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永成同学,一会儿你准备一下,有位领导要见你。课,你就不用去了。我在上课的时候,给你请个假。”
第二天早晨,吴永成和高岗相跟着从食堂刚回来,他们的班主任刘明星老师,就在他们楼门前的花园内截住了他。看来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好一会了。
“刘老师,那位领导要见我呀?”吴永成眉头一挑,他得先弄清这个问题,心里也好有个准备。如果是省委顾问委员会的罗主任,那就是和他要谈的是永明县经济展的问题了;而如果是其他的省委领导,那又会讲谈些什么呢?
刘明星摊了摊手:“这个我也就不太清楚了。我也是今天早晨才知道的。是学校党委办公室派人通知我的。一会儿有车来接你。”
吴永成道谢以后离开刘明星,心里一个劲地犯嘀咕:这是那位领导要见自己呀,还搞得这么神秘的?!会是什么事情哪?不会是什么坏事情这个不可能!!自己也没有做过什么越格的事情,唯一的一件,那也就是那篇关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理论的难道,这篇文章给自己惹祸了?!
吴永成前思后想了半天,马上又否认了这个想法:这几年国家在言论自由上已经给了民众们过多的空间,不可能再出现过去那种以言论定罪的荒唐现象了。更何况自己写的也是紧扣中央形势的主流不应该犯什么忌讳的。那就是其他方面出了漏子,否则的话,一次领导普通的接见,也不用搞的这么神神秘秘的。
“吴,你拧着个眉头,坐在那里胡思乱想什么呢?好家伙,你到了党校培训还不到半个月的时间,省委领导就接连不断地和你谈话。看来领导们对你是很重视呀!以后,可得好好地关照一下老哥我呀。怎么咱们也在同一个宿舍里一块呆了三个月。”高岗一边收上课要带地资料,一边和吴永成调侃着。
刚来党校报到的时候,高岗和班里大多数的人一样,对于吴永成这个后生的看法是相当的不屑的:认为他不过就是一个仗着自己原来工作单位地门槛高、又靠了一些好运气,或许背后又有一些官场硬靠山。而爬上这个位置的,和他们这种凭靠自己实打实地、从基层一步一步熬上来的干部,那是不能比的。所以在开学的第二天大家推选班里的支部书记时,有不少人就是出于瞎起哄的心理,有像出吴永成洋相的意思。他们要掂量掂量这个春风得意地“火箭”,在这三个月内能不能压住这个阵脚。
可别看这只是三个月的短训班,以为大家也是凑合着在一起三个月,就分道扬鏣了。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做好做坏无所谓;其实不然,在他们班里的一些同志。大部分是四十岁以上地老基层干部,他们平时在县里面随时都要装出领导们威严的样子,现在到了这个党校,潜意识中存在的那份童真又不时冒出一来,那种成年人式的恶作剧,也经常搞一,总是做弄的人哭笑不得。
不过,随着近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大家对吴永成的看法。也有了一慢慢的改变,特别是和吴永成一个宿舍的高岗,更是对这个年轻后生越来越喜欢了:平日里级别再高地领导,到了党校,事无巨细也得亲自动手,这里可不给你配备什么公务员这类的工作人员,也不允许你带秘书那些人员。像清理宿舍卫生、打开水这类的活计,那就得你自己动手。虽然。有时候那些在党校上学的本县老乡们,都争得能以为他们打水而感到自豪,可这时间长了,影响也不太好。而吴永成在这些事情上,总是在高岗还没有起床的时候,都已经做好了。并且日常为人处世,这个后生也特别低调,办事挺稳重,没有年少得意的那股子张狂劲儿。就是在上课的时候,也比他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坐地稳。也真难为他能一动不动地、听得进去那些枯燥的理论。
八左右的时候,一个秘书模样的人走进了吴永成的宿舍,这个人可能是吴永成走后才调进办公厅的,他对这个人一印象也没有。
跟着这个秘书走出他们住的南楼,吴永成现来接他的车子,只是一辆普普通通的上海牌轿车,并不是哪个领导的专车,车子地牌照也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只能看出来是一辆挂着省城牌照的车。
这个让吴永成就感到更纳闷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来接自己的秘书没有见过,车子也很陌生,不会是假冒的可自己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也不值得人家犯罪集团这么大动干戈呀!要是前天冒犯了的那些流氓,他们也没有这么大的神通!!
