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宗师的修为，算是自己一生的奉献！身为慕容世家的子弟，是自己半生的骄傲！
可是就在今天，自己遇见了一个魔神般的存在。不管是他的战斗意志，战斗经验，还是那冷酷无情的手段，都可称之为顶尖的存在。
战斗是结束了，最终消灭了此人。
但是慕容渊高兴不起来，因为己方的损失太大了。
他身边能站立的只剩下一个仲远，怎么高兴？场地里虽然还躺着两个重伤的大宗师，但是永久躺在那里的可是有十九个大宗师啊！
慕容渊低垂头颅，仿佛是一个被击败的斗士，这一场战斗扑灭了他所有的骄傲，将他奋斗一生的荣耀打的支离破碎。
垂目望着顶在胸口的膝盖，又看了一眼用剑插在马战胳肢窝里的仲远，吐了一口浊气，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用那没有情感的双眼，瞥了一眼狼藉的战场，悄然闭上了难以言慧的眼睛。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这场战斗，也不知道自己应该高兴还是悲哀，或者庆幸？
高兴杀了此人，庆幸自己活了下来，悲哀死了十九位大宗师。
是啊，废了十九位大宗师，才将这个如神如魔般的存在杀掉，应该高兴。
用短浅的目光来看，慕容世家的确是损失了十九位大宗师，才拼杀了一个同一级别的人物；但是从长远的利益来讲，自己却是拼杀掉了一个很有可能成为武圣，甚至武神的存在。
总体来讲，自己应该是胜利了。
不错，这不仅是一场胜利，而且是一场大胜！
慕容渊的脑海里不断的重复着这样的概念，不管是自我坚定，或者是自我安慰，总之，内心深处的答案，就这样来了。
想到这里，他笑了，想的很张狂，也很陶醉！
作为这一次战斗活下来的幸存者，仲远、乔四、李旺三人，都觉得非常的幸运。
在他们的眼中，这本来是一场非常轻松的战斗，二十多个大宗师，合力灭杀一个大宗师本该是手到擒来。是啊，应该是不费吹灰之力！
可是，实际的情况却是颠覆了众人的想法，本该是绵羊的存在，变成了吃人的老虎。其杀伤力实在是太过恐怖了，任何招式之间，都有着生死一线。
顽强而又坚韧的意志，老辣狠毒的心思，瞬间让大家明白，这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
好在，战斗终于结束了，他们三个活了下来。这不是嘲讽那些拼命的伙伴，而是他们濒临死亡，而又逃离的死亡的庆幸。
生死之间的恐怖，让他们时刻保持着紧绷的弓弦，在战斗后舒张开来。苟且活命的本能，让他们沉浸在各自的心神中。
但是，陶醉张狂的笑声，打断的他们的舔伤。
听声音就知道，这就是自家的二老爷，但是他们不明白，就这样一连损失十九个大宗师的战斗，有什么值得狂笑的？而且笑的这么张狂！
作为一个领导人，一下子损失了家族近二十位大宗师，别说是代家主的弟弟，就算是家主，只要不是在最终的决战中损失的，也是难辞其咎。
更何况，他只是代家主的弟弟，而且又只是平常的战斗，就这样的损失，他一定不会好过。
但是，他为什么会笑？
很快，慕容渊给了他们答案。
慕容渊的表情很复杂，懊悔、惋惜、坚定、决绝的神情，就这样覆盖在了脸上。对着仲远、乔四、李旺三个人，一字一句的说："这一次，我们胜利了。因为我们用十九位大宗师的代价，铲除了慕容世家潜在的巨大威胁。"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吗？"慕容渊望了一眼战斗的场面，转过了身子，背对着三人问道。
乔四三个人被慕容渊的话，弄得有些迷糊，尽管如此，但是他们的回答还是很快。只见三人同时问道："怎么说？"
"我们这些人在大宗师中，就算站不到顶端，那也是其中的好手。可是，我们面对的敌人呢？能在这样的局势下，连杀我一十九位大宗师，可见其人的战斗力和潜力。所以说，我们今天铲除的不是一个大宗师，而是一个将要成为武圣，或者以后将会成为武神的存在。"慕容渊的话语非常坚定，不容一丝质疑！
不管合不合理，这样的答案都有助于他们摆脱家族的责难，所以，他们欣然接受了。而且他们也很感谢慕容渊，所以他们拖着疲惫的身体，坐跪抱拳，对着慕容渊说："多谢二爷，属下等人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报答二爷今日的活命之机。"
慕容渊摆了摆手说："好了，抓紧休息吧。我想用不了多久。我们的援军也差不多该到了。到时候，带着我们光荣的战士，回家吧！不过，现在，就让我来完成自己的诺言，将他挫骨扬灰。"
慕容渊说完后，一步一步走向了马战那挺立的尸体，他的每一步都好像重若千斤异常沉重、吃力。
当然，这并不是说他受了重伤，而是代价太过沉重，所以，这不是对马战的尊重，而是对自己手下的承诺！
说的是挫骨扬灰，他也是这样做的。
立手如刀，手上覆盖着内力，'唰';的一下就将马战的一条胳膊卸了下来。将这条胳膊拿在手中，看着握拳处残留的心脏残核，慕容渊的目光更加的冷冽了。
布满内里的双手，开始扭断这条胳膊，'咔嚓';、'咔嚓';的响动个不停，慢慢的将它蹂躏成一滩肉泥。放在掌心处，利用内力，将它一点一点变成了飞灰。
接着，又是一条胳膊，一条长腿，另一条长腿......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直到慕容世家的援军赶到时，慕容渊还在那里，进行着挫骨扬灰的行动。
来人，看见这样的场景，也不敢插话，就那样安静的站立在一边。
慕容渊的一切动作，都被马战看在了眼里。
当然，并不是说他已经活了过来，因为他是以灵魂的状态存在的。虽然，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就这样静静的飘荡在自己尸体的上空。
但是耳朵能听啊，眼睛也能看，所以慕容渊说的话，做的事，他都能听见，看见。
对于慕容渊的话，他不想做什么评价，因为这个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可是，慕容渊将他的尸体，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毁灭，这就是他不能接受的。
就算不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就算不说苦大仇深，刀剑相向，但是这种毁人尸身的行为，真不是一个正常人，一个古代的正常人该做的。
在这一刻，马战的心变得更加冷漠了。
如果说，重生归来，他就是一个满腹雄心的天王老子；那么在试炼之地，他就是一个高高在上的掌控者，虽然他是一个不成熟的掌控者；初进大江湖，他是一个投机者，一个患得患失的投机者。
渐渐地他变成了一个正常的人；他发觉了自身的好色，也发现自己就是一个人，一个正常人。那么，在经历过众多的事件后，身处高端环境的他，又经历了一次成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