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这个进度，上台演出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对于这件事情，纵观全局的陈惠巡应该要比我清楚才对。
但是她仍旧是毫无行动。
嘛，反正到时不是我背锅，我究竟在烦躁些什么。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不对，怎么好像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我才不是太监，我才不是无根浪子……
“程溪你喝什么？”一张可爱的小脸在我眼前不断放大：“喂，你怎么又发呆了？”
又发呆？回过神来的我被柳敏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了几步却被墙角截断后路：“柳敏……这里人多，你别靠这么近，有话好好说……”为什么这个家伙一点自觉都没有！
靠这么近，我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最终在我猝死之前，是方笙拯救了我。
她轻轻地扯住了不断前倾的柳敏：“太过靠近这个家伙智商会受损的。”
方笙冷淡的声音在北风中回响。
“什么鬼？我是放射性元素还是身上有剧毒。”虽然很感谢方笙拉开了柳敏，但是她的话语我可不敢苟同：“是怎样的存在才会通过接触就让人变成白痴？！”
“朊病毒？”柳敏歪了歪脑袋，似乎真的是在思考。
“那东西才不会通过接触传播……你必修一是学得多不好……”对于柳敏的无知，我感到很忧心。老王听见你这么说朊病毒，说不定会哭出来。
“喂喂，你们两个要讨论生物能不能先点了单再说……”我刚想解释一下这个知识点，方笙用冰冷的视线阻止了我的举动。
她半眯着眼散发出了不耐烦的气息。
“啊，不好意思。”我赶紧道歉，当然不是对方笙，而是对那个一直微笑着等待我们下单的小哥。
“鸳鸯。”我摸了摸口袋中的二十元大钞，确定我今天浪一把也不至于会破产。
“原味奶茶不要珍珠。”柳敏一如既往。
“美式咖啡。”方笙下的单倒是有点出乎我意料。
奶茶店的小哥听完我们的单之后自然是开始忙活。
我们一行三人站在MTR奶茶店门口，驻足等待。
“哇，小笙……那个美式咖啡，没糖没奶，超苦的啊！”柳敏不断感叹，一副好像是她要喝那美式咖啡的苦逼相。
这种邪恶至极的诡异饮料居然还会有人买。
真是不可思议。
我和柳敏都向方笙投去了敬佩的眼神。
“呼，你们这样看着我干嘛……最近比较累，所以用黑咖啡提提神而已。”方笙双手抱胸，用平淡的声音解释。
长长的刘海偶尔会被方笙扫开，淡淡的黑眼圈若隐若现。
“你们班上的文艺汇演也是你负责？”我侧过身子，盯着眼前那个带着疲惫气息的家伙。
“恩。”
“期末考、主持人还有文艺汇演，你是超人迪迦还是光能使者，天天拯救地球你不累么……”我皱了皱眉眉头，终究还是只能说出半开玩笑式的话语。
“虽然我能听懂你的意思，但是你的吐槽能不能不要那么有童趣……”方笙捂着嘴笑了起来。
柳敏也在一旁嘿嘿笑着，只不过笑脸之中总归还是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视线越过柳敏，我再次看向方笙：“虽然说初中你也当过主持人，但是在江东，高一好像不是你主持吧，怎么忽然高二又去争取这种东西。”
对于方笙参与主持人选拔的动机，我始终是有些好奇。
“主持人？”一抹淡笑在她的脸上化开：“喜欢就去做了呗。”
等等，这种任性的答案可不像方笙的作风。
“你这种会把事情一件件写下来然后标在日历本上的人，怎么会这么随心……”我一时间有些懵。
柳敏也是露出了有些惊奇的眼神。
规律，规矩，这才是方笙。
奶茶店窗内的小小工作间里，那小哥正在调配我们说点的饮料。
各种东西被混合进一个杯子里，最终将会变成我们所期望的饮料。
“你们两个什么表情。”方笙的头发不知不觉中已经长到了锁骨的位置，现在的方笙与我印象中那个初中的方笙开始重合。
她用手指卷了卷那束头发，然后轻咬了下嘴唇：“一个人有想干的事情很奇怪么？”
“不奇怪不奇怪。”我没有回答，说出这话语的是柳敏。
她挽起了方笙的手臂，如同两姐妹般黏在一起。
但是根据某样性状看来，咳咳，大小差异这么大，这姐妹果然没有血缘关系。
“鸳鸯，奶茶，咖啡，十五块。”橱窗的位置，三杯饮料装在袋子里被递了出来。
小哥的声音经过玻璃的阻隔，显得有些沉闷。
我伸手先柳敏一步拎起了那袋子，方笙则在钱包中找着零钱，微微侧脸的她黑眼圈愈发明显。
于是莫名地，我把二十块大洋掏了出来。
“我请吧。”
“诶？”
“嗯？”
“哈？”
那个，柳敏和方笙也就算了，为什么奶茶小哥也会露出惊奇的目光……
我在小哥你眼中就是个天天让女生请喝奶茶的小白脸么……
“程溪你发烧了还是中了五百万？”柳敏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程溪你哪里不舒服？”方笙也用着奇怪的目光打量着我。
这种场景真是尴尬……
没想到请人喝东西都会这么尴尬……
我在北风中沉默无言。
小哥第一个反应了过来，他收下了那二十块然后递了五块回来给我。
柳敏和方笙仍是愣愣地看着我，后面排队的人则有些奇怪的盯着发愣的两人。
我不想继续被围观，只好咳嗽了两声：“咳咳，买好了，走吧。”
两名女生也终于注意到了身后的目光，连忙让出了位置然后跟着我走了起来。
我从袋子里拿出饮料想递给她们。
“程溪你忽然这么大方，有什么企图……”方笙又半眯起了眼睛。
“唔，忽然想请客。这样都不行？”
“没有理由的话，喝得不安心……”柳敏捧着她的热奶茶紧靠着方笙。
“理由的话，庆祝周末即将来临！”
“呃，好无聊的理由……”柳敏露出了鄙视的眼神。
方笙则笑了起来。
我也跟着微笑。
理由的话，有一个。努力争取自己想要之物的人，值得嘉奖。
不过现在想想，脑子一热请了她们两，这周我岂不是又要吃土？
玛德……