就在吴永成疑神疑鬼的时候,他已经坐进了车里,上海轿车一溜烟驰出了省委党校,。吴永成通过车窗,看见车子开往的方向是省委大院时,一颗紧绷着的心才有放松了。他现在最害怕的就是,自己在那些环节上出了问题,被人察觉自己是个穿越之人,是个怪物,要被人拉着强制去解剖、研究,有时候,他在梦里也经常被此类的噩梦惊醒。
车上,吴永成曾试图和那个秘书交谈,可人家始终以微笑应对,只是简单回答了吴永成的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并不是刚到大院工作的。
车子很快进了省委大院,在通过大门口时,那些平时对来往行人检查得很严的警卫,不仅没有拦阻,居然还敬了一个礼。这让吴永成更加感到此人来历不简单。别看这辆车子不打眼,不定也能明什么问题。
“高处长,你怎么在这里?难道是文书记要和我谈话?”吴永成一下车,却惊奇地现文副书记的秘书高青山,正站在省委常委办公楼前等这他。
“是啊。今天
事情。没有能去接你,请你吴书记原谅啊!”高上来亲热地握了握手。打着哈哈。
“高处长,接我的那个同志是哪个处的?我怎么不认识?”一边跟着高青山往进走,吴永成还是想解开这个疑团。
“那个嘛,我也没有太注意。这个同志可能是办公厅给安排的吧。”高青山含糊地回答。
嗨。不该问地别问。不该的别,不该看地别看。这也是当秘书的最基本的常识。自己刚离开这个岗位一年多时间,怎么就能连这个也忘记了?吴永成猛然醒悟过来。他有后悔自己的这个好奇心了。
接下来一直到文地办公室以前,两个人就谁也再没有过一句话。
“文书记,您好。”一进文书记地办公室,吴永成先恭敬地打了个招呼。
“你好。吴永成,最近党校学习得怎么样啊?”文书记摘下了鼻梁上架着的老花镜,身子往后一仰。很随意地问了一句。
“学校里时间倒是安排得挺紧张地。大家的学习劲头,也是很足地。”吴永成也模棱两可地应了一句。看来文书记是在专门等自己了,要不然他的时间可是一直被排得满满的。哪能这一会儿都没有一个谈事的人哪?!
“吴。你有个姐姐是在北京工她在什么单位哪?最近你们联系过没有?”文话题一转。又拉到了吴永丽地身上。
“我四姐吴永丽在中央农村政研室工作。我近两个月也没有和她联系过。”吴永成谨慎地回答着文的每一句问话。
这会儿他的心,随着文地这句话。忽悠一下子又被提起来了:难道是四姐北京那里又出了什么事情?不应该呀!四姐这几年在政治上那是一件很成熟了,她不是那种政治上爱出风头的人。多年基层工作养成的习惯,她也只愿意踏踏实实地工作。不喜欢、也没有那个习惯、标新立异出风头。
“开学以后,你有没有回到办公厅、和原来地同志们叙叙旧啊?年轻人嘛,这也很正常嘛!”
文书记地问话。东一下、西一下地,更让吴永成完全摸不着头脑了。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地有一答一。九月一日来到省城以后。他还真没有时间来办公厅。学校里时间安排得太紧张了。
“奥。好。”文还是不紧不慢的样子,接着他又戴上了老花镜,从桌子上拿起一份资料问吴永成:“这个稿子是你写地?就是关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你是怎么有这个想法的?写地不错啊!”
嗨,绕了半天,问题的根子还在这篇文章上啊!吴永成一直悬着的心才总算落了地,他抬起手擦了擦头上因为紧张而冒出来地冷汗,站起身走到文办公桌前。拿起那份资料。粗粗的看了一眼,肯定地:“文书记,这个是我写的。在党校学习了一段时间以后,对我个人地政治理论素质提高很快,前几天,我在党校参阅了以前的一些文献资料,结合我自己的一些工作体会,写了这么一东西。也算一个自己党校培训的结吧。”
“好、好,年轻人爱动脑子、能做到举一反三,的确不容易。看来你这半个月的学习,还是很有成效的嘛!年轻人就是要这样,不仅要懂得抓经济,还要在政治上,也得有高度地灵敏感。”文书记示意吴永成吧他地那份文字东西放在桌子上,对他前一段时间的学习给予了肯定。
接下来,就党校学习、生活的一些事情,文又问了几句。吴永成见领导好像也没有什么事情了,试探性地提出告辞,文也就没有再留他,让他的秘书高青山把他送了出去。
还是那辆车、还是那个认识的秘书,把吴永成原路送回省委党校。
回去的路上,吴永成这次学乖了,没有开口多问一句话,只是在后座上闭目养神,脑子里也不多想什么问题。车子里异常的静默。
到了省委党校大门口,吴永成坚持没有让车子再进去。他觉得今天自己扮演了一个不怎么光彩的角色,想自己下来走一走,理一理思绪。也想早离开这部车、和这个神秘地秘书。
那个秘书默默地和吴永成了一下头,车子转弯疾然而去。
“请问你是县处级领导班的吴永成同志吧?”
吴永成刚迈进学校的大门,就被门卫微笑着拦住了。
“是啊,找我有什么事啊?”吴永成这会儿正是满脑门子的官司,口气也不怎么和善。,怎么今天事情这么多?!我可最近没在学校做什么违反校纪的的事情!
“嗯,对不起啊,你前天是不是在J大门口,出面制止了一起流氓敲诈勒索的事件啊?派出所的同志找您了解一些具体的情况。”门卫并没有计较吴永成地态度,还是那么微笑着对他。
嗨,原来是那件事情啊!吴永成才猛然间想起来、高岗昨天晚上就和自己起来过。
“是有这么一回事请。派出所的同志在哪里?他们要调查快不快?我们学习安排的时间可是很紧张的。”这个得配合一下。吴永成也知道这些了解,都是派出所的正当程序,要处置那些流氓们,人证、物证那是缺一样也不行的。他可不准备放过那些渣滓们,要不然几年以后,谁能保证他们不会变成一个新的黑社会团伙呢?!
“您先请到保卫处休息一会。我马上就通知他们。应该很快的。不会耽误您多长时间。您这也是见义勇为嘛!”
……
“同志,我可找到你了。民警同志,前天出面替我解围的,就是这个同志,我记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