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来了啊,小少爷,老爷叫你下去呢。”
管家敲了敲门,门是开着的,他就走了进来。
安馨也在儿童房里,听到管家的话,下意识看向傅君洺。
傅君洺朝她递去一个安心的眼神,抱着孩子站起来:“走吧,我们下楼了。”
安馨也跟着一起下去。
管家走在后头,顺带关上了灯和门。
他在后面走着,看着前面的三人,越看越觉得这一家三口很是养眼,再合适不过了。
老爷子板着脸在楼下坐着。
傅君洺抱着孩子下来,下了楼就放下孩子,小家伙跑得飞快,一下子就跑到老爷子身边去了。
“曾爷爷!”
小家伙叫得大声,叫完自己又笑哈哈的,老爷子酝酿起来的怒意,顿时就没了一大半。
正好佣人端来点心,老爷子把孩子抱在大腿上,拿了一块点心喂孩子。
小家伙一手抓一个点心,吃得很是愉快。
傅君洺和安馨站在一旁,安馨看了看傅君洺,傅君洺也正好回头看她。
安馨靠过来小声对他说:“爷爷现在被安然缠着肯定没时间生气,你赶紧回去吧。”
安馨心想,小家伙还算聪明嘛,都懂得这一招了。
她小心翼翼又担心他的样子格外有趣,傅君洺没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安馨皱眉,躲开他,半是生气的说:“你别弄我头发!”
她气急败坏,但也不敢太大声,怕被老爷子发现。
傅君洺低声笑了笑,她还是跟以前那样炸毛。
他们两人虽然站在楼梯边,离沙发有些远,但不代表老爷子看不见。
这样大张旗鼓的当着众人面前动手动脚,谁会看不到?
于是老爷子又是严肃的出声:“站那儿干什么?演戏吗?”
安馨正在推傅君洺的手,被老爷子的声音吓住了,顿时立刻收回手,一脸面无表情。
变脸之快,傅君洺都自叹不如。
两人这才走过去坐下。
小家伙吃着饼干,吃得满身都是饼干屑。
安馨把孩子叫过来要给孩子拍拍身上的饼干屑,却被一旁的傅君洺半路拦截。
傅君洺细心的给孩子拍走身上的饼干屑,又拿了纸巾给孩子插嘴,顺手折成方形挂在衣领处,好让孩子吃东西的时候方便些。
他细心的举动让老爷子瞧见了,老爷子脸色才好些。
傅君洺没有逗留太久就离开了。
老爷子因着傅君洺刚才的举动,也没再冷脸对他。
安馨长舒一口气。
只是云舒的事情,在她心里始终有一根刺。
她不知道该怎么接受云舒的存在。
跟云舒相认她做不到,至少在目前,她没有办法做到。
傅君洺也不逼她,她总会自己想清楚的。
傅母来了海城这么久,也差不多要走了,傅父回到家得知妻子来了海城,才刚到家,连行李都没放下,就赶过来了。
傅君洺到家便看到父亲也在。
“父亲,母亲。”
他刚从安家回来,安然最近变得很黏他,对他的态度比以前好了很多,刚才他走的时候,小家伙抱着他的腿不让他走,还是管家来把人抱走的。
“你母亲住在你这儿,你平日里都是这么晚回来么?让你母亲一个人在家?”
傅父一看到儿子,脸色就不好。
傅母在一旁扯了扯丈夫,然后才对傅君洺说:“你晚上去找安然了?我刚才给安馨打电话,她说你也在。”
傅母也去过几次安家,不过她也没有经常去,她也不适合太常过去。
“嗯。”
傅君洺语气淡淡的,没有过多的回答。
傅父看着确实不高兴了,“你母亲跟你说话,你就这么敷衍吗?你敷衍我就算了,对你母亲的态度还这样差,傅君洺,你的礼仪呢,都去哪了?果然是在小地方待久了,连傅家的规矩都丢了!”
傅父的话,明显就是在说海城这个地方不好,或者往深了说,傅父是在说安馨的不是,觉得自己的儿子自从跟安馨在一起,连规矩都没了。
傅君洺一向对父亲尊敬有加,也不会过激反驳,但此刻他父亲的话,的确是过分了。
就连傅母都听不下去了。
“我说你到底怎么回事?就不能有一天一家人坐下来好好说话么,非要这么严肃,教训这个,教训那个,既然你那么喜欢教训人,是不是也要教训我了?”
傅母鲜少发脾气,一旦发脾气,谁都会害怕。
傅父本来就疼妻子的,一听妻子发脾气,顿时气势就削弱了一半。
“我跟儿子说话,你别管这么多了,你不是要上去洗漱么,你先去吧。”
傅父赶紧支开妻子。
“说话,你现在是在说话么?你是想把我支开,然后好教训人是吧?你们两父子就不能有一天和睦相处,非要吵架么?我听了几十年,都听腻了!”
傅母这回是真的发脾气了。
傅父有再多的不满,这回也不敢再说。
傅君洺见父母闹矛盾,索性也上楼,毕竟父母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楼下父母争吵的声音不大,傅君洺隐约能听到母亲维护安馨的话语,他微微一笑,父亲的问题,就交给母亲去处理吧。
傅君洺有信心。
傅父是来接人的,当然不愿多留,过了两天就要带傅母离开。
离开前,傅母坚持要让儿子把安馨带出来一起吃个饭,傅父十分不高兴,但也没说出反对的话。
在傅母这里,他没有反对的资格。
“要记得跟安馨说,我会给她打电话的,要把孩子带出来,我这一回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来,我会想念那孩子的,多好的一个孩子啊!”
傅母很是喜爱安然,看这样子,就差把安然带回去养了,如果是可以的话。
傅父在一旁听得皱眉,“什么孩子?”
傅母这才想起这件事,“我忘了跟你说一件事了,就是有个……”
“父亲、母亲,我先回公司了,晚上我会让强森来接你们。”
傅君洺果断先离开,关于孩子的事情,或许让母亲来说,会更合适。
傅君洺承认自己有点心机,他把最麻烦的事情都推给了母亲,毕竟能搞定他父亲的人,也就只有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