下来,最后摇头感叹,陈氏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而阿胜满头满脸冷汗淋漓的,好似被水泼了一般。
"不,不是奴才,是,是..."阿胜已经完全心慌意乱了,此时为了洗清自己的罪名已经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当下便手指着柏嬷嬷,大喊道,"是柏嬷嬷让奴才这么做的,都是柏嬷嬷一手密谋的,不关奴才的事啊,夫人,表少爷,奴才这回说的都是真的啊..."
阿胜一说完,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柏嬷嬷的身上,柏嬷嬷的黑脸一僵,眼神有一瞬间的慌乱,随即便猛跨步走到阿胜面前,啪地一掌甩过去,怒道:"该死的奴才,分明是你自己居心叵测,倒来诬陷嬷嬷我,嬷嬷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你的良心被狗啃了吗?"
众人被柏嬷嬷的这一记响亮的巴掌声惊到,不由地愣了神,而陈光耀却暗自冷笑,果然如那丫头说的,这老货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要让她主动认罪是不大可能的,必须来点狠的,他那一直在沉默的姑姑是不是也该有所表态了?
阿胜一开始也被柏嬷嬷的一巴掌扇蒙了,待反应过来时气得不行,当下便将柏嬷嬷如何出钱收买他陷害二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为了取信众人还将柏嬷嬷给他的那个青布荷包拿出来当物证。
"你,你血口喷人,我绝对没有让你做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柏嬷嬷气得浑身发抖,忽然噗通一声跪倒在陈氏的面前,嚎哭道,"夫人,您可得替奴婢做主啊,奴婢在这侯府里当差也有十年了,奴婢对府里各位主子的心可表日月啊,都是阿胜那死小子在陷害奴婢啊..."
"你这老货到现在还敢狡辩,分明是你出钱让我将二兰带到这里,并让她去送醒酒汤给表少爷的,现在事情败露了,你倒怪起我来了,你这老货才是天底下第一的老不要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